他闻此轻放手中桃木于小榻,起身拂去衣间木屑,对我笑言:
霍舒衍:我不过是灵感偶得,想为卿卿雕得一像,如此玩物丧时,倒让你见笑,只是这么晚了,斐煜可是有事?
我凝神去看那桃木,果已渐有女子身形,不由暗自轻嘲:
神医斐煜:斐煜啊斐煜!那人满心满眼已为另一女子所占,而你不过他一好友罢,你何苦要留得此地见证他的情深。
于是,我侧坐于塌边,拿起已冰凉的冷茶一口饮尽道:
神医斐煜:自然有事,我来辞行。
那人一惊,复又坐下,不解道:
霍舒衍:斐煜你不过刚回长安,怎的不于此多游玩几日?
我淡然瞟过那人眉眼,确有关切之色,心下一暖,只又想起那人作风,怕是相识几日的陌路人也能得这样一份关切,我,于他并非什么特别之人。
遂冷冷道:
神医斐煜:长安来来回回数十躺,该看的不该看的风景都早都看完,我已厌倦了。
说完又有些悔,终是我的一厢情愿,那人从未曾做错过什么,于是又缓和了声音说:
神医斐煜:听闻蜀地奇景甚多,雄奇山峰,垂天飞瀑皆与他处不同,遂想前去看看。
那人收起关切换上一抹兴味,愉悦道:
霍舒衍:我倒是也曾听过,只可惜俗事缠身不能与你同去,若得见什么稀罕事物,可莫要忘了我。
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去看看,但也清楚,他便是再想去也不会去,哪一次辞行那人不是这样一副渴望却又不得不放弃的模样。
许是那双眼表达的渴望与惋惜遗憾太过强烈,才让人于全心赏玩之时也忘不了他的嘱托,才会让我每一次都费心去收集那些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事做得太多太久,竟也会渐渐成为习惯,哪怕之后那人不再说什么,我却也还记得归得长安应该带些什么。
第二日,我将着昨日的行囊打算远行,欲出客店却又还是归得窗边,点上一壶桑落酒静坐小酌。
我看得长安街头由寥寥几人到车水马龙,最后看看天色,还是携行囊离去。
神医斐煜:桑落,桑落,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故人。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神医斐煜:这一份别离,也许此刻唯我放于心间。
神医斐煜:可是,可是,我经历了那么多的别离,那么多的践行,那么多的不告而别,仅此一次心甚感悲凉。
行行复行行,过得路几重,终是抵达了那雄奇之地,连日的奔波风尘休息两日也便恢复,而别的什么东西,却会在这清闲时刻无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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