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和祝英台一进入饭堂,司徒静一眼就看到马文才,马文才看到她后,抬了抬手中的烧饼,嘴角一翘,撕下一块塞进嘴里。
这人怎么像是挑衅呢。
“你这般喧闹,坏我胃口!你怎么赔我啊?”
“你在多说一句,我就砸碎你的狗头!”司徒静看着马文才冷哼一声和祝英台走到梁山伯身边吃饭。
马文才吃完饭就去找司徒静,说有话要对她说,祝英台担心司徒静被马文才欺负,对马文才说道“马文才,你别欺负小龙虾,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我会找你的,但不是现在。”马文才看着祝英台挑衅一笑,就走了出去。
司徒静对着祝英台眨了下眼睛,甜甜一笑,让她安心,就去找马文才了。
“我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龙虾生性开朗单纯,她那样相信马文才,但马文才可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带坏了才好。”祝英台看着司徒静跟着马文才走出去,还是有些担忧地说出自己的疑虑。
“不会的,相反我觉得小龙虾积极向上,乐观善良一定能把马文才往好的方面影响。”梁山伯心思宽厚纯挚,喜欢将事情往好处想。
“山伯,你总是这样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美好,希望如此吧。”
“马文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呀?”司徒静见马文才站在树下不说话,觉得奇怪。
“我问你,你觉得我是那种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的人么?”马文才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司徒静一下没反应过来马文才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没能及时回应。
“呵,别装了,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马文才见司徒静一脸茫然不解,以为她是故作姿态,于是冷哼一声。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你这算什么,我见过那种更蛮横不讲理的人,你在我眼里你只是霸道,但不是蛮横。”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马文才觉得司徒静说话不像安慰他。
“你怎么能那么想啊,你对我很好啊,看我被王蓝田射伤,你还替我去教训他了,你嘴上说着要对付梁山伯和祝英台,但你没有真的针对他们啊,你只是嘴硬心软啊,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他低头看着这个瘦瘦小小比他矮上许多的人,她的眼里满是真挚的情谊,仿佛黑夜里缀满了的漫天星光,衬着朗月清风。
“那你为何要帮那个梁山伯?你还要要替他接那五球,你知不知道你受伤了,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你为何要对那梁山伯那么好?”
司徒静看着马文才觉得好笑,算了也不生他的气了,“哎呦我的老天爷,你都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吗?你看看你啊,长的又那么帅,学识好,武功又好,家世又好,又那么优秀,品状排名还总啥。上榜。”
“你真的那么想?”马文才勾了勾嘴角。
司徒静又接着说道“你脾气不太好,就是不太瞧的起女人。”
马文才听到司徒静的话下意识的想要去反驳。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并不觉得女子在外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女子就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抛头露面就一定是错的吗?
为什么就因为一些世俗偏见就一定要否定一个女子的价值呢?你口中的女子应该这样那样,凭什么?女子为什么就一定要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呢?
女子为什么就不能豪放不羁呢?为什么一定要在深闺里呆着,就一味地等待一个男人,为何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怎么就不能一妻多夫呢?男子可以做的事情,为何女子就不可以……”
马文才觉得司徒静说的不错,如果母亲反抗父亲,将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而不是一味地忍受,结果会不会不同呢……
他不知道,或许他一直都是错的吧……
“一妻多夫?”她居然还想一妻多夫,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
“咳咳,我打比方,打比方……”糟糕,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马文才看着司徒静,她就是与众不同的姑娘,同样是女扮男装,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司徒静有趣,对她好奇,可是他发现司徒静和寻常女子不同,她有些豪放不羁,聪明机灵,为人又仗义,她还真是特别啊。
于是,他开口,神情温柔地朝着她,诚挚地回答道:
“是啊,女子为什么就非得被这样条条框框限制,她们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才对。”
你的女扮男装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做的事我都支持,只是希望你去哪都有我陪着,哪怕你闯祸我帮你善后,只想要在你身边照顾你。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司徒静欣慰的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孺子可教也,果然是小龙虾的好兄弟。
马文才被司徒静这副样子逗笑了,她还真是可爱,总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司徒静笑着牵着马文才的手说道“你总说我偏袒梁山伯,我哪有,他是我朋友,你和我是兄弟,不一样的,在我心里马文才是最重要的。”
马文才看着司徒静牵着他的手,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一对酒窝甚是好看,看她笑起来,自己不知觉也笑了起来,宠溺的看着。飞快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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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艺课连着上了两三日,到了今日算是结课。
“博弈之术,若不亲手过招,无以评判,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局,若是谁赢了本席,品状等级自然名列前茅。”
谢道韫端坐于席上,脊背笔挺,脸上带笑。
“谢先生说了,有谁请对第一局啊?”陈夫子这几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对谢先生一反常态,温和的不得了,谢先生上课他也会在旁听。
“我来。”王蓝田胸有成竹的上去。
“王蓝田棋艺很好吗?”司徒静没见过王蓝田下棋,遂问旁边的马文才。
“草包一个。”马文才摇头,答她。
王蓝田率先落下一子,高昂着脑袋等谢先生,见谢先生不动,不屑,“才下第一枚,谢先生就认输了?”
谢道韫摇头,看朽木在前,叹了口气,“初学入门者皆知,起手一方得先下黑子,你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足下大概是从小随意惯了吧。”
“先生说的好,他本来就是那种无法无天不懂规矩的人。”荀巨伯道,他一向看不惯王蓝田,逮着机会总要挖苦讽刺他两句。
“下来吧,下来吧。”众学子亦起哄。
王蓝田起码还晓得要面子,红着一张脸讪讪下台。
“谁再上来请益啊?”不等谢先生开口,陈夫子就替她问了。
“我。”马文才只手抵着下颌,微微抬了抬手。
“请。”谢道韫抬手指座。
马文才先是鞠了一礼,“请教夫子高艺。”等谢先生点过头,方才掀袍落坐在席上。
马文才捏子,迅速落子中央。
谢道韫道:“直奔中原,好气势。”
两人似乎战况激烈,司徒静心下好奇,没忍住,凑到马文才身后去看。
司徒静看着看着,马文才隐隐落于下风。
“马文才啊马文才,快,抢先投降吧。”陈夫子看着棋局,道,“你的中原腹地已快全数沦陷了。”
“那可不一定,看我的。”马文才倒不慌不忙,从容落子。
“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司徒静嘟囔,马文才偏头,紧了紧眉头,示意她噤声。
“这活眼都堵死了,你这不是自刎乌江吗?”司徒静能看出来的东西,陈夫子精通此道,亦是知晓。
“这叫置于死地。”马文才恍若未闻,倒是十分自信,落下一子,“这叫倒脱靴。夫子,算算棋子算输赢吧。”
陈夫子算子,司徒静伸着毛茸茸的脑袋越过马文才的肩膀也跟着算。
马文才轻啧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将人拍回去。
司徒静不服气,小声同他嘟囊,“你肯定死的很惨。”
“黑子三十九,白子三十七,先生小胜。”陈夫子道。
司徒静挑眉,喔了一声,还以为马文才会输的一败涂地呢。“马公子棋艺精湛,想必自幼对兵家战略多有研习吧。”谢道韫突然新起了一个话题。
“先生夸奖了,武功骑射乃强国之本,兵法韬略更是晋爵良方,学生自然不敢轻忽。”马文才这人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
“马公子落棋勇猛果断,谋略杀伐俱为上乘,将来必定是沙场猛将,只是,”谢道韫突然话锋一转,“马公子用兵遣将太过无情,完全不顾兵卒的死活,只求速胜,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下棋如用兵,为求胜局,牺牲几个将士又算得了什么?”马文才道。
谢道韫闻言,脸色突变,显然并不是很满意马文才的想法。“是啊,不过下棋可以如此,做人最好两者兼有。”谢道韫笑了笑,复又看向马文才,仿佛刚才那话并无什么更深的意思,“本席的话是不是讲远了?”
“没有,”马文才道,“有请先生品评。”
“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也。”一言十字,司徒静觉得谢先生是否言之过分了,就听得马文才反而笑了起来,“多谢先生谬赞,学生必将尽心竭力达成先生评语。”说罢,向谢道韫微一点头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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