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柳相思不是那种人。”薛怀辞涨红了脸,“纳夫妾也是不得已,而且,阿思学习上进,若不是柳大娘没得早,或许早就功名在身了。”
“娘,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薛怀辞以头磕地,顾不得寒凉之气,苦苦哀求。
薛大娘子瘫坐在椅子上,自家孩子是个什么脾性,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
平时看着不争不抢,性子淡漠,可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怕他的心,在就不在薛家了,儿大不由娘,无可奈何。
若是他能自己看清还好,否则,只怕是拿命在和自己对抗啊。
“起来吧。”薛大娘子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娘,你是…同意了?”薛怀辞不敢相信的抬头。
“我没同意,她柳相思若是真对你有心,告诉她,功名在身再来找我。”
“谢谢娘。”喜极而泣,虽然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那么反对,只要阿思能上进,娘会同意的。
“快起来吧,身子本来就弱,伤了又要喝好几副汤药了。知书,扶公子回去吧。”
“以后,别总往外跑,莫让人抓了把柄说闲话,丢人。”
“知道了,娘,我会注意分寸的。”眉眼带笑,不自觉的风情最是动人。
薛家大娘子也不再苛责。
回了房间,薛怀辞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带着,阿思没件像样的衣服怎么成。”
“还有这个,也记得带上。”拿过一旁的青墨,那是去年生辰娘送他的,自己都没舍得用。
“对了知书,我那支朝露笔呢?还有仙鹤镇纸,都包起来…”
看着眼前忙碌的公子,能想到的,都是挑着最好的收起,若是可以,估计要把整个房间都搬过去了。
“公子,都在这了,你先坐下歇歇吧,明日只是去看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知书按着薛怀辞的肩膀,让他坐下。
“知书,她一定可以的,以前先生就总夸她聪慧明智,处事有度。”
“好好好,只要公子说行就一定行,那我的公子,咱们先吃饭好不好?你看天都黑了,你都忙了好久了…”
转头看窗外,果然,天都将黑了,这发觉自己有点太紧张了,不由得脸上烧红,嗔怪道,“你不早些提醒我。”
“公子太过开心,只怕知书说了,还要怪我多嘴呢。”捂嘴而笑。
“就你贫嘴。”
一大早,薛怀辞就去找柳相思,看她还穿着那破烂的衣服,非拉她去换了,“去书堂哪能这般邋遢?你快些,还来得及。”
耐不住薛怀辞,柳相思只得进去又收拾一番。
再出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水蓝色的广袖流裙,黑发分成两处拢起,弯眉似新月,杏仁的眼睛,殷红的小嘴。
唯独脸色偏黄,显得精气神弱了些。
“阿思,挺直了背,你比任何人都好,没有什么可以压倒你的。我喜欢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阿思。”
上前帮忙整理了一下衣领,没忍住,将人带在怀里。
那么娇小的身子,似乎他一用力就会折断。
“走吧。”
一切很顺利,原就是书堂子,先生见到柳相思也很是喜欢,这个孩子,早先就深得她意,如今,经历的多了,更稳重成熟了。
没有变化的,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坦坦荡荡,又多悲慈。
“阿思,以后,你就跟在我这里吧,路远,可以住在这里,好好学习看书,明年的春闱,我给你做权推。”
先生拍了拍柳相思的肩膀。
每年的春闱,有官举,就是官员们推举,还有就是权推,各个书堂的先生都有名额,可以做推送。剩下的,就只能自己报名,成功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能得到先生的权推,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很多人了。
“谢谢先生。”深施一礼,表示自己的感谢。
“你熟悉熟悉,不明白的再问我。”先生还有学生,起身去了书堂。
“听到了么,阿思,我们对你都有信心,你也要相信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怀辞,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我…”柳相思嗓子没有回复,沙哑的多。
“我娘昨日说,只要你能考过春闱…有了功名,就愿意把我许你。”
“你把我放心里就好。”
莫名的压力,柳相思看着离去的身影,终是情难负。只可惜她只有一颗心,这颗心,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
书架上上千本的书,柳相思按照不同类别做了标记,光是整理下来,就用了整整三四日。
放好最后一本,伸了下腰。
这几年,大多数她都记得,如今翻看一遍,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剩余的,不过是些杂论。
以前她最是调皮,对杂论和民间趣闻感兴趣,现在,只将目光锁定在那些正统书,尤其是“治通论。”
“治通论”是先生花费多年所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先生不过刚刚起笔,现在,已经完成了四册。
里面结合了很多历史事实,讲解清晰,大有国与国之间的局势分析,小到街巷的纷争处理,每一项都对应着大周的律法律规,有据可循,有证可查。
若不是先生年岁以高,无心庙堂,只怕是高官居坐,而非如今的默默无闻。
拿过一册,坐在窗前认真翻阅,不时记下一些。
有的地方晦涩难懂,有的地方又给她豁然开朗之感,似乎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足以分去她半分思绪。
女尊:三个夫郎一台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