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辞上堂,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大人,关于柳相思的事情,我可以替她作证。”
“做什么证。”
“柳相思有一夫妾,名为康笙,我们…也是见过的。”
“年前康笙失踪,至今未有音讯,且柳相思乡下房屋被一场大火烧了干净,这个您派人一查便知。”
“哦。那也不是柳相思行凶的理由。”
“大人,柳相思今日就是来报案的,刘大花身上的衣服,是其夫妾所做,恐怕现在,只有刘大花知道康笙失踪的原因。”
“柳相思上前询问,刘大花百般否认,难免一时情急,冲动了些,可这情有可原。”
“既然是人不见了,应该先报案,怎么拖了这么久,还私下寻仇。”
“大人…非是柳相思不愿前来,只因她深受打击,一病不起,今日刚有好转就来想要报案了。”
薛怀辞说的是实话,很多人可以作证,只不过把柳相思的病期拖了一拖。
“现在,应该问问刘大花,她究竟做了什么!康笙又在哪里。”
薛怀辞将矛头引向刘大花。
县官沉默片刻,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刘大花,你是否有绑架康笙。”
“大人啊,我真的没见过那个什么康笙啊,我不知道啊…”刘大花见风头不对,赶紧喊冤。
“那你怎么解释衣服?”
和绑架罪对比,偷窃就算的什么了,只好诚实的将她怎么去偷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
只不过,在她口中,就是快过年了,想去看看柳相思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去了以后没见到人,看衣服还不错,才借穿几天。
至于康笙,她去的时候,就不在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是有人证的。
那几个狗腿子,平时也就是跟着刘大花,欺负欺负老实人,一上大堂,两腿都打战,不敢有隐瞒,说了个干净透彻。
“这么讲,康笙是在你去之前就失踪了?”县官追问。
“确实是这样啊,大人明鉴啊,绑架这种事,是万万不敢做的啊。衣服…我现在就还给她…”
“等一下…”薛怀辞不想这么就放过刘大花。
“就算你没见到康笙,人失踪跟你没有关系,可是这东西是你们偷的,按照时间算,也没有别人再进去过,那房子烧着跟你们也脱不了关系。”
刘大花心里恨死了薛怀辞,今天要不是他出来,坏了她的事,她怎么会被揪出来偷盗。
气势弱下来的刘大花替自己辩解几句,县官显然不想再听。
“刘大花,偷盗在先,烧房在后,打二十大板,赔偿柳相思所有盖房费用,你可认?”
“大人…我…认。”在县官凌厉的眼神下,只能虚软的身子应了。
二十大板,估计没个一两月好不了了。
案子结的快,但是人口失踪不是小事,县官让人带着柳相思去做登记,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拿了赔偿钱的柳相思高兴不起来,本来有了一丝线索,有了一丝希望,现在又断了。
薛怀辞哪里不懂她的想法,抿着嘴,不知道应该规劝还是安慰。
如果是刘大花把人带走,反而容易了,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阿思,别想那么多了,日子还要过下去的。我听说书堂现在招一个登书员,不如你去试试?即可以学习,又有了个营生,明年春闱可以试试…”
柳相思摇摇头,她现在静不下心,什么都不想做。
“或许,你参加春闱,有个好成绩,以后接触的人多了,找康笙也容易些,总比你在这里一直等着强吧?”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找一个人,会有多难?
这个理由,比什么都有用,柳相思眼睛有了光彩,对啊,如果自己能更强大一些,找康笙会更容易些吧?
“我…明天去试试。”
“好,我明天去找你,和你一同去。”
“这不妥吧,你总来找我…你的名声…”
一个男子,没事总去找她,与她同进同出,传出去,难免有一些流言蜚语。
“我不在意的…”薛怀辞捏着衣角,“我只盼你能好好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柳相思却明白,这份感情,她没有办法回应。
不想再听到柳相思说出的任何拒绝的话,薛怀辞率先开口,“今日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有个好状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说完带着知书匆匆离开。
“去哪里了!”刚进门,就看见薛家大娘子坐在厅中,分明就是等着他回来。
“娘,我今天出去逛逛。”
“逛逛?逛到衙门大堂里了?你现在胆子这么大?柳相思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
“她都娶了夫妾,你难不成去给人当捡便宜夫郎。”
“我们薛家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孽障。”
薛家大娘子恨他不争气,这多少好姑娘,多少好人家明里暗里的托人来打听,薛家公子是否有婚配,他可到好,一心扑在柳相思身上,不惜忤逆自己。
“娘。”薛怀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腰背挺直,“怀辞心中只有一人,此生非她不嫁。愿娘能成全。”
“混账!”一杯热茶摔在地上,溅起的热茶水在半边脸上烫出一串红印。
薛怀辞就这么硬生生的挺着,躲都没躲,没哼一声,倔强的看着椅子上的人。
“公子,你的脸…”知书上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娘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我告诉你,你想跟柳相思,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娘,怀辞,求您了。柳相思你是知道,她心性单纯,以后定会对我好的,而且…而且她明天要去书堂,明年参加春闱的…”
“呵呵”,薛大娘子被气笑了,“心性单纯?会花你的钱?心性单纯,会没娶夫郎,就先纳了夫妾。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参加春闱?每年有多少人去?有几个能博得功名?”
“怀辞,你是要让石头镇的人,都笑话我薛家公子嫁不出去了么?让人戳我脊梁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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