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思的嗓子,废了,薛怀辞每天都会来,看看她,有时候就坐在一边,什么都不做,陪着她发呆。
偶尔,也会伸手帮忙做些事情。
那种默契,是不需要太多言语。
如果没有再次见到刘大花,或许,这份平静会一直延续下去。
开了春,刘大花无所事事,带着狗腿子出来收点零花钱。
柳相思赶着牛车去送货,远远的就盯在了她的衣服上。
衣服小,套在刘大花身上,围都围不住,就用一条腰带拢着。
硕大的肚子,活像抱了个西瓜。
那衣服柳相思熟悉不过,那是康笙熬夜为他做的,上面的花纹,他还和自己讲过,连心扣,愿两人永远连心。
这衣服,怎么会在刘大花身上,莫不是康笙的失踪,和刘大花有关系。
一方认出了另一方,可刘大花完全不认识柳相思了。
眼前佝偻着身子的人,面色灰黄,眼中浓厚的恨意,像要把她拆皮剥肉剔骨的人,是谁?
“你…把…康笙…带哪里去了!”
许久未听到过的名字,刘大花想了好一会,联合着眼前的人,总算认出来了。
“柳废物?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我…问你…康笙…在哪里!”上前揪住她的衣服,勒的刘大花眼泪直流。
“松开…什么康笙,我不知道。”
“你穿的衣服,他做的,你说,你把康笙带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我不知道。”
“不说,你就去死吧。”
柳相思另一只手里,一把砍刀照着刘大花的脑袋劈了过去。
砍刀老旧,有几个豁口,锈迹斑斑的刀身眼看着就落在脑袋上,刘大花拼尽全力的推开柳相思,“你疯了…”
柳相思不和她纠缠,眼里只剩下她的脑袋,砍刀胡乱的往前招呼。
“杀人了,柳废物杀人了。”一边躲避,一边将手边碰的到的东西扔向柳相思。
路人纷纷躲闪,那是刀啊,沾上就得见血。
“你疯了…柳废物,我真不知道…我没看见他…”
“你停一下…咱们好好说…”
“啊…我得胳膊…”
“柳相思,我真的没有见到她,你不信问二狗她们…”
“我没骗人…”
“啊…”刘大花身上好几处受伤,血迹一路滴落,好不骇人。
“拦住她啊,她是真的要杀人啊…”
发了疯的柳相思,全然不顾后果,只追着刘大花不断的挥刀。
等衙门的人来,现场一片混乱,好不容易踢掉了“凶手”的刀,又看着无比可怜的混混刘大花。
这已经很恶劣了,必须上报。
怕柳相思再次发疯伤人,用了粗麻绳将她捆绑起来。
“能耐了柳相思,居然当街行凶,这次孙行役都保不住你了。”
今天不是孙行役当值,来的是赵行役,也是认得柳相思的。
将两人都压到了大堂上,县官坐在上面,看看刘大花,看看柳相思,不住皱眉头。
一个是出了名的混混,一个是出了名的老实。
结果呢?老实人要杀混混?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天下红雨了?
“堂下何人?因何行凶!”
“大人,冤枉啊。”陈年老套,开口先喊冤,刘大花鼻涕一把泪一把,捂着伤口,“我今天就是出来遛弯的,没惹事啊。”
“她—”一指跪在身边的柳相思,“掏出砍刀就要杀我,所有人都看着,都能替我作证啊,青天大老爷,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啊…”
县官点点头,她早就看出来了,问也就是走个过场。
想她上任五年,石头镇没出过什么大案,平时接手的,也不过是谁家的鸡丢了,谁家的围栏出界了…
眼前的,已经是最大的案子了。
“柳相思,你可有什么说的!”
柳相思面无表情,“大人…我去年卖了官贩之人康笙,是我夫妾,年前失踪,且房屋被烧。刘大花身上,穿的是我夫妾为我所做的衣服。”
“她不肯告诉我夫妾的下落。”
“你夫妾失踪?房屋被烧?为什么之前不报案。”县官明显不信。
想起张大娘的话,柳相思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照常理讲,遇到这种事,肯定第一时间上报,哪会等那么久。
现在,她不确定当初听了张大娘的话,是对是错。
可现在怎么解释?
“大人,她穿的是我夫妾失踪前做的衣服,一定是她带走了康笙。”
柳相思只咬住了这一条,其他的,没回答。
县官不悦,向来都是她问什么,下面就答什么,柳相思的态度,明显是不尊重她,而且先入为主的认为,柳相思不上报,定是有意隐瞒。
“柳相思,公堂之上,本官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大人,先让她说出康笙的下落…”
县官抽出红签,红签一落,就是有意行刑,众人都觉得柳相思逃不出一顿打了。
“大人且慢…”外面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县官的动作。
“何人喧哗!”县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声音提了起来…
有衙役上前查看后回来禀报,“大人,是薛家的公子薛怀辞,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薛家的,县官眼睛一转,这个她还不想得罪了,缓了口气,“让他上来吧,看看是否与本案有关,有就免了,没有,就算是薛家家主开了,我也定罚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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