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思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胀痛,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张了张嘴,嗓子干哑的疼痛刺激的眼泪直流。
“我在哪里?这不是我家。”
“是了,家,烧没了,康笙,不知所踪。”
“康笙,你在哪里?”
“醒过来了,吓死人了,你这孩子啊。”张大娘进屋,手里拿着刚熬好的米粥。
指了指嗓子,又指了指水杯,张大娘会意。
“慢点喝,小心点。”
大口的喝了两杯水,稍微缓解了一些,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只叫。
“大娘…”柳相思试探的发出声音,嘶哑的厉害,隐隐约约能听见说的什么。
“你这嗓子,破了。”张大娘多少也知道点,这个年纪,破了嗓子,只怕以后,都恢复不了了,可惜啊。
“康笙回来了么?”
“还没有,阿思,不是大娘说的不好听,你还是别太伤心了。”
“康笙…他没死。”
“嗯,确实没有发现,但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露面…”张大娘有些为难,“我看他不是普通人,你这…留不住人家的。”
“不会,康笙不会。”
“你还是太小了,他若是不会,怎么好好的房子就着了?他若是在,怎么能不露面。”
“你别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是正事,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妻主啊,康笙是官贩,可以去登事处调官籍,若是他跑了,那就是流妾…”
张大爷在门口,提醒着。
“别瞎出主意,你知道那康笙什么人么?万一是哪个权贵带走的,随便按个身份,谁能找到,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若是阿思真去了,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官官相护,那些个律例法约都是管束咱们老百姓的。”不得不说,张大娘确实有些个见识,一语道出的,就是事实。
另外一点,她猜的不错,带走康笙的,确实是权贵,而且是权贵中的权贵—贤王。
柳相思听闻,默默不语,只喝着粥,熬的粘稠的米粥,好苦啊。
身体好差不多的柳相思,暂时借住在张大娘家,白日就去收拾房子,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
日子还是那般的过。一个人干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偶尔拉着牛车,出去赚点钱,再买点木材工具。
自己慢慢的,一块砖一块砖的垒,一张木板一张木板的修。
尽可能的,凭借着记忆中的样子恢复。
她知道张大娘说的或许没错,康笙没死,也没回来,或许是不要她了吧,这段日子,是不是他的苦难,他的耻辱,所以在离开的时候,将这里燃成灰烬。
可她忘不了,那是母亲过世后,最快乐的日子,哪怕是梦一场,她也不愿意放手。
若他舍了,那么她自己守着,也好。
雪消,草生。
薛怀辞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哪像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残年风烛的老妪一般,佝偻着身子,身上破烂的衣服,脚下的鞋子千疮百孔,露出的脚趾血肉模糊。
双双滚下的泪珠,颤抖的手不知应该放在哪里。
“阿思…怎么会这样啊。”
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回应了薛怀辞。
“阿思,别笑了。”薛怀辞上前,不顾对方又脏又破,将人抱在怀里。
“我…还…好…”难听的像锯木头一样的声音,因为太久没开口,断断续续。
“阿思…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薛怀辞被禁足,还有知书也未能免。
薛家大娘子生意有了转机,后又一举垄断了金阁市场,压着刘家发展,自是高兴。
薛怀辞想着趁她高兴,提了提想要嫁给柳相思的想法,气的薛大娘子直接将主仆二人关了禁闭。
等薛怀辞解了禁闭得到消息后,不惜和家里闹翻了,才赶过来,见到的就是心上人这般模样。
“阿思,以后我都陪着你。”
这一刻,薛怀辞已经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什么矜持,什么门户,他可以都不要了,只要眼前人好好的,哪怕吃糠咽菜,他都愿意。
柳相思推开薛怀辞的怀抱,摇了摇头,沧桑的笑了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身上,“我…不…配。”
“阿思,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我一直心悦你,我只要陪着你。”
“你若是对我,哪怕有一分的情,我都心满意足了。”
沉默,两个人对立而站,薛怀辞倔强的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人的发顶。
“怀…辞…你…可以…有…更好的。”
“阿思,求求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我只这一件求你。我们,好好的。”
柳相思不在说话,甚至不去看他。
转身继续手里没有做完的活。
“阿思,你就这么厌恶我么?”
“公子,这种人,枉费你为她付出这么多。良心狗肺,忘恩负义,活该她一辈子得不到好。”
知书上前扶住薛怀辞,忿忿不平。
“知书…”制止了他要说的话,“阿思,不管你怎么想,我…明日还会再来的。”
大周确有男子大胆示爱,可放在薛怀辞身上,是万般不易,如今,不顾礼义廉耻的袒露心声,没得到一丝回应,心里自是接受不了。
看着柳相思为了另一个男子失魂落魄,薛怀辞抑制不住的嫉妒,才多久,她的心,怎么变的这么快?
又有点邪恶的想着,幸亏那人不见了,以后,他决不允许柳相思心里有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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