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抿唇。
较之沈映鹤旁边的位置,他更倾心于苏虞的座位,然而他若大胆要求了,势必会使秦夫子左右为难,退而求其次,他云淡风轻地轻点头,悠悠走向那个属于他的位置。
沈映鹤却是第一次与她的心上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由得红了脸颊,但又怕凌予瞧见了说自己娇气,便用手掩住粉嫩嫩的脸颊,一双水眸紧盯着身边的少年郎,不曾用心听过课。
凌予穿着一袭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间佩戴着一只羊脂玉制成的白珩,坐着的时候比她高了一个头。
然而这少年的眸子却看向前方。
“你看你看,公主和苏探花坐在一起,凌王殿下和映鹤坐在一起,估计以后都成双成对的!”有人上课的时候趁秦夫子不注意小声八卦道。
秦夫子授课之时,莫珩在全神贯注地听讲,一丝不苟地做着笔记,苏虞也没有主动找莫珩说话。
很好。
凌予欣慰地点头。
然而下了学堂,学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飞出了国子监,不多时,国子监里便只剩下了四个人——莫珩,苏虞,凌予与他旁边的沈映鹤。
莫珩轻拍苏虞的肩,笑吟吟地请教道:“苏公子,这‘王子猷摔琴哭献之’我却没听太明白,可否与我讲讲?”
凌予眯着眼看向苏虞。
苏虞微微弯唇,侃侃而谈道:“晋王献之死,徽之拿他的琴来弹,久不成调,遂有人琴俱亡之叹。”
莫珩思索片刻,抬头问道:“可有‘睹物思人’之意?”
苏虞莞尔颔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虞不过一个探花,而他凌予作为一个状元,就这么坐在她后面,她居然不来问他,而是问苏虞,莫不是心悦苏虞?
沈映鹤见莫珩问苏虞问题,心生妙计,如法炮制,轻声问着身边心里气呼呼的凌予:“殿下,可以给我讲讲‘络秀择夫’吗?夫子讲的有些模棱两可,我不太清楚。”
凌予一哂:“沈姑娘上课一直盯着本王看,自己不努力学习,反而下课来问本王,是何居心?”
沈映鹤闻言,眼眶霎时红了,拿着自己的书便跑开了。
然后凌予就听见苏虞殷勤地问道:“公主今日可要背书?”
莫珩颔首,正欲把书卷递给苏虞,忽地伸来一只颀长的手,夺走了书卷。莫珩一愣,却发现是凌予拿走了书。
“公主愣着作何?赶些背吧,本王替你看。”凌予薄唇勾起一抹笑。
“……”莫珩有些无奈,然而竟是破天荒地顺了凌予的意,“谢太傅寒雪日内集……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凌予轻笑:“这篇背得倒不错。”
他合上书卷,却不还给莫珩,扬唇道:“那本王便再考考公主——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莫珩无言道:“我却未让殿下提问这首《春日宴》。”
“莫非公主不会?”凌予哂笑。
见莫珩怒目而视,他笑道:“既然会,便背吧。”
于是便听莫珩缓缓道来:“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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