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弯了弯唇,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直教人心魂颠倒。他轻笑开口:“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莫珩侃侃而答,无一丝迟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少年的声音爽朗清澈,似春日里的一江春水滚滚而流,总是给人无限的生机与希望。
苏虞微微蹙眉,似乎意识到了其中的几分不对劲。
然而莫珩却没想这么多,扬眉对答如流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挑着眉,似乎想从凌予的眸中看出什么东西来,然而少年的眸子亦浅浅弯着,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少年又笑:“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莫珩自是不甘落后,启唇便想接上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却被苏虞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公主难道看不出凌王在想些什么吗?”
苏虞的声音常常温润,鲜少如今日这般冷淡。莫珩一愣,最终也没接上来那句诗,不过好在意识到了什么。
她怒目圆瞪,看向面前笑得顽劣不堪的蓝衣少年郎:“凌忘痕!你不要太过分了!”
凌予向她提的诗句里,悉数是情诗,无一例外。而又恰好,每次轮到莫珩接的诗句都是明目张胆表达爱意的。
凌予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得更加张狂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怒气冲霄的小姑娘,面色潮红,耳根子也晕着几分红。
“本王不过与公主切磋诗意,公主怎生还生气了?”他挑眉道。
莫珩冷哼一声:“你打趣我,居心叵测。”
少年敛起明目张胆的笑意,然而心中却是笑意更甚:“公主下次,大可问本王问题。”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惊起了窗外槐花树上歇脚的几只小鸟:“不要忘了,状元比探花厉害多了。”
苏虞:“……”
合着这人就是看他不顺眼,在他面前宣示主权呗?这他能忍吗?别的可以忍,这个绝对不行!
他侧头看向气得炸毛的莫珩,不由得觉得这小姑娘有几分可爱,心里顿时便软了几分,怒气也消了大半:“今日是乞巧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在下听闻醉仙楼有精妙绝伦的表演,不知公主可有兴趣与在下一同观赏?”
“好啊。”莫珩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她从小到大却是没正经出宫游玩过几次,大多是跟着皇帝皇后去祈年殿祈福,或是到京郊的普陀寺上香,好不容易前几日与慕容瀛一起逛夜市,却没成想被歹人陈遇掳了去,还是凌予这人救的她。
苏虞见莫珩点头答应,便温声细语款款道来:“眼下已是酉时,夕阳将沉,公主回府稍作休息,在下等到了时间便亲自去公主府登门。”
莫珩轻轻颔首。
凌予黑沉着脸。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有商有量地准备今夜出宫游玩,明明他就在他们旁边,却不叫上他,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如空气一般,完完全全地被他们俩无视了!这算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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