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像是一块甩在墙角的破抹布一样,原本干净的衣服上又染上了泥水和污渍。小孩两眼通红,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却硬生生的没有掉下来。他疼的低声抽噎,在黑暗的牢房里,像是幼崽咽气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呻吟。
良久,小孩被人抱了起来,抱进了怀里,放到了最里面角落里还算干爽的地方。
“疼不疼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轻声的问道。
小孩摇了摇头,气若游丝的笑了笑。
“不疼的,姐姐……”
女人大概是因为小孩的坚强而触及到了内心的柔软,心疼大家将小孩抱在怀里,让小孩靠着能舒服一点。
“你叫什么?”
“我……叫草伢子……”
“草伢子?”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随即借着外面昏暗的火光凑近了瞧着小孩,因为看不清楚,又伸手摸了摸小孩的眉眼。
“草伢子,你认得我吗?我……我是白若安。”
草伢子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他强忍着疼,爬起来凑进了去看。半晌才将信将疑的喊了声若安姐姐。
“若安姐姐没事就太好了,这样栀北哥哥终于可以放心了。”
草伢子小声的说道,他靠着白若安,似乎是体力不支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栀北哥哥……一直在找你呢……”
草伢子的声音越累越小,但白若安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她听见了草伢子说,栀北在找她。这句话似乎让她在这会昏暗地牢里出现了一盏足矣照亮整个世界的火光,刺眼的令她止不住的温热了眼眶。
……
夜色如期而至。
栀北宛如游走在夜色中的鬼魅,他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暗殿的扎营地,手中的那把殿下赏赐与他的匕首宛若游龙一般,在对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以一道悄然出现在脖颈的血痕终止了漫长而短暂的生命。
除了惊恐而不得瞑目的眼睛,没有任何东西会留下有关他的痕迹。
风在放肆的吹过大地的每一处角落,而栀北就像是随风而行的浮沉鹅毛一般,在呼啸的晚风里,带走了一条条来不及留下半句遗言的生命。
栀北从来就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菩萨,他是属于杀戮的刽子手,猩红是他的勋章,鲜血会书写他的罪责和业果。一夜之间,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栀北刀下的冤魂。
“你们把她关在什么地方去了?”
栀北钳住一人的脖子,他附在那人耳畔,轻声问道。
“谁!”
被栀北选中的那个倒霉鬼满眼惊恐,她用余光看见了栀北,啥时间脸色变得惨白。她哆哆嗦嗦的喊了声魇大人。
“我问你呢,白若安在哪里?还有,你们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关什么地方去了?”
栀北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悲喜来,可那一字一句的话就像是一个个小锤,垂在那人的心上,垂的她冒出一身的白毛汗来。
暗殿的人或许很少真正见过栀北,但暗殿的人没人不知道魇大人的事。暗殿中有两个人最神秘,一位便是那金枝玉叶的殿下,另一位便是从暗殿最残酷的百蛊争王中,踩着尸骸登上高位的,被殿下冠上“魇”字的人。
那位魇大人,是真正身负万鬼业障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人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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