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栀北对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很清楚，所以只是默默的将手抽了回来，说道。

“我没事。”

“栀北。”

昌安盯着栀北，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个秘密吐露出来。

“你体内的蛊虫，我有办法解决。”

栀北立马扭回头看向昌安，他眼中瞬间亮起来光来，难得的出现了一种名叫希冀的情绪。

“什么……办法。”

昌安避开栀北的视线，脸上流露出了挣扎的情绪。白闫告诉他，栀北体内的蛊虫是北国特有的续命蛊，续命蛊蛊如其名，用途就是给即死之人续命，阳寿是借来的，所以需以血为阴滋养蛊虫。结果蛊虫从阴界借阳寿注定是歪门邪术，此蛊与宿主同生共死，以血肉养蛊，瞒天过海，躲勾魂的阴差。

照理来说，一但种下蛊虫，便是无解的可能。但总归来说，蛊虫不过的一个护住心脉续命的东西，没了蛊虫，也就断了借来的阳寿……

“蛊虫一但离体，栀北，你就只有三五年可活……你……”

“那也去了。”

栀北没等昌安说完便开口接话说道，只是没几年可活的法子要比花晓的那种彻底废了他的内息武功，再辅助外界药物控制蛊虫的法子好是太多。对于栀北来说，他前半生杀了太多的人，早点死了也能早点赎罪去，比起苟活着，他更愿意体面的死去。

昌安没有说话，栀北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三五年挺长的了，我们这些干这行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哪怕没有蛊虫，我也未必能平安的活过三五年，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呢？”

昌安张了张口，法子是他提出来的，资料也是他翻阅的，可这一刻他却因为栀北的话感觉到了控制不住的失重感和窒息。他就像是看着栀北被未知的力量拉入了泥沼中，而他却只能待在岸上，看着栀北一点点的深陷下去，最后没了踪迹。

“那白若安怎么办？你们不是……”

不是说好了要成亲的吗？昌安没有说出口，他忽然记起来白若安说要他保密。临行的那晚，白若安和他们互诉衷肠，说起了她与栀北的相识。然后笑着说，她这次出来找栀北就是答应了阿妈，要带栀北回去成亲的。

她说，她喜欢栀北。喜欢的只是见了一面，就把后半辈子想好了。

栀北还没等到白若安对他说喜欢。

“白若安是京都的小公主，无论最后她会成为新的女帝，还是做个闲散王爷。”

栀北顿了一下，低低的叹了口气。

“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能给她我这条命，再多的都给不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昌安的内心在叫嚣，他在替白若安辩解。栀北却已经解开了衣襟，露出了上半身的胸口。

他身上满是伤疤，有些已经好了，有些还泛着淤青，还有些依旧在往外渗血。昌安看见栀北的胸口处也满是刀痕，只是伤口不深，看起来像是栀北自己划出来的。

“它在这里，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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