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扣扣——”

昌安上了楼，敲了敲自己隔壁那间房的门。

只是没有人应声，不知道是屋里的住客还没有回来，还是屋里明明有人却假意不肯出声。

昌安等了一会儿，又抬手敲了一次门。同样的依旧没有人应答。

昌安抿起唇，也不逗留，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没多久老板便将昌安要的东西送了过来，临走时昌安又叫住老板轻声耳语几句。

“客官！”

老板从昌安房内出来，便拐去了隔壁，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应答，老板对此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客官，昌大人在城隍庙有义诊。我帮忙做个宣传，特来告知一下。”

老板说完话便走，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并不逗留，下了楼招待起了别的新来店里的客人。

隔壁房过了很久之后，终于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趴在门上从门缝里打量了走廊。走廊里没有什么人，只是偶尔会有伙计匆匆忙忙的上来，又急急慌慌的离开。

良久，门开了一条供人出来的缝。栀北蹑手蹑脚的从里面钻了出来，乘着四下无人，快速的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昌安一直待在屋里，刚刚老板在门口喊话也是昌安特意交代的。这会儿见有人进来也并不意外。

果真如他所料，来的人是栀北。栀北变了很多，昌安初见的瞬间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些日子，从林场到天牢，再回到殿下身边，栀北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脸上好不容易有的那点血气在这么一趟折腾下来，散的差不多了，透着死气的苍白。他还是穿着他向来喜欢的白色，只是这回，他看起来不再像个谪仙生人勿近，反倒像是奔丧，浑身都带着死气。

“栀北？你这……怎么……”

昌安惊呼一声，哪怕不号脉问诊，肉眼可见也能看出栀北身体亏空厉害。栀北再见昌安倒是满眼欣喜，连带着气色也终于是好了些，他开口解释说道。

“把殿下戏耍了一遭，给惹恼了。不过好在我跑出来了。”

栀北随口中说的轻描淡写，但显然这三两句概括出来的事并不见得简单。甚至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挣扎和颓然也毫无遮拦和掩饰。

昌安伸手要给栀北号脉，却被栀北避了过去。

“都是些外伤，没什么大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栀北解释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想让昌安放宽心还是并不想旧事重提。昌安还是执意拉过栀北号脉。栀北躲不过去只能由着昌安的力坐了下来。

昌安给栀北号脉问诊。随即眉头就再也没有落下去过。他竟没有想到，只是半月不足，栀北这幅身体已经成了一个空壳，表面上看起来好端端的活人，实际上内在早就被熬空了。保不准哪天突然病来山倒，随随便便一个唠疾就能彻底消耗干净栀北为数不多的生命。

“你……”

昌安一时气结。他没少听白闫说在天牢时栀北是怎么以自残的方式胁逼殿下露面，很是清楚栀北现在身体这种情况绝对极大程度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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