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北终于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红衣人,又看着白若安他们离开的方向,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
……
栀北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间点着昏暖烛光的房间,四周安静极了,蛊虫已经在他的体内平息了躁动,口中还有尚未散去的血腥味。
他皱着眉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他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内力完全感知不到,估计是被喂了药。
栀北躺在缓了很久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撑着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栀北环顾四周,这间房子他既陌生又熟悉,在他记忆里,刚刚来暗殿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的殿下给他安排的,外面带着一座小院,小时候在他认真完成学习任务后,殿下偶尔会来这里,给他带点外面的小玩意,或者陪他吃个饭,再或者教他读几页书。
这间屋子承载了栀北为数不多的对殿下的温情,似乎在这间屋子里留下来的记忆,殿下还没有那般的高高在上,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没有那么的疏远,而他,还不到那个染了血腥的修罗。
栀北按压着自己抽痛的额角。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原本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会在大牢里被关押着,会迎来殿下的重责。可如今,栀北从这里醒来,就好像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一般,他只是在屋子里睡了一觉,然后一觉醒来就从小孩到了少年。
本来那些回忆是足以让栀北觉得快乐的,但扬起的嘴角最终还是无力的落了下去。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冬日的阳光肆意且慷慨的倾洒在地面上,栀北抬眼便看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殿下…”
栀北开了口,轻声唤道。
男人怀里抱着一件厚绒的斗篷,他起身朝栀北走了过来。栀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男人面对面的站着了,曾经只到男人膝弯的孩子如今已经长的和他身高一般无二,甚至有要超过他的迹象。
“冷吧。”
男人将怀里的斗篷递给栀北,要他穿上。栀北愣了一下,他甚至一恍惚见又回想起了小时候,他还只是个稚童,从老师那习武回来,外面下了雪,他冻得直打冷颤。男人见了他,便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裹住了栀北,然后问他“冷吧。”
栀北手里攥着男人递来的那件斗篷,厚绒里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熏香味道。
“谢……殿下。”
栀北垂下眼帘,可他已经不会再像那会儿一样将头扎进男人的怀里,像一只幼兽一般蹭乱一头的发,然后嘟囔说“好冷好冷。”
“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男人这么说道,栀北便紧随其后,跟着男人进了屋。他晃了晃桌上的茶壶,壶里空荡荡的,栀北只能冲男人笑了笑,示意自己待客不周。
好在男人也并不稀罕栀北的一口茶,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让栀北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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