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殿下是南疆人吧。”

昌安转而问栀北。

在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里，跟殿下最久的人是栀北，甚至最了解殿下的人除了栀北再无他人。

“殿下……原本是中原人。”

栀北用的词是原本，栀北说殿下原本是中原人，那便证明如今的殿下的确有一个和昌安所说的一样的，南疆的身份。

“我也是听传言，说殿下其实是被南疆人从中原偷走又以南疆人的身份卖回了中原。不过殿下的确有南疆的人脉，和南疆的皇室也有些瓜葛，所以那次才能以南疆使臣的身份进入京都，对狐狸下毒。”

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白晏静所得是疫病，但此时栀北却毫不遮掩的承认了白晏静其实并不是患了疫病，而是被人刻意下了毒。

“可当时……”

昌安其实也猜到了六七分当年的事情，栀北说时却还是下意识的反驳。

“既然我有心投诚于狐狸大人，自当知无不言。只是殿下防范我早有些时日了，有些事我也未必清楚。”

栀北顿了一下，看向白晏静。

“我只知道，如今京都的那位陛下，是个六耳猕猴。当时大人突患疫病，便是陛下想以绝后患，药就是殿下提供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殿下突然反悔，又给了大人解药，令大人疫病康复。”

栀北爆出一个惊天猛料，直接印证了白晏静之前只敢隐约猜测，不敢妄加判断的想法。那就是如今京都里的那位容颜无二的女帝，其实早就是一个换了瓤的傀儡。难怪女帝先是立旁系为子嗣，又处处对白晏静下夺命狠手，若不是白晏静激灵，又福星高照，现在太女的位置早就已经易主了。

“这么说……当年疫城的变异疫病也是……投毒所致？”

昌安瞪大了眼睛看向栀北。

“是。”

栀北没有否认。

“是投毒，并且是我亲手所为。殿下要昌大人你死在疫城。”

“可你是怎么下毒的？水源食物这些都有重兵把控，你根本没有机会……”

昌安自己猜到端倪和听栀北直接承认是两码回事，这会儿昌安听栀北将当年的事情开诚布公的说出来，竟然颇具几分嘲讽的味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在哪里见得我吗？”

栀北问昌安。

昌安当然记得，栀北出现在患了疫病的人面前时，他还好心提醒过栀北不要靠近，免得被传染。

“这个毒母体发病极快，传染率也极高。我只是趁着你给他递药的过程里倒进了他碗里。”

栀北这么一说，昌安便猛的想起了那个笑道几乎难以被注意的细节。的确，昌安见到栀北的时候，栀北曾经被人撞的踉跄，昌安也的确是端着刚刚煎好的药，伸手扶了栀北一把。

但昌安绝对没有想到，这整场地狱噩梦打开开始竟然只是因为自家的那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酿成如此大祸，多少人命忘疫城。

“然后，他一个人就能感染所有人，根本用不着特意对你出手，你就绝对会永远都留在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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