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不说话了,他想过无数种对那次疫病的解释,可没有一种是栀北所说的。只是为了杀死他一个人,竟然让整个城的人与他一同陪葬。
昌安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栀北心性的冷漠,他真的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的眼里,死,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为何放过了我。”
昌安声音喑哑,因为语塞,他说出的话声音有些失真。
“因为我突然不想干了。”
栀北冲着昌安歪了歪头,“就像……”
栀北不继续说了,但昌安在心里替他补完了那句话,就像,他突然放过了小公主那样。
昌安只知道栀北并未依照殿下的指令带走小公主,所以他任务失败了,又听栀北说他放走了小公主。昌安不觉得像栀北这样杀人无数的刽子手会因为公主年少而放过她,也不觉得会因为自己救人无数行善积德而放过自己,但自己和小公主又有什么共同之点,成了侥幸从栀北手下逃脱的亡魂昌安却想不明白。
而且,如今细想起来,恐怕殿下对栀北下了肃杀令也正是因为栀北放过了昌安。
这么吃力不讨好,还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活,栀北凭什么做?
想着,昌安的视线透过面具落在栀北身上时便满是思量。
栀北也不管昌安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倒看向白若安的方向,小心的攥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我不是个好人,你怕吗?”
“不怕。”
白若安摇了摇头,她悄无声息的回握了栀北的手。她依稀听明白了一个大概,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到栀北以前是干什么勾当的,那又如何呢?花晓也告诫过她,栀北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曾经的栀北受命于人,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现在只是做自己的栀北,肯定会是一个好人。
白晏静也注意到了栀北同白若安的互动,她记得曾经栀北是同昌安一起出现的,那会儿栀北身边还没有这个人。那么……这个被昌安称为栀北家属的人……到底又是什么人呢?
“这位是……”
白晏静大概觉得带着面具和别人认识很不礼貌,于是打算将面具解下来以真面目示人。
栀北眼瞧着白晏静要接面具,赶忙挡在了白若安身前,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上。”
隔墙有耳?这可是太女殿下的厢房,外面有重兵把守,谁敢隔墙有耳窥探一番?栀北怕的就是,一但没了面具隔着,白晏静若是看见白若安的面容起了疑心,暇以时日必定会将白若安同那位不见尸骸的小公主联想起来。
栀北担不起任何风险。
白晏静只当栀北是护人心切,便一副了然的模样不再继续下去。
“既然已到襄阳,往后有何打算?”
白晏静换了个话题问道。
“殿下同狐狸追的是一个东西,必定也会藏在襄阳。我只要只身为饵,必定能引蛇出洞。若是狐狸大人想借一臂之力,哪怕不能将暗殿连根拔起,伤了元气也是好事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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