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那些既混乱又碎片的记忆充斥着她的整个大脑,控制着她的情绪,令她看着栀北三番五次的开口最后又变为注定的沉默。
“好……”
白若安沙哑的吐出一个字。她难过的露出一个笑来,站起身轻声开口说道。
“我想送送你。”
……
栀北撑着伞和白若安安静的走了一路,耳边是雪落下来的簌簌声,他们两人都裹着白色的狐裘披风,两个身影贴的很近,彼此的体温可以透过衣服清晰的传递给彼此,但心却隔的从未有过的远。
白若安的目光还是习惯性的黏到了栀北身上,她看见栀北握着伞柄的指尖冻得发白。栀北的手一直是不热的,他身上有暗疾,虽然明面上看起来比别的男人都要健硕许多,其实内里虚的很,所以他的手总是带着寒意。
春初秋末的时候,白若安总是顺手捞过栀北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捂着,将热度慢慢的过给他。夏天的时候栀北就格外占优势,他身上也凉,白若安就更爱粘着他。
白若安下意识的还是想将栀北的手包在掌心捂热。她目光暗淡了许多,十指蜷缩在掌心,指甲扣在了皮肉里,才勉强压住了那股冲动。
雪下的大了起来,栀北将伞又往白若安那边偏了偏,大半个身子都落在了外边。雪花随着风粘在了栀北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我走了。”
白若安将栀北送到了村口。然后栀北将伞递给了白若安。白若安在拿伞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栀北的手,两人便一触即分,但栀北手上的寒意却留在了白若安的掌心。
“嗯。”
白若安垂下眼帘,低低的应了一声。她低着头不去看栀北,同样也避开了栀北看向她的目光。
“若安……”
栀北声音喑哑又低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唤白若安。白若安不由的耳根泛红,栀北低哑的声音念着她的名字,宛如是伏在耳畔的呢喃。白若安的睫毛微微颤动,还没来及开口,掌心便被塞了一枚小小的硬物进去。
“这……”
白若安抬起头看向栀北,栀北冲着白若安抿了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栀北真的很好看,尤其是这种时候映衬着漫天的雪花格外的好看,却又平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孤寂和落寞。
“这是我母父留下来的东西,我现在身无他物,就这样这枚玉贴身带着没丢,就当做报酬吧。”
栀北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
那枚玉不大,品相也不是什么上乘之作,就是雕花繁琐,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玉面上还带着栀北温热的体温,此时被白若安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坠的发慌。
白若安要将玉还给栀北。
栀北却握住了白若安的手,将玉一点点的推了回去。
“伤了你,我很抱歉。”
栀北缓缓的说道。这些日子他逃离的世间喧嚣,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无论是花晓,舒春给予的关心,还是他对白若安的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又或者是这里的农户给予的好意,每一种都令栀北贪恋至极。
如果允许,他真的想死在这里,尸骨埋在这片乐土,灵魂哪怕注定要下地狱也能多享受几次人间。
如果栀北没有伤了白若安,他应该会留在这里,哪怕沦落到与那些畜生为伍,食肉饮血的地步。
但,他伤了她。
如果不是栀北最后理智战胜了本能控制了身体,白若安可能已经死在了昨晚的枯木林里。这让栀北无比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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