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在白若安的话里，栀北罕见的陷入了沉默。大概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才知道原来哪怕他只是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那些百条人命竟然已经同他牵扯上了因果。

像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白若安想讨个报应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他还留存着一丝妄想，想白若安没有看见那个刺客的脸，想白若安没想着要回到京都，那他是不是可以一直装疯卖傻下去，一直瞒着白若安，最后将这个不能演说的秘密带着一同深埋地底。

“我同你说这些，怎么反倒让你心情不好了。”

白若安发现了栀北情绪的低落，笑着问道。栀北伸手从身后抱着白若安，温热的呼吸细密的喷洒在白若安的颈侧，他喃喃的开口问道。

“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把你找到了，哪里舍得离开？”

白若安一时哑笑，她到真觉得栀北有几分好玩，明明刚刚草伢子胡乱喊的一句，惹的他又羞又恼作势就要离开，这会儿却又像个小孩一样，蛮横无理的倾尽所有的占有。

栀北声音低了下来，像是撒娇一般凑到白若安跟前说道。

“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栀北此时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高人的提点，竟然和白若安一开始认识时的那副模样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先前栀北总让人觉得格外疏远，想过隔着一层玻璃，他站在另一边进不来。而此时不知道是不是拔去了蛊虫，又恢复了自由身的原因，所有困住他的枷锁全都消失了，他就落进了凡尘，染上了几分活人气来。

白若安没料到栀北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啥时间两颊也漫上来一层绯红。和白若安比起来，栀北老练的就像是一个情场高手，尤其在此时，有夜色做掩护，又有暖色火光烘托氛围的时刻，白若安的心脏就像是一只小鹿一般慌乱无措的咚咚直跳。

栀北的眼睛湿漉漉的，垂下来的睫毛像一把挠在心扉的刷子。见白若安没有反应，栀北垂下眼帘，流露出的一丝失望和难过都像是在牵扯着白若安的思绪。

就在栀北打算同白若安拉开距离，然后随便说点什么缓解彼此之间的这种尴尬时。白若安突然凑了上去，像蜻蜓点水一般，在栀北的唇上落下了仓促的一吻。

白若安的唇是温热的，轻轻的贴在栀北微凉的唇上，像是在一瞬间谱写了一曲冰与火之歌。栀北眼睛猛的睁大，瞳孔快速收缩。

从里没有，他从来没有与别人这般亲昵过。哪怕他演过香艳无比的窑奴，也演过勾魂夺魄的舞姬。可就在那一瞬间，向来能将感情把玩在股掌之间的栀北，也控制不住的红了一张脸。

白若安想后退，栀北哪里肯给她机会，白若安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在了枯草之上，瞬间点燃一片熊熊烈火。栀北攥着白若安的胳膊，就这白若安的力，加深了那个一触即发的吻。

一个在索取，一个不自觉的在迎合。在这座古庙里，在菩萨的见证下，他们都说要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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