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们生怕暗殿的人穷追不舍,他们显然寡不敌众,所以早早便出发了。
官道是走不成的,京都的那位女帝也早已将白若安的画像张贴了出去,几乎到了驻守官兵人手一张的程度,一但发现疑似画中女人的人立马会抓住带走。各个路口更是加强了人手,只是半日就抓了好几个流民。
为了避开女帝的眼线,也为了避免再起冲突。三人最后选择了从偏僻的小道进入蜀地。
他们的脚程并不快,再加上蜀地入冬以后,翻山总是难免会碰见雪地,所以走的就愈加的小心,速度就更慢了。好在三人如今也无事要赶,遇见雪大的时候,栀北就干脆拿出他不知道从哪里倒腾来一顶温酒炉,裹着厚毛披风,缩在车里,一边温酒喝,一边教草伢子一些最简单的强生健体的拳法。
栀北自己的武功虽然没有章法可言,可教起人来倒是一板一眼的。最后就是白若安这样肢体极度不协调的人,也能像模像样的打上一招一式出来。
栀北以前是很少得病的,那是因为有蛊虫护着心脉,任由他胡乱折腾。可自从蛊虫被拔出来后,栀北就没有依仗,这幅身体本就大灾小难亏空的厉害,这会儿一受风就大病小病不断,像是要将他这些年欠的全都讨要回来一样。
栀北畏寒的缩在炉火旁,指节抵于唇齿见,却止不住的又是一阵底咳。他咳的喉咙生疼,缓过劲来后,甚至觉得喉咙里泛着淡淡的血腥。他这才知道,难怪自己刚刚去了蛊虫时明明看起来生龙活虎,昌安却说他没几年可活。他的身体早已经病入膏肓,蛊虫就像是运转着他这幅躯壳的能源核心,蛊虫没了,这具身体就只能一点点的衰败坏死,而他,则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却做不了任何改变。
这可真是给了他活着的时间,却没有施舍他活着的机会。
栀北看着白若安的身影,那眼神里混杂着不甘,强烈的像是一把足以焚烧一切都火焰。他才刚刚得到她,他们连海誓山盟都没有发过,他们连天地高堂都没有拜过,他怎么能舍得就这么离开她。
“栀北。”
白若安朝着栀北走了过来,栀北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甚至他的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又在喝酒,半壶都空了。”
白若安走上前晃了晃栀北桌上的酒壶,洋装气恼的说道。栀北却扯着她,给了她一个带着淡淡酒香的吻。
“哥!你看我从换到了什么好东西!”
草伢子人未到声先到,白若安唯恐草伢子看见什么,慌忙将栀北推开。栀北用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垂角,喉咙里闷闷的哼了一声,看着白若安的模样像一只可怜的幼兽。
“若安……”
栀北低低的唤道,带出了几分属于南方的独特的口音,连在一起的音节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似的。
白若安的睫毛颤了几颤,凑上去像小鸟啄食一般在栀北唇上补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起身,连说要去看看草伢子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栀北则是在白若安看不见的角落哑然失笑,刚刚笑出声又突然被咳嗽打断,最后一副笑颜还是变成了没有紧蹙的模样,喉咙起伏了好几次,才将咳嗽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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