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身边的李妈妈领了命,带着令徽去了她住的地方——明棠院。
明棠院在赵府的东南角,景致不错,清幽雅丽,满院奇花异草,摇曳多姿。更有一海棠树,枝叶繁茂,花开明艳动人,恍如美人面。
有道是,和风春满园,草木皆芳熏,自今心思谁堪诉?
令徽至此在赵府中安住,如娘以令徽乳娘的身份留在明棠院照料她。
吴氏给她拨了四个粗使丫鬟,并二个日常伺候的贴身丫鬟秋茗,秋墨,又派了赵府中的老仆易妈妈去协助打理明棠院里的琐事。
如娘担心这深宅后院里夫人们的手段,像她从前在别处听到的那般阴狠,她不免忧心忡忡,自是不放心秋茗、秋墨在令徽身旁伺候,常常找了由头打发她们俩到外边去做些闲事,不准她们随意到令徽房内。
她也暗中瞧着易妈妈和那些粗使丫鬟的动作,发觉易妈妈是个老实的,一心只管院里做事的人,不会多心主子的事,便放下心来。
转眼间,令徽在这赵府中已经待了十几日,她只见过她那个爹两回,赵沿对她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和善中透着疏离。
令徽对这一切也心有所感,她日常并不怎么在赵府中走动,多半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填词写字,消遣解闷。
只是,她心中有一惑事,困了她多日,却又不知因何而起,如何化解。
原来,自打令徽入了赵府,住进这明棠院里,每每入睡,她总是梦见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晌午过后,令徽伏在案前填词,日光透过小窗,暖暖地照在身上,屋里的甜香袭人,她渐渐觉得眼皮发沉,疲累不堪,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恍惚间,她发觉自己在一处殿内,跪在一群黑压压的人中,所有人都身穿孝服,触目一片惨白,耳边皆是哀哀哭泣之声。
令徽茫然,她这是在哪儿,如娘,如娘,她喊着如娘,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这时,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来,十指纤纤,全不似十四岁的浑圆丰腴。
令徽还在怔愣,却突然被人推倒在地,耳边响起了痛苦哀嚎之声和刀剑挥舞的肃杀之声,温热的血溅到了她脸上,颈间,她吓得脸色惨白。
这时,有人将她拉起,紧紧护在身后,她看着眼前宽厚的肩背,顿觉熟悉而安心。
令徽蜷缩着身子,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血变冷变腥,令人作呕。
“你,你要做什么…… 皇兄,皇兄,你怎么敢……” 护住她的人发出痛苦而不敢置信的哀嚎,周围的人更是吓得惊叫连连,其间还夹杂着哀哭之声。
令徽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冷酷无情的眼,怎么是他,她看着那个面露杀意,煞气逼人的人,吓了一跳。
他不是那位在来永安的船上,救了她一命的那位义士吗?
她正要开口,突然,颈间一凉,冰凉腥气的血水滴在衣襟上,只听到一声男子的痛呼。
令徽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人的铁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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