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徽跟着怀语,被一行人拥着走在这赵府内,看着这府中的景致,她不禁暗暗惊叹。
府中亭台楼阁林立,青松翠柏环绕,稍显宏伟之势,而意蕴内敛,绮丽中兼具素雅。
庭中花树盈香,燕环蝶舞,一派春意盎然之态,再往前走,几道曲折游廊后,更有一带清流,山石点缀,花木幽深。
再进数步,渐向东边,佳木葱茏,竹影婆娑,有一院落。
院门大开,几个洒扫的婆子正在各自做事。
怀语停下脚步,其余一众人也停了下来。
她转向令徽,和善地说,“大小姐,这便是平竹院了,夫人在里等着你呢。”
令徽听了,心中紧张不已,她故作平和,“多谢怀语姐姐,还请姐姐先替我问候夫人。”
怀语应下,先进了院内,到了吴氏房内。
吴氏此刻正在榻上,她见了怀语,便细细地问了一番,怀语当即把刚刚看到的都说给了她。
她听了,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怀语小心地问,“夫人,现在要让她进来吗?”
“先请她去外间坐坐,让人上些芙儿素日爱吃的茶水点心。” 吴氏随口道。
“是。” 怀语自去准备了,先让底下的人请了令徽,自己去小厨房看着,没料到遇见了她娘。
庄妈妈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脸上笑意浓浓,“怎么,夫人今日里要吃这些个甜腻腻的糕?”
她仔细瞧了瞧,“倒是芙姐儿的口味。”
“娘,这是夫人要的,给刚来的大小姐用” “也是,芙姐儿人在庵里呢,倒多出来了个庶长姐。” 庄妈妈叹了口气,替吴氏不平。
“快些吧,手脚都麻利些。” 庄妈妈冲着小厨房里的人招呼,怀语见了,只劝道,“娘是何必呢? 快歇着去。” 说罢,便忙去了。
令徽才在主屋内坐下没多久,怀语就领着人端了茶水点心来,只是,令徽一想到即将见的人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吴氏,便心生怯意,哪里还有心思去用茶点呢。
她虽在如娘的教导下,处处表现得老成持重,但她毕竟还是个没长成的女孩儿,在如今的情势下,哪里能应对自如呢?
更何况,大病一场后,她的记忆也大不如前,但还依稀记得自己在抚州的日子,也依稀记得自己原是没有爹的,娘并不曾对她提起过这些。
如今,她知晓自己是有个爹,只是这样的身世让她从心底感到失落不堪,倒不如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令徽虽小,却知自己在这赵府中的身份实在是难堪。
她想,若是夫人厌恶她,也是人之常情。
吴氏原是满胸闷气,听了怀语之言,却添了些酸楚。
她向来是个和善的妇人,如今之事,她反而更怨赵沿,对着令徽,虽是不喜,倒也说不上多厌恨。
眼下,她见了令徽的样貌,倒是和怀语一样,心里先吓了一跳。
令徽恭谨地向她行了礼,吴氏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副容貌。
不过,她看着令徽的面容,心中愈发难受。
吴氏又想起赵沿说过的话,她越发觉得心中发怄。
然而吴氏转念一想,左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到了她手里还不是任她拿捏,过两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随意打发了就好,何必放在心上。
思及此,吴氏觉得自己的怒气平息了不少,她的面上露出了些笑容,眼神也平和下来。“不用拘束,起来吧。” 吴氏慢悠悠地说着。
身旁的丫头见状,连忙扶起令徽,令徽拘谨地低着头,轻声道,“多谢夫人。”
吴氏并不想与她多待,这个莫名出现的庶女只教她感到心烦意乱,她摆出一副嫡母的架势,对令徽训导了一番,便指派身边人送她去安排好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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