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肆坐下没一会,皇帝就皱着眉道
皇上:主舞没了,看什么都缺了些感觉。
他兴致缺缺的拍拍手,西域班子立刻整齐的进入厢房,场子瞬间冷下来。
突然,皇上毫无征兆到有点荒诞的问了一句。
皇上:众卿有谁能先献上一曲,朕已经去请班子了,好不容易热闹一回,总不能冷了场不是?
鸦雀无声。
黎肆又开始不祥了。
皇上面上的笑淡了下去,他凤眸一凛,扫视在场的臣子,皮笑肉不笑道
皇上:黎肆,朕听说你多才多艺,几年前曾经在军营一曲《兰陵王入阵曲》惊艳四座,今日不如便展示一番?
黎兼脸色一变,当年他让黎肆热场子的事除了军营里的兄弟没别人知道,怎么会传到皇上耳朵里,除非…
当年的军营里,有皇上的眼线。
而作为轰炸点的黎肆,脸色却麻木的一批。
林珩简直是预言小能手,黎肆甚至有理由认为刚才的闹剧也是皇上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如今这一刻。
嘶…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屁股下的座位还没捂热乎,就又双叒叕起身,步入大殿中央,轻车熟路的跪下。
黎肆臣惶恐,自觉舞艺粗陋,难登大雅之堂。
皇上却哂道
皇上:嗨,军中将领都说黎卿跳的惊才绝艳,难不成朕是无缘一观了?
这话一出,黎肆是不跳也得跳了。
皇上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军中的将领都能看你黎肆跳的舞,难不成朕作为天下之主便看不得了?”
再简单点讲,黎肆要是拒绝了皇上,那便是默认皇上比不上军中将领,彻彻底底与皇上交恶,他之前本就因为张远的事得罪了皇上,此时再把皇上对他的这份不顺眼加深几分绝对不是聪明人干的事。
但黎肆若是应了,那便把自己规划到了“乐伶”之流,这无论对于一个小侯爷还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两年抬不起面的那种。
黎肆轻抿着唇,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黎肆(这场舞是逃不过去了,但也不能便宜了他啊,赶紧寻思寻思怎么恶心他一下…)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幅低气压的面容落在其他人眼里,那便是平白遭了折辱的委屈隐忍。
楼虞紧蹙着眉,开口阻道
楼虞:父皇,班子马上便来了,何须黎肆来献丑?再者说,黎肆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大员,让他献舞…着实是不合规矩。
皇上斜睨着他。
皇上:怎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黎卿品阶再高那也是朕的臣子,朕就不能让他为朕舞一曲吗?
他摇摇头,不无威胁道
皇上:虞儿啊,作为朕的皇子,可不能被规矩给框住了手脚,否则朕怎么放心把江山大业交于你?
楼熙闻言,暗暗攥紧了拳头,面上却毫无波澜。
楼虞听皇上都说到这份上了,心中不甘,还是辨了一句。
楼虞:可…
刚说出一个字,皇上便冷声道
皇上:可什么?朕知你与黎卿乃手足之情,可这情谊,大的过朕的威严吗?!
楼虞沉默。
皇上:虞儿,你僭越了。
一句淡淡的,毫无语气起伏的话掷地有声,蕴含着无限杀机。
楼虞也知道皇上对他的容忍十分有限,他不能再犟了,狠狠闭了下眼,走到皇上面前跪下,咬牙道
楼虞:…儿臣僭越,请父皇降罪。
皇上还没开口,便被沉默的黎肆给抢了话。
黎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跳便是。
楼虞错愕的回头,那眼神仿佛在谴责他“你脑子有坑吗?!这种要求你也应?!!”
一直平静的林珩暗暗的磨了磨牙,微妙的看着眼前跪着的黎肆和楼虞,仿佛知道了点什么。
黎兼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黎肆一眼,闷声喝酒。
皇上则是扬起一个嘲讽的假笑,显然是品出来了黎肆“陛下强逼臣子做乐伶”的言外之意,可却不能挑明了说,只能憋屈的受着,连语气都带上了些许咬牙切齿。
皇上:那便好,黎卿去厢房换衣服——虞儿,下不为例。
楼虞闭了闭眼,忍着满心愤懑道
楼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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