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华美的兰陵王改良战袍,柔韧的未开刃软剑,精致的兰陵王半脸鬼面,一看就是蓄谋已久。
黎肆咂咂嘴,拿起了那鬼面,仔细看了看。
黎肆呦,纯金的呢。
他把鬼面往脸上一覆,往铜镜前一照。
镜中青年唇形姣好,唇色朱红,天生带着向上的弧度。
下巴皮肤白腻,在边境待了三个月也没晒黑点,弧度温和柔软,一看便是个多情风流的主。
上半张脸罩着金黄繁杂的华丽鬼面,给这张柔和明艳的脸添上几分璀璨的杀气,眼眶部分露出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柔化了鬼面的阴煞,把整张脸显得温润如玉。
黎肆啧。
他不情不愿的套上战袍,拎起不太顺手的剑,大步流星走出厢房。
他一出现,满座惊艳。
林珩和楼虞睁大了眼睛,惊诧的望着身着暖黄色战甲的黎肆。
说真的,这套战甲像给黎肆量身定做的一样,战甲层层叠叠,缀玉襄金,奢华非常,若是换了个气质内敛的,比如楼虞,就有点显得繁杂别扭,若是气势柔和的,比如林珩,就显得矛盾冲突,但若是换了气场张扬的黎肆,就如同身经百战的兰陵王附身一样合适。
只见黎肆沉默的走上台,眼神阴晦的望着龙椅上的皇帝。
皇上:好!黎卿果真是风华绝代——起乐!
战鼓声起,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黎肆转过身去,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听着战鼓声。
琵琶切入,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瞬间便将在场诸位引入千军万马的厮杀之中。
黎肆猛然回头,宝剑出鞘寒光乍起,他唇角轻抿,一挑一刺皆如同当年威震四方的兰陵王本人,端的是张扬邪肆,恣意妄为。
衣袂翻飞,剑光阵阵,雪白的剑刃仿佛毒蛇狠毒的毒牙,顷刻之间便可以夺人性命。
这确实是一场独一无二的《兰陵王入阵曲》,黎肆勉强也算是身经百战,他跳起舞来不会让人觉着柔美勾人,反倒是威武霸气,气势磅礴,尽管那双剪水的桃花眸看谁都带三分情意,也让人起不了不该有的心思。
乐声渐烈,他的动作也愈发矫健勇猛,他软剑一支便翻到空中,层层叠叠的亲王战甲在半空中绽开,腰身紧窄充满爆发力,恍若一朵黄金所铸的金牡丹,转瞬即灭。
他的脚刚一沾地便飞出一丈之外,软剑使出一招斩杀。
那一瞬间,正对着黎肆的楼虞感受了他对龙椅上的人的杀气,再一眨眼,黎肆却已经收了招式,一个旋身剑光斑驳,竟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乐声渐弱,黎肆的步伐也开始蹒跚,剑势却愈发凶狠,恍若战后重伤的将领强撑着杀敌,最终,琵琶声停,只剩下战鼓凄凄,黎肆停下动作,反手把剑尖柱在地上,膝盖一弯单膝跪在了地上,头颅低垂,恍若功高震主被亲兄弟赐死的兰陵王本人,浑身透出股心灰意冷的绝望。
跪了没几秒,黎肆伸出左手,解下了面上的鬼面,黄金面具随着最后一声鼓声落在地上,露出了黎肆俊美明艳的面庞。
殿内沉寂了几秒,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皇上:好!不愧是黎卿啊,这舞艺比起当年的孝端皇后也不遑多让。
黎肆站起身,哑声道
黎肆谢陛下谬赞。
说罢,不管皇上是什么态度,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显然是懒得换衣服了。
皇上刚要出口的“坐”被堵了回去,嚼吧嚼吧在嘴里转了几圈又被咽回去,脸色也被噎的一沉。
在黎肆这一曲过后,新请的班子终于到了,殿上也重新回归了纸醉金迷。
午时左右,宴会要散了,楼熙见楼虞按兵不动,开始不稳了,开口道
楼熙:众卿留步。
接着,他转过去对着皇上。
楼熙: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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