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渐歇,众臣的交谈也仿佛被谁按下了暂停键,殿中鸦雀无声,天地间仿佛只有那西域舞女的抽泣。
皇上眉头紧锁,仿佛对自己的寿宴上有人告状这种事十分深恶痛绝。
皇上:你要状告谁?
黎肆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和楼虞对了个“我要完了”的眼神,就听那舞女凄凄惨惨道
舞女:回陛下,民女要告黎姿望这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
众臣哗然,皆将探究的目光移向黎肆。
黎肆……
黎肆(果真如此。)
黎肆麻木的望着面露担忧之色的楼虞,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对跪在地上的舞女道
黎肆状告我?
他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桃花眼恣意的弯了弯。
黎肆黎某与姑娘素未谋面,何来无情无义之说?
那舞女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呆了一下,随即眼泪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里不要钱的喷涌而出,她颤颤巍巍的指着黎肆。
舞女: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还怀着你的骨肉啊……
黎兼一听舞女这么说,冒着火气瞪着黎肆的虎眸瞬间就平静了。
他还以为是黎肆卷了她家钱财之类的强盗行径,那既然是风流债,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黎肆是被他打掉半条命后还在他面前拍着胸脯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娶老婆,他心里只有二殿下,决不移情别恋,更不可能有孩子的人。
黎肆随了他,重诺重誓,说出口的誓言定会履行,更何况眼前这女子姿色平平,黎肆眼光毒辣也看不上。
但他不准备说话。
出于人类对热闹的趋之若鹜,黎兼还是很爱看热闹的,不论这热闹是谁的。
虽然黎兼是肯定这就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想污蔑他家儿子,但别人可不知道,场面顿时响起了群臣的窃窃私语。
离黎肆不远的林珩清清楚楚看见了他脸上的嫌弃,摇了摇头,准备看戏。
皇上却是面色一肃,沉声问道
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接着讲。
那舞女抹了一把眼泪,期期艾艾道
舞女:一月前,这个姓黎的衣冠禽兽请我们班子去跳舞助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强迫于我们…他位高权重,我们却只是低贱的西域舞女,抗拒不得…
这话一出,把黎肆给气笑了。
黎肆姑娘是在说黎某强抢民女还拒不认账?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走出案席,在舞女旁边跪下。
黎肆陛下,臣的确劣迹斑斑喜好玩乐,但却从不曾犯下过这种有违法纪之事,更何况臣名下秦楼楚馆众多,何必要为一个容貌平平的舞女犯下罪行,被人捏住把柄?
在场臣子一听,黎肆说的也有理,他的产业大多都是做皮肉生意的,掌握在他手里的卖身契一个箱子都装不下,他何必要放着眼前听话的不动,非要去抢那浑身带刺一扎一个血窟窿的?除非脑子有问题。
皇上一听,问那舞女道
皇上:你可有证据?
那舞女呆了一瞬,随即诚惶诚恐的摇摇头。
舞女:没…没有…
话音刚落,她又猛地摇摇头,喊道
舞女:不不!我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是他的!!
黎肆怒目而视。
黎肆无人证明你腹中胎儿是黎某所出,况且一月前黎某正在前线杀敌,从未办过宴席,又何须请舞女助兴?姑娘莫要在圣颜之前平白污人清名!
皇上皱着眉,望着黎肆。
皇上:一月前你当真没请过西域班子?
黎肆铿锵有力道
黎肆回陛下,臣没有,军中将领都可为臣作证。
那舞女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没想到黎肆这个主帅穷抠到打赢了仗庆功宴都不办一回。
皇上揉了揉眉心,哑声道
皇上:既如此,朕便不费那无用功了——你平白在朕寿宴之上污人清白,扫朕兴致,该当何罪?!
那舞女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口貌似想辩解,却被皇上无情打断。
皇上:够了!来人,把这贱婢打入南镇抚司,正月过了再审!
随着这一声令下,嘚嘚嗖嗖的舞女脸色煞白,竟一个白眼翻过去,不省人事。
一场闹剧结束,黎肆松了口气。
黎肆臣谢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皇上:不必,黎卿坐。
黎肆谢陛下。
他走回原来的位置,安静坐下,给楼虞打了个“臣厉不厉害”的眼神,楼虞无奈的回给他一个白眼。
黎肆笑了,可不知为何他心中不祥的预感不退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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