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张旗鼓,在解忧馆布起法阵,归藏周易连山易,太乙遁甲大六壬,扶乩的差点没和驱鬼的打起来,最后得出统一结论:是这个地方有阴气。
陛下当然大怒:上个月算得这里风水宝地,这个月就变成了阴气聚集?
那阴阳家就只好解释:
阴阳家甲这个地方本来风水是极好的,只是有怨灵徘徊不去,危及主人。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宫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相似的症状。
一查,随着一起过来的宫人也都有轻微的症状,越是殿内侍奉的越严重,而殿外洒扫的人则完全没有症状。
朱砂是一种矿产,颜色丹红,混进红色涂料里不会被察觉。这东西平时没人用,只有阴阳家和道家会买来画符。常用的人都知道,朱砂本身无毒,遇火受热,却能散出无色无味却有剧毒的水银。昌平君跟阴阳家走的近,羋灵因此识得这东西,当初接下的时候就知道我要拿来害人了。
解忧馆一向闲置,平时不生火,自然相安无事。现在初春未至,孕妇又怕冷,自然要笼上几个火盆,可贵子是木命,不能见明火。来不及挖地暖,于是有人出了壁炉火墙的主意,让屋里形成天然的壁暖,也是天然的毒室。
但这个主意的起因是我向司御建议,把车驾做成两层,一层坐人,一层放冰,夏天的时候陛下要是再出巡,就可以免受暑热之苦。
便有人举一反三,提出了两层屋的主意,一层住人,一层放火。
这样绕弯子当然是为了防止事情败露牵扯到我,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事实上,一直到那座解忧馆一并毁于阿房宫的大火,也没有人想着把墙拆了看看涂料。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陷害陈妃,其实有无数个机会。
如果贵子“意外”流产,没有人会怀疑元蘅、郑妃和我的立场。证据做的好,陈妃百口莫辩;证据做的一般,也顶多让陈妃和许妃共担一半怀疑,看她们狗咬狗。
但我想做得更好,也应该做得更好。我和阿姻的姐妹之情,二婶为风家所做的牺牲,值得害死她的人更加痛苦,值得我用更大的心思、更多的资源来布这个局。
很快,经过了一番含糊其辞,阴阳家把矛头指向了解忧馆旧主,陈姣月。
冤魂作祟,自然不是针对进宫一年、怀着贵子的元良人,这座宫殿原来的主人搬走了,这些冤魂就徘徊在这里等她回来。
皇帝沉吟道:
皇帝:可有驱鬼之法?
阴阳家奏道:
阴阳家甲回禀陛下,这冤魂不是一般人,必定要皇室中人,否则也冲撞不了贵子。
另一个也奏道:
阴阳家乙也许是……哪位公子的生母?
说完自觉失言,惶恐跪下,
阴阳家乙臣死罪,臣不该冒犯陛下宠妃,但天象如此,臣只是据实上奏啊。
一众阴阳家齐齐跪下:
阴阳家甲臣死罪。
一片寂静。皇帝终于道:
皇帝:起来吧,既是据实汇报,何来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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