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太行山上下了老大的一场雪,堆的院里满满的一层,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想必这雪也堆不久了。
枝枝身子盖着一件厚厚的毛披靠在院里的椅子上,将书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待许先生过来的时候苏夫人便急忙抬了抬手,给她扯了扯毛披,低声道,
苏夫人:“刚睡着。”
老许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走去。
苏先生:“这丫头骨头硬,那日断骨硬是咬着牙不愿出声,这几日夜里也疼得睡不安稳却也强忍着,泊常,你倒是捡了一个不错的丫头,”
苏先生对老许说道。
许先生眼中有些心疼,道,
许泊常:“她是怕我听着担心,这才咬牙不出声,我家这丫头啊,吃的苦多,骨子里也倔。”
苏先生沉默了片刻,道,
苏先生:“我得,取她几滴血。”
许先生心中有些疑惑,道,
许泊常:“这是为何?”
苏先生撇了他一眼,低声说着,
苏先生:“你还想瞒我。这丫头血里有古怪,我还看不出来。”
老许了然,转身道,
许泊常:“过几日,等她身体好些了,再取。”
待枝枝醒来的时候,苏夫人正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绣着东西,在她手下,一朵牡丹若隐若现。
枝枝有些无力的侧首看着,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薛枝枝:“夫人这是哪里的绣法,竟如此巧夺天工。”
苏夫人:“你醒了?”
苏夫人看着她醒来后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苏夫人:“腿可疼?可想吃点东西?”
枝枝摇了摇头,
薛枝枝:“腿不疼,也不饿。我就是见夫人绣的花儿漂亮,想多看几眼。”
苏夫人笑了一下,重新拿起针线,
苏夫人:“好,我绣给你看。”
苏夫人:“我啊,就是闲着无聊平日里打发时间的,算不上什么绣法,你若喜欢,我便送你,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绣出来。”
枝枝想了一下,低声道,
薛枝枝:“这冬日里风雪太大,但是难得有些活物,若是可以,就劳烦夫人给我绣只蝴蝶吧。”
苏夫人点头,
苏夫人:“好,不过一只未免有些冷清,不如就两只吧,看起来也热闹。”
枝枝摇了摇头,
薛枝枝:“不,就一只,自在。”
——
长安。
萧闲一进院子便朝着站在梅树下的许寓唤了一句,
萧闲:“许大人,听说你这段日子总是病怏怏的,怎么了呀?”
许寓有些头疼的在椅子上坐下,闭着眼睛道,
许寓:“别烦我。”
萧闲在一旁坐下,
萧闲:“说真的,你究竟是怎么了?”
许寓叹了一口气,
许寓:“不知道,夜里总是心口疼,睡不着。”
萧闲:“要不,我给你揉揉?”
萧闲低声道。
许寓眼也不抬,
许寓:“滚。”
这般说着,萧闲也不恼,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萧闲:“从舜阳回来的时候,小枝枝递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他兄长,可是我托人到大理寺问了,没有这号人物啊,你可有门路?”
许寓急忙睁眼,将手中的信接过,
许寓:“她兄长?你说的可是田大?”
萧闲:“对对对,你认得?”
萧闲道。
许寓点了点头,
许寓:“他怎会在长安,又怎会进了大理寺?”
萧闲摇头,
萧闲:“不知道,连打听的门路都没有。你也知道,如今掌管大理寺的人是谁?那位可是吃软不吃硬的,早就对我家老头儿虎视眈眈了。”
许寓:“威武将军上官拓,大理寺少卿徐之佑,兵部郎中薛泽明。”
许寓低声说着。
时间往后推了几日,长安启明书局。
许络在院中慢慢逛着,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看查阅。
几位站在院中的文人也跟着寒暄起来,言语之间不无对于许络在诗书造诣方面的赞赏。
路人已:“兵部郎中来了,”
有人低语了一句。
许络站在人群中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着一身青衣却英武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朝许络礼貌一拜,
薛泽明:“薛泽明。”
许络点头一笑,
许络:“许络。”
路人甲:“一介武夫,身带血腥之气,也敢踏足这诗书圣洁之地,简直不知所谓,”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薛泽明站在那处充耳不闻,朝着许络一笑,
薛泽明:“听闻许大公子对诗书格外有钻研,吾不才,也有些这方面的见解,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路人甲:“真是可笑,如这般无耻之人竟也想求教书坛圣手,金陵许氏是何等身份?也能任他攀附?”
许络撇了那人一眼,似有些不悦,随后看着薛泽明拱手一笑,
许络:“赐教不敢当,阁下请。”
湖心亭中,二人站定。
许络转身看着薛泽明,笑道,
许络:“阁下有何见解,请讲。”
薛泽明点头,转身想了一下,随后道,
薛泽明:“既如此,咱们就说说刚刚发生的事儿吧,大公子觉得,亦如吾这般低贱之人,可否在此辱了圣人清静?”
许络笑了一下,转身慢慢踱步,
许络:“何为高雅?何为低贱?圣人传书,本就是为了教化世人,哪里有辱没一说?大人说笑了。”
薛泽明听着他的话沉默了片刻,这才道,
薛泽明:“我虽是武将出身,却也仰慕诗书礼乐之地,平日里想要进出于此,皆要做足一套功夫,大公子,不愧是大家出身,足够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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