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春鸡贼的转了转眼珠子,把杨九郎抛出来的钱往李斯明手里一塞,抢了他手头的活儿把他往门外退去,顺道还瞥了杨九郎一眼,两手在腰里一插,娇柔的扭着腰身,压尖了声音道:“哟,是谁那么坏呀,叫我去买菜……兔子,你去你去,师姐我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外面这风那么大,可别刮坏了我的小脸蛋啊。”
“得,您不想出去吹风就直说。”李斯明递了个白眼给他,揣着钱走后门去给他们的班主师哥买菜了。
李九春满意的“嘿嘿”两声,却也不敢真耽搁了师哥分派的任务。李斯明替他买菜去了,他的活儿他自然得帮着做好,免得师哥回来瞅着不顺眼。当然,师哥瞅着不顺眼也不会说他们,就是在给他们布置任务的时候,那词儿啊、本子啊都会长那么一点儿、厚那么一点儿,背起来也就麻烦了那么一点儿。
一旁的张鹤帆忽然咳了几声,就着衣袖就掩住了嘴角,咳嗽声被压低了不少,不过还是叫人听得分明。
李九春“咦”了一声,皱了眉头忙问他道:“怎么了?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张鹤帆缓了一会儿,朝李九春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上个茅房就好了。”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丢了手里的抹布直往后院跑去。
望着张鹤帆消失在后院的背影,李九春嘟囔着嘴轻声低估道:“帆哥身体不是一向都挺好的麽……咦?什么味道?”他吸了吸鼻子,努力分辨着空气中隐约的几不可闻的气味,“九郎哥,该不会是你忘了看火,把师哥的炒饭烧焦了吧?”
“啊!”杨九郎惊呼一声,一双小眼睛登时睁得老圆,连眼白都瞧得十二分清楚,他慌忙要转身回去,却在转身的刹那忽然记起了什么,黑色身影停在原地,转了半个头过来同李九春道,“去,我都没生火做饭,怎么可能给烧糊了,春姐,您这鼻子可不大灵光啊。”
李九春眉头紧拧,一面伸手拨弄着鼻子,一面又好似警犬般仔细地嗅着空气中那股极其微弱的诡异的味道,他拧眉低估着:“什么味道……好像还有点儿呛鼻……”
那味道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就李九春说完这话没多久,那股淡淡的呛鼻的味道随着一阵挤进门窗的微风就这么散了。杨九郎倒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估摸着是那味道太淡,他离得又远了些,便就什么也闻不见了。
瞧着依旧不死心的李九春,杨九郎叹了叹,指着大堂一旁还没有收拾完的角落道:“春姐,您再不收拾小辫儿就该回来了。”他撩了撩搭在肩头的帘布,朝李九春喊道,“得,我先去生火了,等兔子回来让他赶紧把东西送过来。”他背过身,走了几步又自言自语道,“角儿太烫的不吃、太冷的也不吃,我得替他温着热度……”
天色渐暗,淡淡的月光正缓缓攀上夜幕,空中同着弯弯的月儿,闪烁着无数颗大大小小,有如流萤一般的星辰。算算时间,倒也不算太晚,只是将近寒冬,这白天是越来越短,黑夜是越来越长。三庆园里报时的钟表“噹噹”的敲着,瞧着时刻,已经是六点整了,张云雷他们也是该回来了……
三庆后院的厨房里亮着灯,灶台上有小火温着不久前炒好的炒饭。杨九郎正拿了椅子坐在灶台边,仔细地守着给角儿准备的晚饭。
外头的那些事儿张云雷不去想,他也懒得去想,他们这一行的买卖本就是挨骂的买卖,拜师的时候郭先生就跟他们说过,凡事只做问心无愧。总之现在啊,三庆没事儿、姑娘们没事儿、角儿更没事儿,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他呀,只要能守着角儿,他便心满意足了。
张云雷回来得有些晚,不过王德彪那个汉奸翻译倒是“尽职尽职”,带齐了一队人马护送张云雷和几位角儿回三庆。
回到三庆的时候六点十几分,园子里的师兄弟们帮着卸装裹行头,也就四五分钟的模样,师兄弟几个都聚在了后院。
杨九郎认哏得很,就给角儿和自己一人做了一份炒饭,其他师兄弟的饭菜是杨九郎温着炒饭的时候,李斯明、李九春就着那剩下的惟一一个灶头煮的。杨九郎还嫌他们煮饭的时候火大,给角儿的炒饭都温热了。折腾半天,李九春愤愤地摔了锅铲,拉着李斯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
于是乎……这一边张云雷和杨九郎满心欢喜的吃着炒饭,那一边,师兄弟几个捧了一大碗米饭,对着面前几盘昨日剩下来的小菜还有那惟一一盘还冒着些热气的肉肠炒菜“愤愤不平”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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