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端坐在桌边读书,长孙无忧在一边做着女红,颇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恰在此时,仆人带了一封如意的书信进来。长孙无忧看了一眼,略带醋意地说
长孙无忧:“公主还真痴情啊!”
李世民不好意思也不解释,拿着信边走向椅子,边看起来。
李世民:“世民,父皇巡游太原,其意如吕后之巡云梦,图斩韩信。望你们早做准备。我不能失去你,也不希望你家和我家对立。世民,想想办法吧,一定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杨广大军不日就到了太原,李渊等率太原的文武百官在新宫前恭敬迎接。许久之后,人群一陈骚动,杨广的銮驾辘辘而来。
仪仗一排排地走过来,大量的侍卫在四周站好。杨广的銮驾来到宫门外停下,一个士兵跑过来,跪在车下,充当杨广下车的台阶。
李渊小跑着迎到车驾前面,鞠躬低头喊道
李渊:“臣,太原总管李渊恭迎圣驾。”
黄色的布帘被许庭辅挑起来,杨广和萧后挽着手从驾中走出来,站在外面,目光傲视着人群。
杨广、萧后大踏步从跪着的人群留出的宽敞通道中走进宫去。宇文成都手按宝剑,跟在后面。
杨广坐在宝殿之上,李渊跪在地上,大臣们都站在两旁。
杨广宏声说
杨广:“李渊,晋阳宫巍峨雄伟,在朕的所有行宫中,堪称最佳,朕很满意。”
李渊忙说
李渊:“谢万岁。万岁莅临太原,实乃太原百姓之福。”
杨广接着说
杨广:“朕此次巡游太原,除了访问民间疾苦,沿途赈济贫民之外,朕还想到外面走走。列位臣公,高句丽婴阳王高元,先皇册封其为开府仪同三司、辽东郡公、高丽王,他却时常心怀不轨,鞋喝铁骑时时纵马南下,侵凌不已。边境百姓饱受蹂躏,边关将士疲于奔命。朕此行当与高元会猎雁门关下。”
李渊疑虑地说
李渊:“皇上要和高元的鞋喝铁骑开战?”
杨广摇摇头
杨广:“非也。朕与高元会猎雁门,宣示天朝威福,希得万世平安。李渊,你派个人,把朕的信件送给高丽王高元,朕要邀请他一同狩猎。”
李渊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宇文化及站出来说
宇文化及:“皇上,晋阳宫的确是皇家行宫中的翘楚,但这么大一座行宫,绝不可能三个月完工,必定是李渊事先准备谋反,私造皇宫,如今无法交差,才把事先造好的宫殿冒充晋阳宫,其心可诛,十恶不赦!微臣建议立刻审讯,按律处斩!株连九族!”
李渊面色苍白,高声辩护
李渊:“皇上,宇文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晋阳宫确实是三个月内完工,如果微臣事先私自建造,太原官员必定紧急奏报朝廷。”
宇文化及阴恻恻地说
宇文化及:“唐公在太原是豪门世族,想必早就买通了太原官员。”
李渊怒道
李渊:“宇文大人血口喷人!污蔑李渊倒也罢了,连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太原官员也恶毒诽谤,令人发指!”
许庭辅从后面出来,对杨广低声地:“皇上,老奴到后面寝宫看过了,里面已经准备了八百宫女,个个都是美色!”
杨广脸上露出笑容,说
杨广:“李渊建造晋阳行宫,施工神速,效果显著,足见对朕的忠心.朕封你为唐王,加食邑一千户,赏锦帛五千匹。”
萧后面有忧色,正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宇文化及大步走了进来,躬身致礼
宇文化及:“娘娘,娘娘召臣,不知有何旨意?”
萧后焦急地说
萧妃:“丞相,为什么还不动手把李渊干掉?”
宇文化及:“非臣下不想,是李渊实在太狡猾,布置得密不透风,我们没有空子可钻。”
萧妃:“空子总是会有的,把柄也会找到的。本宫倒是觉得,可怕的是皇上已经沉迷于李渊的温柔陷阱里,已经没有了杀李渊的想法了。”
宇文化及立即添油加醋地说
宇文化及:“娘娘所虑极是。皇上整天留连于晋阳宫,和宫女们厮混在一起。万一……”
萧妃:“不要说了,本宫会劝谏皇上。这些国家大事,你们大老爷们得多操点心。本宫听说,李渊私下扩张府兵,修兵甲,有谋反之象。更重要的是,这次巡幸太原,李渊也知道是冲着他来的。朝廷和李渊之间心照不宣,再不动手,必出大事。”
萧后冷冷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黑夜。
杨广坐着,一边喝酒,一边观看宫女献舞,正看得有滋有味。突然,所有宫女都停止了动作。原来是萧后带着宫女太监和许庭辅匆匆走向大门。
宫女们退下。
萧后款款走上前来,微微万福
萧妃:“皇上。”
杨广有些不快
杨广:“你怎么来了?”
萧后一脸正经地说
萧妃:“臣妾听说皇上危险,特来救驾。”
杨广哈哈大笑
杨广:“朕有无敌大将军保驾,在这里安全得很,何来危险一说?”
萧后看他一眼
萧妃:“皇上是自欺欺人吧。太原虎穴龙潭,到处都有危险,还说什么安全?皇上坠入别人的温柔乡里,忘记了自己巡视太原的初衷了?”
杨广不以为然地说
杨广:“你是说李渊的事?朕自有区处。依朕看,你是嫉妒心在作怪。”
萧后上前一步说
萧妃:“皇上,你巡察太原,无事找事。朝廷与李渊之间,猜忌心照不宣。你此时却乐不思蜀,令人痛心。皇上难道不知道,骑虎不能下背?”
杨广正犹豫迟疑,宇文成都从背后转到杨广前面,向杨广跪下
宇文成都:“万岁,皇后所说,乃是诤言。李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时不除,将成后患。”
杨广不快地说
杨广:“你是因为李世民和如意公主的事,对李家有嫉恨吧?”
宇文成都叩头不已
宇文成都:“万岁,臣虽是一介武夫,也知道忠诚为国,顾全大局。岂能以一己之私而废国家大事?”
这些天,李渊和儿子们都过得提心吊胆,门外突然闯进来许庭辅和两个带刀校尉:“传皇上口谕,李渊、李建成、李世民,即刻到晋阳宫见驾。”
李渊父子跪在大殿里,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带刀校尉。
李渊闭目,两行辛酸泪涔涔而下,李建成也是满头冷汗。倒是李世民面不改色,悄悄打量着周围。
杨广从后面出来,走近李渊,冷冷地问
杨广:“李渊,为何流泪?”
李渊:“回禀皇上,天威难测,战战兢兢。”
李建成的汗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杨广一笑,看看李世民,又皱起眉头
杨广:“你为何既不流泪,也不冒汗?”
李世民:“回皇上,天威难测,不敢流泪,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杨广抬起李世民的下巴,凝视他。李世民忽然一笑
李世民:“多谢皇上高抬贵手。”
杨广心下一动,回到宝座,威严地说
杨广:“李渊,朕接到太原府密报,你不是新建的晋阳宫,是拆了通天寺,建起晋阳宫,可有此事?”
李渊:“回禀皇上……确有其事。”
杨广:“大胆李渊!竟敢蒙骗朕?欺君之罪!十恶不赦!”
李渊无语,只好连连磕头。
如狼似虎的校尉们上来就抓父子三人。李世民大叫
李世民:“皇上不公!为何有功之人,反要责罚?”
杨广不由得沉吟,不管怎么样,李渊是自己的表弟,两朝老臣。如果因为一个晋阳宫就杀了他们,天下会怎么看自己?是尧舜之君,还是暴虐之君?
见杨广犹豫,宇文化及痛心地提醒皇上不应该忘记项羽的妇人之仁。
杨广恼怒地说
杨广:“这么说,朕就是暴虐的项羽了?”
一转身,见宫女抱着三个西瓜上来,杨广叫
杨广:“好!三个全杀!一个不留!”
宇文化及闻言匆匆而去。
李元霸正在无聊地玩弄铁狮子,一手推翻,另一只手扶起来。
窦氏和李秀宁一脸惊慌过来
窦氏:“元霸!元霸!厨房的下人买菜回来说,十字街头搭起了刑场,你爹你大哥二哥一夜没回来,我这右眼皮跳个不停。你快去十字街头看个究竟。如果不是,就悄悄回来,不可惹祸。”
李元霸手提双锤,冲出门去,步履如飞。
监斩官宇文化及和众多校尉正将李渊、李世民、李建成押到刑场。三人背后都插着死囚牌条,上写一个血红大字“斩”。
李元霸从街头出现,飞跑而来,一边大喊
李元霸:“爹爹!大哥二哥!元霸来也!”
守护御林军围上前,拦住李元霸。
李元霸大锤一挥,军官连带身后军士都飞了出去。李元霸一挺身,冲进刑场,四个带刀校尉举起钢刀扑上来,李元霸双锤举起,一锤两个,结果了四个带刀校尉。
其他兵丁急忙掩护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看着乱轰轰的场面,不怒反笑
宇文成都:“李家小儿劫法场,这下李家要满门抄斩啦。快回晋阳宫。”
李元霸救下父兄,又直奔晋阳宫,说是要去杀了那个昏君。
李渊一把没拉住,连忙追上去。
李元霸双锤齐下,杀上来的御林军躺倒一地。
这时,宇文成都手持镏金铛等在大殿门外。两人相隔十多步,互相虎视眈眈。一锤打来,宇文成都举铛相迎,宇文成都被震得倒退三步,李元霸却纹丝不动。宇文成都天惊,一个回身铛,李元霸大惊,举锤挡,被逼得倒退一步。
如此往复三招,李元霸离大殿的大门越来越近。宇文成都大汗如注,气喘吁吁。李元霸一锤,宇文成都倒退三步,用铛拼死抵住地面,站稳,勉强刺出一铛,被李元霸轻轻拨开。此招后宇文成都已经无力了,口中鲜血狂喷,摇摇欲坠,依然用铛撑住身体,挡在李元霸身前。
李元霸大怒
李元霸:“你狗娘的傻大个,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你!小爷不想杀你,快走开!”
宇文成都“扑通”倒在血泊中,依然拿着镏金铛顽强地想站起来
李元霸想绕开他的身体过去。
宇文成都挣扎起身,抱住李元霸的大腿。李元霸甩不开,恼怒地举起大锤。李渊、李建成、李世民飞快赶来。
李渊魂飞魄散地大叫
李渊:“元霸!不可滥杀,快快退下!”
李建成、李世民赶到,不由分说将李元霸按下跪倒。父子四人一起跪在地下。四周御林军马上围过来,但是忌惮李元霸,谁也不敢上前,只好远远围住
李建成低声说
李建成:“爹爹,非要找上门去送死吗?”
李渊:“皇上杀人不眨眼,可从来不会让大臣传口谕杀人。”
李世民一惊
李世民:“爹爹是说,宇文化及假传圣旨?爹爹有把握?”
李渊摇头
李渊:“没有把握,只能赌一把,输赢难料。”
杨广出了大殿,看见李家父子四人跪在地上,宇文成都靠在柱子上满口是血,艰难喘
杨广装糊涂
杨广:“唐王李渊?为何跪在这里?”
李渊:“启奏皇上,宇文化及监斩微臣父子三人,小儿李元霸劫了法场,乱闯禁宫,请皇上降罪。”
杨广:“儿子救老子,天经地义。宇文化及误会朕意,让唐王父子受惊,实在荒唐!着令宇文化及连降三级,罚俸禄三年。”
杨广顺手想拎起李元霸的大锤,没想到一下子没拎起来,忙用两只手,这才勉强拎起。双手一松,大锤落下,将地砖砸出裂缝。
一边的许庭辅惊讶地张大了嘴。
杨广:“李元霸能打伤朕的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朕十分好奇,想跟李元霸过几招。”
李渊眼泪涟涟
李渊:“皇上,微臣只有杀死李元霸,然后自尽于皇上面前。”
杨广听言,将宝剑扔到李渊面前
杨广:“自己动手吧!”
李元霸怒从心头起,正要抓双锤,无意间看见李世民一脸微笑,在微微摇头。李元霸赶紧缩回手,继续跪好。李渊颤巍巍地抓起宝剑,宇文成都挣扎着站起来,大喊一声
宇文成都:“护驾!”
校尉们赶上前来,在杨广前面一字排开。
李渊面如死灰,步步走向李元霸,高高举起宝剑。李元霸惊异地看看一边的李世民。李世民闭上眼睛,低下头。李元霸疑惑地闭上眼睛低下头,引颈就戮。
就在剑起剑落的一瞬间,杨广大叫
杨广:“唐王住手!”
李渊一呆,宝剑落地,冷汗如雨。
杨广扶起李元霸
杨广:“李元霸,愿意为朕保江山吗?”
李元霸:“愿意!只要有仗打,我都高兴。”
杨广:“哈哈哈哈,好!好小子,有志气!东北高丽,一直是朕心头之患。你父子好好镇守太原,枕戈待旦。朕此去与番王狩猎,万一有警,你们朝发夕至。”
杨广扭头进了殿门,李渊还呆呆地跪在地下,缓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许庭辅笑眯眯出来:“皇上口谕,李渊父子,不必守候,明日皇上会派人把‘唐王府’匾额送来。”
晋阳殿上,字文化及汇报,猎场已经准备妥当,明日便可移驾天子猎场。
杨广不由得回想当年跟随父皇狩猎,都是满载而归,野猪山鹿,堆积如山,可惜一次也没有猎到老虎!不知道这次狩猎,运气如何?
许庭辅笑眯眯地拍马屁:“皇上是真龙下凡,山中老虎,不敢出头。”
杨广笑笑,正想说什么,卫队校尉匆匆进来跪下:“启奏皇上,晋阳宫宫监装寂,与宫女私通,请皇上降罪。”
杨广一下子沉下脸来,两个校尉押着裴寂进来。
杨广看一眼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厉声喝问
宇文化及:“大胆装寂!胆敢与晋阳宫宫女私通?你有几颗脑袋?”
裴寂汗出如浆:“裴寂贪杯,一时酒后失德。”
按大隋《开皇律》,淫乱后宫,全家抄斩。但杨广认为裴寂虽然色胆包天,却坦然承认,不慌不恐,倒也是条硬汉子,斩首便是,不必祸及家人。
宇文化及立即对校尉们说
宇文化及:“推出去!斩!”
裴寂吓得忙跪下:“微臣是为了皇上安危,才不得不失德!”
杨广扑上去揪住裴寂的衣领,恶狠狠地低声说
杨广:“你是在嘲笑朕的床上功夫差吗?你想灭九族吗?”
裴寂这才慌了:“不不不,皇、皇、皇上,微臣发现一个来自高句丽的宫女形迹可疑。”
杨广手一松
杨广:“如何可疑?”
“手舞足蹈,纵酒放浪,勾引微臣,微臣……斗胆亲近,听她说出一个惊天秘密。她的哥哥是辽王的百夫长,用信鸽传信,问她,皇上何时离开晋阳宫。微臣怀疑辽王要谋害皇上,为了套出她的口供,才和她私通……”
杨广一惊,手一松,裴寂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骑兵飞马而来,边跑边喊:“边关急报!边关急报!”
宇文化及快步上前,从骑兵信使手里接过信筒,抽出纸卷,边看边向杨广走去。
宇文化及:“皇上,边关急报,草原辽王带领十八个部落一共三万狼骑,向雁门关进发。”
杨广一笑
杨广:“好,朕正要与高元会猎,高元不失信于朕,朕亦不失信于高元。明日起驾向雁门关。”
在李渊的书房里,裴寂正在向李渊进言,劝他赶紧和漠南、漠北高丽部落联系,趁着辽王三万草原狼骑参加天子狩猎,各部落联合发难,大事可成。这时李建成闯了进来
李建成:“爹爹,孩儿刚刚听门房说,大门外有人暗中监视。孩儿怀疑……是皇上派人跟踪裴大人。”
裴寂一惊,李渊心里更是一惊,尽管一向以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皇上还是怀疑自己了,真是天意难测啊。
这时,李建成沉着地说
李建成:“就算皇上不怀疑,也不可勾结高丽谋害皇上!辽王可交往、可通商、可安抚,独独不可用来谋害皇上。其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传出去,即为民族公敌!人神共愤!其二,引外敌介入宫廷事变,一旦辽王养成习惯,今后动辄以皇权更替相威胁,谁还能在皇帝宝座上安坐?”
裴寂不由惊叹:“不得了!世子有太子胸怀!恭喜唐公!”
李渊则苦笑
李渊:“建成所言,振聋发聩,句句深入我心,可现在皇上的耳目就在门外,如何应对?”
李建成微微一笑,在父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于是,三人带着一个酒坛,深夜进了宫。杨广难掩好奇,指着酒坛问是怎么回事。裴寂道:“启奏皇上,唐公府自酿好酒,叫做‘一壶春’,微臣上门讨酒,随口说了辽王三万狼骑要来参加狩猎。李渊父子发表高论,微臣自作主张,带他们父子深夜面君。”
杨广表示了兴趣。
李渊:“辽王乃先皇册封,册封时先皇对辽王有厚赏。微臣记得,有布帛五千匹、盐巴百车、铁器五百车。皇上登基后,辽王一厢情愿以为也会有封赏,所以产生抱怨,前来示威恐吓,请皇上明察。”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渊:“派员堵截,宣布赏赐,命其只带随从参加天子狩猎,三万狼骑,即刻退回草原。”
杨广又将询问的眼光看着李建成。李建成却提出了与父亲完全不同的说法,认为不可匆忙赏赐。因为辽王擅自带兵前来,赏赐过少,无法满足,赏赐过多,激发其贪心,以后就会照此办理。三万狼骑一来就赏赐,以后五万、十万狼骑再来,如何应对?万一其他部落也照此办理,又当如何?
杨广笑笑
杨广:“黄口小儿,倒有警世之言!那你说,该如何应对?”
李建成胸有成竹地提出,命三万狼骑在猎场外驻扎,单独召见辽王,斥责其擅自带兵入侵之罪,将其扣押,命三万狼骑自行返回,返回之后再行封赏。万一发生兵变,聚而歼之,以儆效尤!
杨广听罢哈哈大笑
杨广:“唐公,你家儿郎,比你有骨气!”
次日,辽王和十八头领在宇文化及的带领下,走向天子大帐。帐外刀枪林立,如临大敌。头领们心悸地看看辽王,后者却视若无睹。
见了杨广,辽王说:“三万狼骑被宇文化及大将军的御林军堵在天子猎场外八十里,他们都想亲眼看看皇上,请皇上恩准他们进入猎场。”
杨广微微一笑
杨广:“想看朕?告诉你的狼骑,抬头看天,就能看到朕!朕就是天上的太阳!”
这时宇文化及及时进帐启奏,靠山王杨林率领五万骑兵,两天两夜疾驰八百里,已经到达天子猎场。
辽王一愣,十八头领开始窃窃私语。
杨广淡然地对宇文化及说
杨广:“何必这么紧张?辽王是来拜见皇帝,又不是来造反挑衅的。”
又笑吟吟地说
杨广:“辽王,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随朕上山打猎如何?”
骑兵卫队开道,旌旗猎猎。杨广带着几十个身穿各种民族服装的头领们,骑马进发,高丽王和十八头领也在其中,宇文化及带领大队御林军跟随。
队伍里,一个头领悄悄对辽王说,靠山王根本没有五万骑兵,只有三千。
狩猎队伍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每隔十米插着一面黄旗,旗下有一个士兵站岗。辽王策马来到杨广马前:“皇上,参加天子狩猎,可有赏赐?”
“谁打到猎物,就算朕的赏赐!打猎最多者,朕另外赏黄金一百斤!”
头领们欢呼起来,辽王却说:“皇上!本王要的不是打猎的赏赐。”
杨广冷笑道
杨广:“昨天口口声声‘在下’,今天就变‘本王’了?”
辽王索性提出,要求皇上赏赐布匹十万匹、盐巴一千车、铁器五千车、黄金一万两、白银二十万两!
杨广正色道
杨广:“辽王,你要的哪里是赏赐?分明是战争赔款!你想对朕挑战吗?”
辽王生硬地说:“本王说话不会绕弯子,就想问一句,皇上到底给不给?”
宇文化及和骑兵们“呛啷”一声拔出刀来,护卫杨广。十八大头领也立刻拔刀,围在辽王身边。
杨广哈哈大笑
杨广:“宇文化及,把刀收起来!这里都是朕的客人。你们下去!辽王,朕听说你是草原的雄鹰,敢不敢和朕单独上山打猎?”
杨广和辽王搜索前行,草丛里有动静,杨广张弓搭箭。
一只兔子窜出草丛,杨广一箭射出,射中兔子。杨广笑呵呵地提起兔子,发现辽王正张弓搭箭,对准自己。
杨广一惊,只是用兔子护住胸前。
辽王收了弓箭,冷冷地说:“果然是杀兄逼父的狠角色!面对本王的弓箭居然没有发抖!”
杨广扔了兔子
杨广:“大胆犯上,你想找死吗?”
“本王不想!本王只要皇上答应赏赐条件!”
杨广断然说
杨广:“朕已说过,你要的不是赏赐!而是战争赔款!”
“那本王就不惜一战!”
杨广:“何必兴师动众?朕与你一战!你要赢了朕,朕就答应你的条件,你要输了,漠北草原永远臣服大隋,每年上供骏马万匹!”
辽王兴奋地拔刀:“一言为定!”
杨广拔出宝剑,两人“乒乒乓乓”兵器交锋。宇文化及带着十几个弓箭手悄悄摸到附近。
辽王单刀一挑,杨广宝剑脱手。杨广急中生智,侧身飞起一脚,踢飞了辽王的宝刀。两人拳打脚踢,又厮打到一处。
杨广猛发神力,突然双手举起辽王,在空中转了两圈,把辽王抛了出去。辽王在空中一个大鹏展翅,稳稳落下,面露惊佩的神情:“皇上恍若天神!恍若天神啊!”
杨广无声地笑了起来,辽王也笑了起来。在笑声中,两手握在一起。
石门寨是官道上一个小小关隘,城楼不高。杨广在城楼上遥望,身边有许庭辅和宇文化及以及一干护驾校尉。宇文化及遥指前方
宇文化及:“皇上,前面翻过两座山,就是雁门关。”
突然,前方官道上烟尘滚滚,三个大头领率领大队狼骑飞奔而来。
杨广一惊
杨广:“狼骑?辽王的狼骑?按理已经退回草原了啊。”
由不得他细想,只听一头领在马上呐喊:“儿郎们!冲啊……抓住大隋天子!赏黄金万两!”
御林军们纷纷跑上寨门楼,弓箭手在垛口张弓搭箭。
太原郊外的练马场上,骑兵们在练习马上射箭和马上劈杀。远远的,一红衣女子骑马前来,微风扬起她鲜红色的衣裳,仿佛一朵红云在飘,不一会儿,下马来到李世民面前,却是红拂女。
世民正要迎上去,却见李建成快马飞来,气喘吁吁地说
李世民:“高丽王部下发动兵变,杀了辽王。皇上被草原狼骑围困在雁门关石门寨。父亲命你马上带全部骑兵,立刻出发去救驾!”
远远看去,山下官道上的石门寨城楼,杀声震天。狼骑士兵踩着云梯进攻城门楼,城门楼上的御林军放箭,抛石,枪刺刀砍。狼骑士兵不停地掉下云梯,但后面的一拨接一拨奋力攀登云梯。远处的狼骑骑兵也在不停地向城楼放箭,守城御林军士兵也接二连三地中箭掉下城墙垛口。狼骑兵强马壮,御林军面对十倍之敌,凭借城墙抵抗,尚可一战。
李世民对红拂女说
李世民:“如果石门寨城楼天黑之前就被攻破,神仙也救不了皇上了。如果能坚持到明天中午,估计其他救驾的军队就能赶到。”
红拂女心中一动
红佛女:“所以,咱们先坐山观虎斗,明天一早下山?抢先进寨?”
李世民点点头
李世民:“聪明,咱们从后面冲进石门寨。皇上肯定要召见救驾将领,你跟我一起见驾,我想,十步之内,没有人能躲得过你的飞镖!”
红拂女直直地看着李世民,突然抱住他,温情脉脉地说
红佛女:“爷!只要红拂女完成心愿,今后永远为爷做牛做马!”
李世民动情地看了看红拂女,没有说话。
一边的李建成着急道
李建成:“糊涂啊!我怎么有你这么糊涂的弟弟?皇上该死,可是万万不能死在咱们李家手里!否则的话,忠于皇上的军队会放下其他反王不管,跟咱们李家誓死为敌!咱们的本钱,就你手里这一千骑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就算逃命,天涯海角也会有人追杀!”
李世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妙计却有着天大的纰漏。正要说话,李元霸叫起来
李元霸:“两位哥哥说完了没有?我手早就痒啦。”
李元霸一马当先冲下山来,李世民、李建成和一千骑兵呼喊冲杀,从狼骑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石门寨城楼下
许庭辅带着李建成进了城楼。
李建成跪在杨广面前
李建成:“唐公李渊派孩儿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前来救驾。李建成拜见皇上!”
杨广忙说
杨广:“李渊忠心可嘉!朕心甚慰!李建成,你的两个弟弟呢?”
李建成:“二弟、四弟,还有一千救驾骑兵,正在城下奋勇杀贼!”
杨广赶紧到垛口观战。只见李元霸和李世民骑在马上,带着一千骑兵,冲进数万狼骑阵营,奋力搏杀。
这时,许庭辅突然兴奋地指着远方扬起的烟尘大叫:“雁门关玄甲骑兵!皇上!雁门关玄甲来了!”
寨门前,李元霸一对大锤上下飞舞,和他对战的狼骑士兵接二连三丧命锤下。红拂女紧紧跟着李世民。李世民一杆长枪,左突右刺。一个狼骑士兵悄悄张弓搭箭,从侧面对准李世民,红拂女眼疾手快,飞镖出手,刺死了那个狼骑弓箭手。
战争在雁门关玄甲五万骑兵赶来之后迅速地结束了。
次日早晨,映着万丈霞光的官道上,五万玄甲骑兵浩浩荡荡地护送杨广上路。杨广骑马,李建成、李元霸一左一右护送。
杨广正在听李建成汇报昨日的战况,太原府的一千骑兵,在石门寨城楼下战死九百。这会儿,李世民带着幸存的一百骑兵,在山沟里埋葬死者。
杨广感慨地说
杨广:“朕的耳朵里,这几年听了不少说李渊的坏话,没想到最先救驾的,却是李渊的三个儿子,还有一千勇士!朕该如何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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