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府中的李渊接到圣旨,命自己即日进京,心中打起了鼓
李渊:(上次自投囚笼的效果似乎还不错,但皇帝表面宽容,其实内心猜忌。尤其是童谣事件以后,虽然杀了和童谣对应的李浑一族,仍然对天下李姓防范甚严。这次宣自己进京,吉凶难卜。)
但是,作为听命于大隋的一方大员,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正如李世民说的,不去,就一定更引起朝廷的疑虑。李世民还认为,朝廷这次可能没有什么恶意,因为新太子上位,国家需要安定。
李渊觉得有理,当下决定择日进京,并命建成、元吉和长孙无忌留守太原,继续操练精兵。只要太原兵精粮足,朝廷即使想要动他,也得考虑考虑。他嘱咐留下的人遇事多和房玄龄、杜如晦两位先生商量。世民、元霸则随他进京。
对于李渊来说,次子世民不仅聪明多智,更是他的一颗定心丸,而且一直追随自己左右,仿佛成了一种依赖。出发之时李秀宁缠着李渊带自己一同前去。
李渊、李世民、李元霸、李秀宁在卫队的护卫下,向京城进发。李元霸歪头缠着李世民,问他此次进京是不是要去看如意姐姐。
李世民一下子沉默下来,作不得声。
李元霸瞅瞅哥哥的脸色,悄悄地说
李元霸:“二哥,你别看弟弟平时做事鲁莽,可弟弟不傻。我知道,虽然你娶了无忧姐姐,可你心里还是忘不了如意姐姐,对不对?”
李世民叹口气
李世民:“知我者,小弟也!”
李元霸大大咧咧地说
李元霸:“依我看,事情也简单,你再把如意姐姐娶了不就行了嘛!”
李秀宁淡淡苦笑道
李秀宁:“小弟有所不知,你如意姐姐已经嫁给了别人?”
李元霸:“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二哥抢如意姐姐?”
李秀宁:“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
李元霸不以为然地说
李元霸:“什么狗屁无敌大将军,我李元霸还没有出山,他怎么敢自称天下无敌?二哥,等到了京师,我一定把那个叫什么都的打得满地找牙,跪在我面前喊爷爷,看他还敢不敢跟二哥抢如意姐姐。”
李世民忙告诫他,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万一闯了祸,没人救得了他。
李渊在宫门外等候着,不时和从里面出来的大臣相互致意。突然看到宇文化及从里面出来,他忙迎了上去,彼此一翻寒暄。
宇文化及低声说
宇文化及:“唐公,请借一步说话,我有件私事想请教一下唐公。”
李渊跟着宇文化及走到一边。
宇文化及说的,正是宇文惠及被暴徒毒打致死的事。他一脸沉痛地说
宇文化及:“一直到现在,那五个暴徒还逍遥法外。”
李渊心里一凛,只说这件事他在并州的时候也听到一点消息,可并不是太了解。宇文化及犀利地看他一眼
宇文化及:“唐公,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渊狐疑地摇摇头。
宇文化及进逼一步
宇文化及:“据当时目击证人说,打死我四弟的五个暴徒当中,有一个叫柴绍的似乎跟你的女儿关系甚好。”
李渊表示这不可能。
宇文化及面沉如水地说
宇文化及:“唐公,你我同殿为臣,我一直对唐公的文韬武略深感佩服。不是我对唐公不敬,一旦让我查清柴绍真的是杀死我四弟的凶手,休怪老夫铁面无私,不讲情面啊!”
李渊点头称是,说等回到并州,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相国四弟之死,真是柴绍所为,定将亲自押送他到相国府门,听候相国发落。
宇文化及双手一摊,似感动地说
宇文化及:“好,唐公果然胸怀磊落,那我就等着唐公的消息了。”
李渊这时被宣进殿,宇文化及看着李渊的背影,目露凶光。
李渊想不到,皇上召他进京,是因为废太子被废以后,心情郁闷,身体不好,皇上要他以私人身份探望废太子,同时安慰安慰他。
李渊忧心忡忡地说
李渊:“皇上差遣,推是谁不掉的。可万一新太子加疑,我们祸事至矣。”
李世民则不以为然,他觉得父亲一生谨慎,但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那还不如不躲。杨坚的皇帝,本来就来得不明不白、不正不顺,这样小心,还难以避祸。如今虽然号称什么“开皇盛世”,其实民不聊生,好多地方都反了。他要是相逼太甚,不如也扯起反旗……
李渊瞪他一眼
李渊:“胡说!你想杀我李氏一门啊。”
李世民住嘴了,李元霸却开了腔
李元霸:“爹,那个什么皇帝要是敢整你,我去把他的脖子扭断。”
李秀宁推搡李元霸。
李秀宁:“这里是京城,不是并州了。元霸你可不能鲁莽。”
李渊看着两个儿子和女儿,语重心长地说
李渊:“你们哪里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四面楚歌、八面埋伏!以前废太子处心积虑要杀掉我们,现在新太子又对我们虎视眈眈,连宇文丞相也在打我们的主意,想要杀我们而后快啊!”
接着,便把宇文化及怀疑柴绍杀宇文惠及的事说了。
李秀宁听了心里大惊
李秀宁:(一年前·……五个人··……天哪,会不会是柴大哥和秦大哥他们啊!)
李渊看着李秀宁询问
李渊:“秀宁柴绍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有没有告知你此事?”
李秀宁摇了摇头。李渊忧心道
李渊:“现在我们的处境很被动啊!”
李世民毅然决定,为免夜长梦多,不如马上回太原。
李渊摇头说
李渊:“走不了”
因圣上为显亲爱之情,邀他们今天晚上家宴。他叮嘱儿子们,晚宴上老老实实地吃,皇上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胡言乱语!
黄昏的仁寿宫沐浴在一片美丽的霞光之中,飞檐展翘、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李渊带着李世民、李元霸、李秀宁在陛阶下等候接见。李元霸在玉栏杆上东摸西模,十分好奇。
宽大的房间分为上下两半。上面放着一张桌子,杨坚、独孤氏、李渊坐着。下面的厅里,放着一张小桌,李世民和李元霸以及李秀宁坐着。
杨坚:“我们老夫妻坐在京城里,亲戚们也不太走动了。外甥这次进京,朕的原意,一是办差,二是亲戚们也聚一聚。我那外甥媳,身子骨还好吧?”
李渊:“谢万岁、皇后惦记。贱内身体还行,日日在菩萨面前,给二圣祈福呢。”
李元霸看着满桌的好吃东西,喉咙不住地动着,伸出手去,被李世民悄悄打回。侍宴的太监捂着嘴笑。
李元霸不高兴地说
李元霸:“皇帝,你怎么摆了一桌子的饭菜不让我们吃,只顾和我爹爹说话?我可饿了。”
李渊刚要责骂,杨坚摆了摆手
杨坚:“这位是?”
李渊:“回皇上,这是犬子元霸,是个傻子,书也不肯念,只知道淘气,又是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杨坚还没有说什么,李元霸大叫
李元霸:“爹,我没有不成器。”
杨坚一听,哈哈大笑
杨坚:“好。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好小子,你会什么啊?”
李元霸搔头
李元霸:“这……我会吃饭,还有……力气大。”
杨坚:“力气大?我来看看。”
杨坚说罢要走下台阶去。
慌得李渊忙跪下
李渊:“皇上,不可过去。这浑小子力大无穷,又愣头愣脑不懂规矩,万一伤了皇上,臣万死不能赎其罪也。”
杨坚收住脚步,命把今天的值殿将军麻叔谋叫进来。
麻叔谋看了看李元霸,不相信地说:“万岁,这是个小孩子,臣怕万一失手,伤了他,怎么是好?”
李元霸却满不在乎地说
李元霸:“没事,打死了不要你赔。我们先比力气,我出一只手,你用两只手扳,如果动一下,算我输了。”
说完,李元霸伸出手来。
麻叔谋先用一只手扳,脸都胀红了,李元霸的小手一动不动。麻叔谋再加一只手,还是一动不动。李元霸突然手一松,麻叔谋一跤跌了个面朝天,站起来羞愧无地:“万岁,这小孩子力大无穷,臣扳不动。”
杨坚惊道
杨坚:“果然天生神力啊。孩子,你可习过兵器?”
一个将军走进来,递给李元霸一根铁棍。李元霸拿在手上,觉得太轻。麻叔谋则拿起斧头,两个对面站好。
麻叔谋力劈华山,用尽全力向李元霸劈来。李元霸用棍一拔,“呼”的一声,麻叔谋斧头脱手而飞,牢牢地钉在天花板上。
杨坚大喜
杨坚:“哈哈哈哈,李爱卿,果然是将门虎子啊。这小子虽然浑,朕倒是十分喜爱。李元霸,以你的力气,我朝将军之中,可能也只有大将军宇文成都才是你的对手。”
东宫院内,杨勇抖抖索索地走出房门,来到宫墙边,抬头看着树干,开始脱鞋。
身后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宇文化及:“不要爬了,没用。圣上听不见的。”
杨勇回过头来,只见宇文化及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杨勇连忙重新穿上鞋子
杨勇:“相……相爷……”
宇文化及装作怜悯的样子说
宇文化及:“殿下,化及今天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殿下。殿下还好吗?”
杨勇的眼泪流下来
杨勇:“相爷……多谢您来看我。我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鬼都不上门了。难得您还记得我这个废太子。”
陈设简陋的房间里,连一把好的凳子都没有,宇文化及环顾四周,心想,那些办事的人也过于苛刻了些,殿下虽然被废为庶人,身遭幽禁,可毕竟是皇亲血脉啊,怎能如此虐待。
杨勇似乎看到了宇文化及的心思,说
杨勇:“我是有罪之身,哪敢有什么要求。只要能保住这条性命,就谢天谢地了。”
宇文化及点点头
宇文化及:“殿下所虑,太正确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为此而来。”
杨勇吓得魂不附体
杨勇:“这这……难道父皇真有杀我之心?”
宇文化及悲天悯人地说
宇文化及:“圣上虽然有骨肉之情,可为了天下安宁,有时候有些心不得不违啊。殿下也知道,自古以来,帝王之家骨肉相残的事,不胜枚举。”
杨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宇文化及的脚
杨勇:“相爷,相爷,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要什么国家,我不会对新太子有什么威胁。只要留我一条性命,我什么都不要。相爷……”
宇文化及装神弄鬼地说
宇文化及:“殿下不知道吧,今天下午,圣上在仁寿宫宴请了李渊。李渊此来,可是对着你来的。明天,他可就要来你这儿了。他会带来御酒……”
杨勇一激灵
杨勇:“毒酒?”
他忙跪下直叩头
杨勇:“相爷,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宇文化及把嘴凑到杨勇耳边说着什么,杨勇频频点头。
李渊带着几个仆从骑着马来到东宫门前,张衡迎上来打千,装糊涂地:“唐公,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李渊在随从的帮助下翻身下马
李渊:“张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衡说:“废太子疯了,太子命我前来看护,没想到遇到了唐公。您不会也是来看望废太子的吧?”
李渊:“正是,我奉二圣旨意,前来探望废太子。”
张衡说:“那正好,我们一起去看吧。”李渊心里明白,但也不好说什么。卫士打开门,两人相携着走进东宫。
这时,一声疹人的叫声传来,两人都吓了一跳,对视一眼,匆匆向前走去。过了两道门,二人不由得愣住了。
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在回廊上奔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铜盆,一边跑一边敲,又是哭又是笑。
李渊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废太子。只见杨勇爬上玉带桥的栏杆柱子,站在柱子上,摇摇晃晃地,用力敲着铜锣
杨勇:“前军出击,后军跟上,左右翼迂回包抄……哈哈哈哈,看本帅我排兵布阵,灭尔朝食!”
李渊和张衡走了过去:“殿下……”
杨勇不理睬他们,继续站在石柱子上
杨勇:“嘟!来将通名——”
李渊面露不忍之色
李渊:“殿下,李渊来看您来了。”
杨勇眼睛看着李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落到随从手上的那坛酒上,目光一跳,立即又变得疯狂起来,伸出手指着李渊
杨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冲锋……我乃大隋征陈大元帅也……我是大元帅,我是大元帅……我爹爹叫杨坚,我弟弟叫杨广,我们勇广俊秀谅,天下无敌!”
突然他蹲下来,无声地哭了起来。
李渊和张衡无奈地对望一眼。
李渊突然断吼
李渊:“杨勇!”
杨勇一怔,停住哭声。
李渊落泪
李渊:“回去吧,穿上衣服。”
杨勇默然地爬了下来,扭头就走。
张衡突然叫起来:“殿下,你怎么疯了?你为什么疯了?来人,拿酒来!”
杨勇醒悟,又疯了起来
杨勇:“本帅金鸾玉马,凯旋回朝,咚那个咚,咚那个咚。金鸾殿下拜父皇,皇上赐宴啰。”
说着一溜烟地跑进房门里去。
李渊疑惑的目光,紧紧盯着大门,跟着进了大门。只见家徒四壁,炕上凌乱地铺着被子。桌子上,一张古琴光可鉴人,和周围杂乱、灰尘厚积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李渊伸出手去,在琴弦上抚弄了一下,发出“铮”的一声琴音。
杨勇这时疯疯癫癫地闯了过来,一下子俯身在琴上
杨勇:“李渊,不可动本王的琴也。这琴是父王赏给我的,跟我十多年了。”
杨勇坐正身子,拨弄了一下琴弦,疯疯癫癫地弹奏起来。
李渊疑惑地问
李渊:“《高山流水》?”
杨勇看他一眼,突然泪下。李渊悄然回头,如有所悟,流着泪对身侧的张衡说:“太惨了,看来,废太子是真的废了,就是华陀再世,也回天乏术了……”
听罢李渊的叙述,杨坚和独孤后抱着头,无声地流着泪。
杨坚长叹一声
杨坚:“身为帝王,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想起来,朕的心里,真是五内俱焚。勇儿啊,别管爹爹无情,只怨你生在帝王之家。”
李渊忙说
李渊:“万岁,废太子成了这个样子,也是他的命运注定。万岁慈爱之心,并未有亏于他。还望万岁以天下苍生为念,努力珍重。”
杨坚抹一把老泪,说
杨坚:“唉,听天由命吧。实不相瞒,我的五个儿子,我最心疼的,也就是这个长子。他被废,我心里也很是内疚,寝食难安。”
李渊:“万岁还有四个儿子,各个生龙活虎,天纵英明。尤其是太子,仁孝贤德,为天下所景仰”
杨坚:“太子所为,深合我和皇后的心意。秦王、蜀王则不然。秦王杨俊和他的原配妻子韦氏向来不合,他就在外面沾花惹草,宿花眠柳。偏偏那韦氏天生嫉妒,好端端的一座秦王府,经常是鸡飞狗跳。蜀王杨秀,也是骄奢淫逸,颇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我们的耳边。皇后甚是不喜。”
李渊:“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在平常百姓中,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龙种贵胄?只要大节不亏,这些小事就不必过于管束他们。万岁且放宽心。”
杨坚:“朕老了,也管不了他们几天了。朕万岁以后,要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李渊突然离座跪下
李渊:“万岁!臣有下情,不知道当不当报?”
杨坚点头
杨坚:“有话就说吧。”
李渊:“臣进东宫时,遇到了太子府的张衡,他是负责看守废太子的,他全程参与了探望。臣见废太子疯言疯语,脱光衣服在外面乱跑,确实有疯魔之像。不过……”
杨坚眼睛不眨地看着李渊。
李渊:“臣在废太子房间里,看见了一架古琴,与周围物件不同的是,这架古琴一尘不染,似乎其主人每日擦拭。废太子还疯疯癫癫地弹奏了曲《高山流水》。”
杨坚点头
杨坚:“这张古琴,是朕早年送给废太子的物件,废太子小时候就对音律感兴趣。”
李渊:“万岁,臣觉得不解的是,太子弹琴此曲时,动作十分流畅,琴音饱满,如诉如泣。臣以为疯魔之人,断不能弹奏得这样好。”
杨坚一怔
杨坚:“这么说,废太子可能没疯?”
李渊:“臣不敢妄自猜测。”
灯光阴暗,杨坚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沉重。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高山流水》的琴声,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杨勇惊喜万分地接过那架古琴的情景。
杨坚根本不知道,随着东宫最后一棵大树“嘎嘎”响着轰然倒地,杨勇对他的最后一丝盼望也被截断了。
宇文化及俯视着杨勇
宇文化及:“你夜夜爬树,高声大叫,惊扰了圣驾。太子爷不追究你也就罢了,你还要留树?砍!”
杨勇泪流满面,绝望地大喊
杨勇:“杨广……你真狠,你真狠心!我知道你狠毒,可我不知道你能这样狠毒。你践踏人伦常理,你杀人于无形,杨广……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老天,你是这样的不公!大隋,你这不义的天下,你快亡了吧!”
晋王府内,萧妃打开一份奏折,内容是关于东北漕运的:高句丽时常劫掠边境,边防粮道不畅,请求加征民夫和骡马。
萧妃对杨广说
萧妃:“军情不容迟缓,是不是命令幽州总管北平王罗艺,先从幽州拨出二十万石粮食,就近运送山海关?”
杨广含笑地看着她,赞许地说
杨广:“好,贤妃真贤内助也。大隋建国十多年来,百废待举。父皇令我督令修建陪都江城,已经一年有余,我身在深宫,不能亲身前去督看,也不清楚工程进度如何。而且,东北高句丽,终将为我国大患。一旦开战,百万大军人吃马嚼,费粟巨亿。陆路交通不便,原有几个运河运力不足,足堪忧虑啊。”
萧妃:“你制定的时务五条中,不是有‘开挖运河,便利漕运,充实边兵’一条吗?”
杨广叹息
杨广:“你有所不知,国家财力不够,这事得一手一手来。”
正吃着饭,张衡、杨素、宇文化及三人前来。
张衡察报说:“太子千岁的计谋,果然有鬼神莫测之妙。杨勇,哦不,废太子前日被臣一番劝告,吓破了胆,果然就装起疯来。李渊进去的时候,废太子脱光衣服,又是蹦又是跳,还唱了起来。你还别说,废太子还真有表现才华,竟然吃了自己拉的屎……”
杨广站起来踱步转脸又问
杨广:“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张衡想了一想,说:“臣觉得有一点蹊跷,杨勇的房间有一张琴似乎引起了李渊的注意。”
杨广等人精神一震。
张衡一边回忆,一边说:“李渊看到这张琴的时候,似乎有一点动容,而且……而且还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古琴。恰好杨勇回来,还疯疯癫癫地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也许,是我多虑了!”
杨广:“不,你怀疑得很正确。那一面古琴,应该就是废太子要传达给李渊的信息。李渊两朝为官,久历官场,肯定能看出来。何况,杨勇还弹奏了《高山流水》!”
宇文化及不解地问
宇文化及:“这曲有什么问题吗?”
杨广:“《高山流水》,知音之曲啊。当年伐陈胜利,废太子曾因张丽华的事,追杀过李渊,现在,李渊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个曲子,既是向李渊道歉,又是求助,用意很深。”
这时,杨素过来说
杨素:“太子殿下,那李渊留着,总是一个祸害。”
杨广沉吟说道
杨广:“此人迟早会成为我大隋的大敌。”
杨素:“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要除掉李渊不难,他父子现在柴绍府中,只要几十个人足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李渊是皇上的红人,皇上对他很是信任。万一泄露了风声,太子危矣。”
宇文化及:“臣有一计,既可除去李渊,又不会惊动圣上。”
大家都看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拱了拱手
宇文化及:“臣府中有一个奇人,人称铁藜。此人惯能飞檐走壁,精通暗器。当年是一个江洋大盗,被官府抓住,叛了斩。臣见他算得上一个奇人,乃以死办替下,准备献给太子殿下,成就一番功业。杀李渊这事,可用此人。”
正如杨广他们猜测的,李氏父子住在柴绍府中。每天早上,李世民、柴绍、李秀宁都在庭院里练武。
李秀宁虽是女流,却生得朗眉阔目,一身豪气。只见她从刀架上拿了一把单刀,挽了个花,突然向李世民一刀砍去,李世民一惊,一跳闪开,李秀宁步步紧逼,两人大打起来。李世民的刀尖一下子顶住李秀宁的喉咙,得意地说
李世民:“小妹,认输吧。”
李秀宁微微一笑,举起自己的刀,却见那刀尖上挑着李世民头上的缨子。柴绍见了,鼓掌大笑
柴绍:“哈哈哈,这兄妹俩一场大战,精彩!世民的武艺大有长进,这一招一式,都是上阵杀敌的真功夫。”
李世民不好意思地说
李世民:“柴兄过奖了。”
这时,李秀宁突然发现不见了李元霸,急道
李秀宁:“小弟呢?小弟怎么不见了?”
柴绍和李世民也大惊,李元霸如果出去,必定惹祸。
大街上熙熙攘攘,李元霸带着一个仆人,在街上闲逛,李元霸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东瞅瞅西看看,无比淘气。
一队商队从他们身边走过,骡子上垒着大袋的货物。
李元霸淘气地一笑,伸手揪住最后一头骡子的尾巴,暗暗用力拉住,骡子一下子走不动了。
牵骡子的不知道为什么骡子不走了,拼命地拉了起来,又喊又叫。骡子也是四蹄绷紧,用尽全力,还是不能移动一步。骡子客停下来,趴下来看了骡子的四蹄,一抬头看到了正淘气拉着骡子尾巴的李元霸,不由得大叫
“嘿,小孩子,你干什么?”
李元霸傻傻地说
李元霸:“我看看这牲畜是公的还是母的。”
惹得围观的人大笑。骡子客又气又笑:“胡闹,我这骡子走了远路,累着呢。要不然,把你给拉倒了,你爹娘可不要找我麻烦。”
李元霸笑笑,一用力,骡子倒退了好几步。
骡子客的眼睛都看直了。
仆人忙对着骡子客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少爷年纪小,淘气。”
李元霸对仆人说
李元霸:“你去问一下,那个宇文什么,宇文成都,对,就叫宇文成都,他家里住哪儿。”
仆人吓了一跳:“小公子,你找无敌大将军家干什么?”
李元霸满不在乎地说
李元霸:“他抢我二哥的女人,还要称什么无敌大将军,我打他去。”
仆人惊得合不拢嘴:“这这这……这可不行,这是在京城,不是在太原,小公子你可不能犯浑。”
李元霸“嘿嘿”地笑
李元霸:“我不怕爹爹打,你可怕我揍你。嘿嘿。”
无可奈何,仆人只好带着李元霸来到了一家面店,对面就是气势宏伟的大将军府。李元霸放开肚子大嚼,只见他一手端着面条,一手拿馍,风卷残云,惹得一屋子食客都停止了咀嚼,看李元霸吃饭。
很快,李元霸站了起来,拍拍肚子
李元霸:“吃饱了,打架去!”
李元霸气昂昂地向将军府大门走去。仆人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唠叨:“小公子,你可不能去,这是要惹祸的。”
李元霸一把把仆人推倒,尖声向着将军府大门叫了起来
李元霸:“宇文成都,你出来,小爷和你打一架。宇文成都……”
守卫的一个小将官走了出来,嚷道:“什么人,瞎了眼,这是你胡闹的地方?”一看是个小孩子,态度软和下来,“原来是个孩子,我说小家伙,你在这儿乱喊什么?”
李元霸满脸天真地说
李元霸:“我要和宇文成都打架。你只要叫宇文成都出来。”
守卫忍俊不禁:“哈哈哈哈,你个小猴子真有意思。你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要和大将军打架啊,你一个小孩子,能打得过大将军?”
守卫伸手就去推李元霸,李元霸一动不动,突然出手,扭住守卫的手,把他扔出很远。守卫痛得“哎呀”一声,爬不起来,李元霸哈哈大笑。这时,从将军府大门拥出几个守卫,拳脚齐向李元霸。李元霸一顿拳脚,把大家全打倒在地。
最先被扔出的守卫爬起来,撒腿就向门里跑去。
宇文成都走了出来
宇文成都:“谁在这里叫骂啊?”
李元霸瞧他一眼
李元霸:“是小爷。”
宇文成都眼睛往下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
宇文成都:“哈哈,原来是你。我说小孩子,我们不认识,我哪儿得罪你了啊?”
李元霸不讲理地
李元霸:“反正你得罪了。”
宇文成都好笑地说
宇文成都:“原来是个傻孩子。拿点银子来,打发他走。”
宇文光拿了一小锭银子,李元霸握住银锭,用力捏了起来。随着“嘎嘎”的响声,拳头越捏越紧。拳头松开的时候,李元霸的手掌上,银锭已经捏成一条。
宇文成都惊道
宇文成都:“好小子,好大的力气啊。”
李元霸挑衅地说
李元霸:“怎么,你怕了?”
宇文成都:“你得说说,为什么要找我打架。”
李元霸举手就打
李元霸:“让你抢我二哥的女人。”
宇文成都架住来拳
宇文成都:“你二哥是谁?”
李元霸拳脚相加
李元霸:“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宇文成都闪开,李元霸的拳头打在门边的旗杆上,旗杆一下子被打断,倒了下来。这边厢,李世民和李秀宁急急地在街上奔跑着,寻找李元霸。来到将军府门外,但见前大门外一群人围着,正在喝彩,便知是老四在惹事。
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正打得热闹,一个卫士扔给宇文成都一根棍子,宇文成都抡起棍子向李元霸打去,李元霸一手接住棍子,两个人争夺起棍子来,两边一用力,棍子“嚓”的一声从中间断裂。
李世民忙喊
李世民:“老四,不要打了。”
李元霸一边打一边喊
李元霸:“二哥,我要把如意姐姐抢回来。”
宇文成都回头看到李世民,不由得愣住。
李元霸还在疯狂地打
李元霸:“让你抢我二哥的女人,让你抢我二哥的女人,让你抢我的女人……”
宇文成都哭笑不得,只得招架。
李秀宁一把拉住李元霸
李秀宁:“我告诉你小弟,打架那过不了瘾,要过瘾,还得上战场打仗,真刀真枪的,那才叫英雄。”
李元霸一愣,住了手,跳了起来拍手道
李元霸:“对啊对啊,皇帝老头昨天赏了我好马,可我 还得找一件兵器,才能上战场去。”
李世民忙哄他
李世民:“这就去找兵器。”
说着拉了他就走。
三人一气飞跑,来到郊外的天元庙,没想到庙门紧闭。
李元霸用手扣住门的两边,一用力,大门被抬起,灰尘落了下来。
李世民和李秀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李元霸面不改色地把门板轻轻架好,跳进庙里。庙里,灯火辉煌,但空无一人。三人抬头,却见形形色色的神像,面目狰狞可怖。一个罗汉手持一双金锤,毗牙咧嘴,好像要扑下来似的。
李元霸转身对世民和李秀宁说
李元霸:“就它了。”
说罢,轻身跳上祭坛。
如来佛像的后面,突然转出一个瘦小和尚,双手合十:“三位施主,佛家圣地,不可亵渎。你们卸门而入,想要干什么?”
李世民向和尚深鞠一躬
李世民:“大师,打扰了。我们深夜来此,想要向神像讨要一件兵器。”
和尚道:“偷偷摸摸,登堂入室,这就是你们说的讨要?你们是想偷吧?”
李世民羞愧无言。
李元霸站在罗汉脚上
李元霸:“二哥不要和他啰嗦,偷不了,就抢。我说和尚,小爷我就偷了,你怎么着?”
和尚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天元殿可是当今圣上亲立,皇室宗亲经常来此拜佛祈祷,岂是能容你撒野的地方?”
李元霸也不言语,转到持锤罗汉后面,用力一推。罗汉向前扑来,一下子跌下来,摔得粉碎。那一对大锤把地下砸了两个大坑,发出巨大的声响。
和尚大惊:“阿弥陀佛,罪孽啊!”
李元霸跳下来
李元霸:“该打的和尚,小爷不过是寻件兵器,你就啰嗦个没完。看打!”
李元霸纵身向和尚打去,和尚一摔袍子,都看不清是什么招术,李元霸倒在地上。李元霸又爬起来,刚刚出手,又被打倒在地。李元霸爬起来,又冲上去。
李秀宁看出了名堂
李秀宁:“大师,我们不是坏人,只因我这小弟要寻一件兵器,所以唐突了佛祖,请恕罪。”
和尚道:“这位小施主既然喜欢金锤,也罢,这对金锤每只重三百二十斤,如果你能拿得动,贫僧就赠给你。”
李元霸走向金锤,一弯腰,把两柄金锤都捡了起来。在和尚惊异的目光下,李元霸毫无章法地把金锤呼呼地挥舞了两下,高兴地跳了起来
李元霸:“二哥,四姐,这锤是我的了。”
李世民抱拳
李世民:“谢谢大师。告辞了。”
和尚道:“阿弥陀佛,你们二位可以走。这位施主不能走,他得留下来,给贫僧打水扫地一年。一年后,贫僧自会放他下山。”
李元霸自然不肯留下,但和尚一手抓住他的手,李元霸挣扎几下,竟然无法挣脱,只得留在山上。
李渊得知后,大怒,“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怒目扫向李世民
李渊:“你这畜生,来京城没几天,你们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元霸被扣,这却怎么是好?”
李世民不敢作声。
跪在一旁的李秀宁颤颤巍巍开口
李秀宁:“父亲息怒,我跟二哥也只是想替小弟寻一件兵器。谁料……”
仆人四处寻找,却没有了和尚和李元霸的身影。李渊颓然坐在凳子上,支起了脑袋
李渊:(京城形势变化莫测,需早早回太原才好,可不见了四子,如何向夫人交代?)
入夜,一个黑影背着长剑,手上拿着大弓,猫腰来到围墙下,一纵身上了围墙,手一撑越过围墙,无声地落在墙内,此人正是宇文家的铁疾藜。
两个护院家丁提着写有“李”字的大灯笼走过来,铁藜迅速一跃,隐身在走廊上的梁上。
铁疾藜根本没有看到,红拂女也燕子一样越过围墙,落入院内。
铁葵藜一溜烟来到正殿的台阶下,隐身在台阶形成的阴影里。他隐伏了一会儿,慢慢抬头观察。大门趟开,李渊和李世民正说着什么,李渊的脸正朝着大门口。
李渊正告诉李世民和李秀宁,今日已经向皇上请辞,明天一早就启程!
李世民急道
李世民:“父亲,我们能不能再晚一天走?我想去看看如意。”
李渊苦口婆心地说
李渊:“如意郡主已经嫁给了宇文成都大将军,你就放下她吧。”
李世民不语。
铁疾藜猫着腰,从背上抽出羽箭,搭在弦上,起身拉了满弓,向李渊瞄去。
这时,突然从右走廊里转出来一个卫士。卫士发现了危险,“哐”的一声拔出腰刀,还没有来得及喊,被铁疾藜“嗖”的一箭,射倒在地。
铁疾藜背过手来,飞速从背上抽出一支箭搭上,开弓如满月,箭头牢牢对准李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刀光射向铁羡藜,铁漠藜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铁藜手上的箭射了出去。
李渊等人拔出刀来。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贴着李渊的头皮,牢牢地射进他身后的中堂上的一幅虎画,利箭恰中虎眼,箭尾还在震颤着,发出啸声。
火光下,铁羡藜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铁羡藜的背上,赫然露出匕首的刀柄,看得李渊父子面面相觑。
回程途中,李渊一行人住在红杏林旅店,是夜万籁俱静。
这一夜,李世民梦见了如意,她轻盈地在草地上跑着,一边跑一边招手
杨如意:“世民,快点追我啊……”
突然,李世民腾地坐了起来。
窗外,火光熊熊,浓烟从窗子里灌进来。
李世民一把抓起腰刀,下床向门口跑去。他刚拉开门,“呼”的一声,一把长刀从门外砍进来。李世民本能地一退,来刀砍空。
两个壮汉挥刀逼过来,李世民单刀对敌,干净利落地杀死来人,他沿着二楼的走廊跑去
李世民:“父亲!父亲!”
李渊手持宝剑,却被一个壮汉逼在墙角。壮汉挥起刀,向李渊砍去。李渊头一偏,刀深深地砍在窗棂上。
李世民从门口把自己的刀奋力掷去,深深插在壮汉后背,壮汉倒下了。
李渊看向李世民询问
李渊:“世民,你妹妹呢?”
李世民四下呼喊,这时李秀宁赶来。
楼上楼下,走廊里,尸体累累,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李世民和李渊一边挥着刀,一边摸索着下楼梯,向外面冲去。
冲出熊熊大火燃着的大门,他们都停下,愣住了。
火光下,他们的前面,十多个壮汉骑在马上,整齐地排成一排,拦住了他们。李世民冲到父亲前面,横刀保卫父亲。
对面,为首的蒙面人双腿一叩马镫,摆动大刀冲了过来,他挥起一刀,李世民用刀去格挡,手上的刀一下子被劈成两段。
那壮汉冲过去,又拔转马头,准备再次冲过来。
李渊仰天长叹
李渊:“我父子三人,今天要死在这红杏林了。”
这时,一声嘶鸣划破寂静夜空
伍云召:“唐公莫怕,我来了!”
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伍云召挺着长枪,迎向那冲向李渊的蒙面壮汉,“扑”的一声把他挑中,尸体扔向空中。
伍云召闪电一般抢在他们前面,迎在李世民前面,杀得骑兵们纷纷落马。
伍云召拔刀慢慢地走了回来,在李渊面前下马。
李渊忙说
李渊:“壮士,你救了我父子三人性命,请受我父子一拜。”
伍云召扶住
伍云召:“唐公不必如此。”
说罢,缓缓解下带有护面的头盔。
伍云召平静地将伍家惨遭灭族,自己靠着一骑马,一杆枪,在偏将司马超和义仆伍保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幸而又遇上了卖弓的雄阔海,才逃出京城,日夜兼程回到南阳城据关造反。因事起仓促,城中积粮本来就少,韩柱国围城近年,城中断城,百姓易子而食。自己不忍百姓为自己家事所累,乃突围而走之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李渊点头
李渊:“你的事,我也颇知一二。当年,我和你父亲伍大人,还有韩大柱国都是结义兄弟。韩大柱国请缨挂帅,我就知道他的愿意是要保护于你。而且,我也听他说了,你从京城逃脱,以前南阳突围,宇文成都大将军都有意放你一马。否则,就是有十个伍云召,也绝难逃出。”
伍云召和李世民都瞪大了眼睛
伍云召:“宇文成都?”
李渊再次点头
李渊:“宇文成都武艺高强,精通兵法,带兵严整,是一个真正的帅才。更可贵的是,他是宇文化及的儿子,但品行和他父亲截然不同,算得上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父子二人如此迥然不同,令人可叹啊。”
伍云召又说,自己南阳突围之后,单枪匹马潜回京城,想寻机刺杀杨广奸贼。在晋王府附近盘桓半年,那杨广守卫严密,竞无隙可乘。李渊探望废太子,张衡监视,这一切都在他的眼里。李渊父子急急离京,那张衡调遣太子府兵随后就出了城,所以,伍云召就一路跟踪到此。
李渊再次道谢,并问他意欲何往。
伍云召无奈地说
伍云召:“天下汹汹,大乱将至。我已经下决心,这一辈子以反隋为人生的目标,为我那屈死的亲人报仇!我的岳父,乃海陵将军李子通,手下有精兵十万,点将百员。我护送你们回到太原后,就去投奔他,说服他起兵反隋。”
李渊高兴地说
李渊:“那太好了。我正愁太原距此千里,万一杨广再派人来追杀,如何应付。有贤侄保护,加上世民这两口刀,就什么也不怕了。”
不过,李渊的担心是多余的。没几日,他们就遇上了前来迎接他们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伍云召见他们平安,也就告辞。李渊在心里感佩不已,叮嘱儿子们要学习伍云召,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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