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奉李渊之命来京城刺探情报。突然,官道上车行辚辚,李世民抬眼,却意外地看到行来一溜“囚车”——再仔细一看,不禁惊呆了。
囚车一共有五辆。第一辆囚的是李渊,第二辆囚的是李建成,第三辆囚的是李元吉,第四辆囚的是李元霸。第五辆囚车是空的,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块牌子,“李世民”三个大字非常醒目。
押车的是张衡和宇文成都,手下还有一队将士。
李世民:“爹——”
只听一声大喊,李世民持了一根棍棒冲了出来。
张衡一声吆喝:“好啊,来啊,给我拿下。”
一队卫士立即迎上前去将李世民包围起来。
李世民似一只狂怒的豹子,发疯似的横扫竖劈。
李渊急得在囚车里大喊
李渊:“世民,不要胡来,不要胡来。”
李世民完全没有听到,手中棍棒一阵紧似一阵,一阵急似一阵,竟将一队将士打得连连后退。
正在不远处替李纲上坟的红拂见势也飘身而出,挥剑杀进战团,与李世民并肩厮杀,一剑一棍,气势如虹。
一旁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急了,立即舞动手中二百八十斤的凤翅镏金铛,像一座“嗡嗡”的风车,滚卷而来,触树树倒、触石石飞,而且速度极快,瞬间即至,忽左忽右,杀到了李世民和红拂女跟前。
李元霸见势不妙,如猛兽困在铁笼里,急得团团打转。一对四百斤重的擂鼓翁金锤,悬挂在囚车的外面。突然,李元霸一声怒吼,撕开囚车,拔起一对大锤,“腾腾腾”杀了过来。
张衡拨马上前阻挡,李元霸一锤砸下,张衡的坐骑轰然倒地。李元霸正要再砸一锤,只听李渊大喊
李渊:“元霸住手!”
李元霸硬生生收锤,气得自己锤对锤一碰,一道火光窜射出去。
眼看李世民渐渐不支,如意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声娇喝
杨如意:“宇文成都大胆。”
宇文成都一愣,赶紧收住镏金铛。
如意挡在李世民的前面
杨如意:“你们想干什么?”
宇文成都一拱手
宇文成都:“成都见过郡主。”
李世民奔到李渊的囚车前
李世民:“父亲,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儿现在就救你出来。”
李渊眼一瞪
李渊:“不许胡来,后面有你一辆囚车,你现在赶紧进去。”
李世民大喊
李世民:“爹!”
如意转向李渊
杨如意:“李大人,他们为什么逮拿你们全家?”
李渊:“老臣见过郡主,老臣不便施礼,还请见谅。老臣是自投囚笼,与宇文大人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沿途护送老臣。”
李世民不解道
李世民:“咱们没有犯事,为什么自投囚笼?”
李渊摇摇头
李渊:“这里不是解释是非的地方,世民,如果你想救爹,救你的几个兄弟,你就听爹的,赶紧自投囚车,咱们进京自有分处。否则,你就是害爹,害你的几个兄弟。”
李世民无奈,只得走近最后一辆空着的囚车,慢慢地跨了进去。如意竟也跟了进去,慌得张衡忙说:“请郡主下车。”
如意蛮横地说
杨如意:“要下车一起下。”
张衡一脸为难。
如意不屑地说
杨如意:“为什么难啊,把他们全都放了,不就得啦。不敢放人,那就走吧。本郡主觉得坐在这囚车里还挺新鲜。”
一溜囚车蔚为壮观地继续前行,进了长安城门,便立即引起了众多路人的好奇。东宫的卫士已经全都聚集在门口。杨勇一挥手,众人一拥而上,都来争夺最后一辆囚车。
张衡急忙拨转马头:“大胆!”
杨勇越众而出
杨勇:“谁说大胆?”
张衡、宇文成都赶紧下马见礼:“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杨勇沉声道
杨勇:“把李世民押进东宫。”
如意在囚车里对李世民悄悄说
杨如意:“有我在,别怕。你闭上眼睛,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如意说得有道理,刚到东宫,姬威一见到囚车内的如意,便找了个借口,一阵风似的进了晋王府。
萧妃听罢一惊
萧妃:“什么?”
姬威道:“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与郡主一起抓进东宫的还有李世民。”萧妃默然有顷,赏了姬威一锭大银,笑眯眯地说
萧妃:“晋王府有一事相托,不知姬大人能不能答应?”
姬威忙跪下:“但凭娘娘吩咐,纵然是刀山大海,即便是肝脑涂地,微臣也绝不会畏缩一步。”
萧妃:“好,有姬大人这句话,晋王府就放心了!”
萧妃从袖子里拿出一对木偶,按进姬威手里。
姬威一脸茫然,萧妃附着他耳朵轻言数语,姬威片刻间目露惊惧,面有难色。不过,他立即挺起胸脯表示:“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去办。微臣告退。”
萧妃望着姬威的背影,问杨兴
萧妃:“你看这人靠得住吗?”
杨兴摇摇头:“这人靠得住靠不住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这是一个小人。”
萧妃笑
萧妃:“世上有两种人比较可靠。一类是忠臣,一类是小人。忠臣为信义而死,小人替银子办事。晋王府已经给了他不少的银子。来啊,摆驾东宫。”
半道上,萧妃突然吩咐改道仁寿宫。
东宫的正厅里灯火通明,李世民和如意的囚车就放在大厅中间。囚车的两侧,两个大汉汉各捧一口鬼头刀。前面是八个弓箭手,箭已搭在弦上,都对准了囚车。
杨勇走过来
杨勇:“如意,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回你的晋王府去。”
如意脖子一扭
杨如意:“还是那句话,要我出来可以,世民哥哥也要一块儿放掉。”
杨勇也不理她
杨勇:“来啊,把她给拉出来。”
立时就有人上前打开囚车,上前欲拉。
如意突然拿出一把骨刀,抵在胸前
杨如意:“谁敢碰我,谁敢碰我,我就一刀先杀死我自己。”
杨勇气得没有办法。
这时候云昭仪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她把她弟弟的画像放在一边,对画像说:“弟,看到了吗?杀死你的仇人李世民现在就在眼前。今天姐替你报仇,姐要叫他在死前尝尝各种滋味……”
云昭仪从侍女手里端过一盆醋:“这是镇江的陈醋,酸的滋味怎么样?”说罢,没头没脑地泼了过去。
囚车里的李世民将如意拉到身后,如意又将李世民拉到自己的身后。
云昭仪再接过一盆苦水:“这是一百头猪的苦胆,让你们尝尝苦的滋味。”囚车里的两个人已浑身尽湿。
忍无可忍的如意破口大骂
杨如意:“你这狐狸,你这个妖精。”
云昭仪也不理她,又一盆泼过去:“这盆辣椒水滋味如何?”如意和李世民都被呛得剧烈地大咳。
云昭仪又端来一盆滚水泼过去:“怎么样?这滚开水烫还是不烫?”
如意烫得乱蹦。
囚笼中的李世民和如意很快被折磨得狼狈不堪。
除了李世民,其他四辆囚车很快到了宫内,一字排开。
李渊在囚车里跪下,叩见皇上皇后。杨坚和独孤后都面沉如水。
李渊也不慌乱,说
李渊:“皇上派宇文大人给臣还刀送马,臣无以为报,也无口辩说,现在只有向皇上献印还符,请皇上收缴。”
杨坚:“献印还符,什么意思?”
杨坚有些好奇。
李渊在囚车里捧出一颗大印和一片虎符,说
李渊:“这是皇上以前交给臣的并州留守大印和调兵遣将的虎符,现在缴还给皇上。”
杨坚冷笑
杨坚:“如此便能证明你李渊已无反意?”
李渊:“皇上,臣自缴大印,已无权力,自缴虎符,已不能调遣一兵一卒。印、符一去,便如自缚手脚、自废武功。如果皇上已是这般还不放心我李家,我李家一门五男,除了李世民被太子劫走,已经全数在此,只有任凭皇上或砍或剐,臣实在已经再无其他办法可以自证清白。”
独孤后孤疑
独孤皇后:“太子为什么劫走你家世民?”
李渊:“回皇后娘娘,微臣不知世民小儿有什么开罪于东宫之处,或许是东宫趁机寻仇。”
杨坚似听出了话外之意,问
杨坚:“此话当真?”
李渊:“东宫与我李家有仇,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皇上如果不信,可以遍问朝臣。”
杨坚不语,缓缓站起,刚想再说什么,忽然一愣。但听一声低喝
红佛女:“杨坚老贼。”
红拂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出现,剑声破空而至。
杨坚急一闪身,龙椅被劈掉一角。
红拂一击不中,急转身,第二剑疾速递到。杨坚衣袖一甩,身上暗藏的几十把柳叶刀激射出去,疾奔红拂女。红拂飘身后退,手中长剑振起数朵剑花,一阵“叮叮当当“声,柳叶刀全数落地。
杨坚一声大吼
杨坚:“你是何人?”
红拂女还没有答话,又一个青衣人同样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而至,红拂女惊喜地低呼一声
红佛女:“师父。”
青衣人随之同时出手,卷起无数寒光,奔向杨坚。
杨坚再一次好不容易躲过,但龙椅在剑光中飘起无数碎片。
独孤后连喊
独孤皇后:“来人”
忽然声音一低,人已晕了过去。
红拂女和李靖师徒二人剑光再次如行云流水,席卷而来。杨坚再一次后退数步,情势十分危急。这时候但听囚车中的李渊一声大吼
李渊:“吾儿救驾。”
李元霸“咔嚓”一声,撕碎囚车,冲出来后又连撕三车。李家父子四人仁寿宫救驾,将杨坚围护在中间。
红拂女和李靖双双一愣,不知道天下第一条好汉李元霸的厉害,双剑合一,再一次袭杀过来。李元霸举锤迎接。但听“当当”声一阵脆响,六七截断剑纷纷落地。李元霸得势不饶人,双锤一碰,指东打西,一双锤分袭李、红二人。
李靖和红拂女连连后退,心里知道这一次复仇已经无望。只听李靖一声轻啸,拨身倒纵出去,红拂女随后跟出。转眼之间,只听屋顶瓦珑里响声渐去渐远。
这时候,殿前侍卫拥入。一群殿前侍卫见李渊父子四人将皇上围在中间,以为刺客是李家父子,刀枪齐向李渊父子奔来。
杨坚大喝
杨坚:“李家父子有功无罪,退下!”
李渊立即率领三个儿子在杨坚面前齐齐跪下。
杨坚扶起李渊,感慨地说
杨坚:“李渊请起,朕与你是嫡亲表兄表弟,还是老话说得好啊,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
正忙着给皇后娘娘传太医,萧妃进来,直奔到独孤后跟前,抱住独孤后就是一阵哭喊。
陈慧儿美眸一转,暗中轻触萧妃,悄悄做了个咬破手指的手势。
萧妃机灵至极,立时便明白,当场咬破自己的手指,又将自己的手指伸进独孤后的嘴里。
陈慧儿在独孤后的命门、劳宫、仁中等几个穴位一阵搓揉。
独孤后竟缓缓醒来。
萧妃眼泪迷离地说
萧妃:“娘娘,娘娘醒来就好,娘娘吓坏臣妃了。”
独孤后替萧妃抹掉眼泪
独孤皇后:“哀家有那么多儿媳妇,能有三五个像萧妃这样贤惠、孝顺,哀家的心就安了。”
萧妃一滴眼泪落到独孤后的脸上,她立即轻轻替独孤后抹去。独孤后很是受用,她嘴嗑巴嗑巴了几下,说
独孤皇后:“哀家的嘴里,怎么有些咸啊?”
陈慧儿便抓住萧妃的手,对独孤后说
陈慧儿:“皇后娘娘,是萧妃用自己的血救了皇后娘娘,萧妃现在手指还在滴血。”
独孤后动情地抓住萧妃的手,一颗豆大的老泪,滴到了萧妃的手上。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一片肃静。杨坚的眼睛似乎也湿润了。
萧妃这才把东宫掳走如意的事说了。
独孤后气得不轻,从腰带上解下一方小玺,交给萧妃
独孤皇后:“你带上这个去东宫要人,就说是哀家的旨意,有谁敢阻拦,想骂、想打、想杀,任凭你萧妃做主。”
萧妃走后,李渊上前说
李渊:“如果臣没有看错,刚才那刺客似乎是东宫侍臣李纲的养女。”
杨坚皱起眉头
杨坚:“东宫侍臣李纲的养女?难不成这事与东宫有什么牵连?”
完全不顾东宫侍卫的阻拦,萧妃的轿子一路飞奔,进了东宫大门。停稳后,萧妃镇定地掀帘出来。
太子杨勇气哼哼地说
杨勇:“原来是萧妃。”
萧妃一脸淡定地见过太子。
灯火通明的东宫正厅内,如意郡主和李世民几乎瘫在囚车里。
如意一看到萧妃,哭叫一声
杨如意:“娘……”
跳起来就往外奔,一头撞在囚车栏柱上,弹回去险些跌倒,幸得李世民将她抱住。
萧妃一脸怒色,首先走到拉弓搭箭的射手面前,一个人一个耳光,厉声道
萧妃:“谁敢伤我如意,本妃要你们的狗命。”
杨勇也怒道
杨勇:“请萧妃自重,这里是东宫,不是你王府。”
萧妃白他一眼
萧妃:“请太子殿下别拿东宫吓唬臣妃。臣妃要问太子殿下,如意犯了什么大罪?”
如意在囚车里趁势大叫
杨如意:“娘,我没有犯罪。”
杨勇:“你没有犯罪,你怎么会自投罗网?”
萧妃正色道
萧妃:“即使犯罪,哪怕是犯下杀人大罪,我大隋朝有三省六部,有父皇、母后的威严,说什么也轮不到太子殿下私下拿人。”
杨勇骄横地说
杨勇:“本太子已经将他们拿下了,那又如何?”
萧妃:“请太子殿下立即放人.”
杨勇脸一扬
杨勇:“这不可能,如果今天萧妃能将这两个人从这里带走,本太子在这里向你下跪。”
萧妃冷着脸
萧妃:“臣妃再说一遍,请太子殿下立即放人。即便是他们犯下什么大罪,东宫也无权私设公堂。”
她取出独孤皇后给她的那方玉玺,在杨勇眼前一亮。
杨勇一愣,不得不下令放人。
晋王府内,萧妃将如意好一顿教训。如意噘着嘴不作声。萧妃一脸心痛地说
萧妃:“平常我和你父王都管不了你,让东宫给你这一顿教训,也好让你知道什么是酸甜苦辣,什么叫大难临头。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爹妈管不了你,自会有人管你。”
李世民瞄了瞄如意,道
李世民:“王妃娘娘,这事不怪如意郡主,要怪就怪我李世民。”
萧妃:“现在还没有轮到你说话。”
萧妃又问如意
萧妃:“你当时怕吗?”
杨如意:“不怕。”
萧妃:“恨吗?”
杨如意:“恨。”
萧妃:“恨谁?”
杨如意:“恨你。”
萧妃一愣
萧妃:“恨我?”
如意撒娇地说
杨如意:“是的,女儿当时心里在喊——娘,娘,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救我?娘,难道你不要我了吗?你再不来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如意了!娘——我在心里喊了一百遍,一千遍,娘就是不来,难道娘不要我了吗?娘为什么那么迟才来?”
萧妃听到这里,竟眼眶湿润起来。她走过去,手在如意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萧妃:“月儿,带郡主去香汤沐浴,水要热水,洗了澡,喝一碗姜汤。”
如意站起来欲拉李世民。
萧妃对李世民一喝
萧妃:“你先给我跪着。”
如意撅嘴离去。
萧妃站起来,将李世民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接着脸色一沉
萧妃:“李世民。”
李世民:“臣在。”
萧妃:“你对如意郡主印象如何?”
李世民:“如意郡主漂亮、活泼、聪明,贤惠而又善解人意。”
萧妃:“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她?”
李世民:“回娘娘,是世民配不上如意。”
萧妃:“不是真话。”
李世民迟疑地说
李世民:“要说真话,那是因为臣的父亲已经为臣娶了长孙无忧。”
萧妃意外地说
萧妃:“哦?那如意与长孙无忧相比,又是如何?”
李世民想了一想
李世民:“如果说如意郡主是花中芍药,那长孙无忧就是花中牡丹。如果说如意郡主是一盏燕窝,长孙无忧就是一碗米饭。如果说如意郡主是一袭花裙,长孙无忧就是一件布衫。”
萧妃:“你把我都听糊涂了,什么意思?”
李世民:“如意郡主活在臣的梦里,长孙无忧活在臣的家里。如意郡主在臣的心中是神仙伴侣,长孙无忧在臣的心中是柴米夫妻。”
萧妃神色渐渐和缓
萧妃:“李渊的二世子果然讨人喜欢,你这比喻很有点意思。这么说,你对那长孙无忧虽不是何等的有情,但也并不薄幸?”
李世民正色道
李世民:“回娘娘,臣与长孙无忧已经成婚,虽然至今并没有同床共枕,更无肌肤之亲,但臣不能因为喜欢如意,为了讨好娘娘就任意地贬低长孙无忧。臣不能无情,更不能无义。”
萧妃一时无语,她静静地看着李世民,目光中露出了明显的慈爱与赞许。
跪着的李世民还欲再说什么,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躲在屏风背后偷听的如意忙奔出来,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硬逼着李世民喝了下去。热闹的长安街肆,阳光正好,一群儿童在树荫下玩耍,拍手跳脚地唱:“苍天何不死,潜龙待儿时?至尊十八年,血雨满长安……”
仁寿宫中,杨坚袒胸露背。独孤后从陈慧儿捧着的一口罐子里蘸了些许褐色的、粘稠的汁液,在杨坚的后背上涂出两个“烂疮”。
两个宫女捧着两面铜镜,站在杨坚的一前一后。杨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后背“溃烂的毒疮”,微微地笑了
杨坚:“逼真之至,朕似乎感觉到了背上的疼痛。”
正说着,太监来报:“东宫太子杨勇进见,晋王杨广进见,秦王杨俊进见,蜀王杨秀进见,汉王杨谅进见。”
杨坚披上衣袍
杨坚:“宣。”
五子鱼贯而入,齐刷刷在“二圣“面前跪下:“儿臣叩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万岁,万万岁。”
突然,晋王转身,朝杨勇跪了下来
杨广:“太子长兄请受二弟一拜。”
杨勇哼一声
杨勇:“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杨广泪盈于睫地说
杨广:“弟等不孝,全仗太子长兄随侍父皇身边,常伴母后左右,替弟等尽孝,弟等不胜感激。”
杨俊、杨秀、杨谅也跟着杨广跪了下来。
杨勇看看父皇母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听杨坚咳一声说
杨坚:“尔等全都起来吧。”
独孤后则沉下了脸色说
独孤皇后:“随侍父皇身边,常伴母后左右,这本是太子的本分。”
杨勇嚅嚅道
杨勇:“母后说得对,这是儿臣的本分。”
独孤后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拍,冷冷地说
独孤皇后:“可是太子你做到了吗?仁寿宫你来了几回?东宫能不让父皇和母后操心,就已经算你尽孝了,可是连这一点你都做不到。”
杨广上前说
杨广:“父皇、母后息怒,如果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周,弟等愿意受罚。”
独孤后指着杨勇的鼻尖
独孤皇后:“你看看你二弟的气度、你二弟的胸襟,你二弟的这一番兄弟情谊。”
杨勇突然梗起脖子
杨勇:“父皇、母后都别上当,二弟最擅长的就是惺惺作态。”
杨坚怒道
杨坚:“胡说,什么叫惺惺作态?你没有惺惺作态,那你做了一些什么?你当着你四个弟弟的面,你说你有没有一个长兄的样子?”
杨俊、杨秀、杨谅赶紧跪下,齐声说:“请父皇息怒。”
独孤后打圆场说
独孤皇后:“都起来吧。说到身体康泰,有一件事还真是令母后担忧。”
独孤后从杨坚身上脱下衣袍,指着杨坚的后背说
独孤皇后:“你们都看到了吧。”
众人逐近细看,杨广则瞟了随侍在侧的陈慧儿一眼,陈慧儿悄悄使了个眼色。但听独孤后又道
独孤皇后:“你们父皇患的是毒痘,是身子里的内毒发作出来的毒痘。御医说了,这毒痘不是一般的毒痘,流淌出来的都是一阵阵恶臭,而且还会传染别人,基本上是无药可救。”
杨广脱口而出
杨广:“这么严重?”
独孤后一声叹息
独孤皇后:“现在虽还未到那时候,但毒汁瘀在瘤子里,就会向里发散,如果毒汁窜进五脏六腑,就基本没救了。”
几位王子面面相觑。
唯有杨勇眼神发愣,他似乎又听到了云昭仪痛苦的哭叫,他眼前仿佛有一个可爱的婴儿的影子在晃动。这是他刚刚出门时的一幕,不知道云昭仪现在怎样了。
独孤后觑眼瞧见,咳一声
独孤皇后:“勇儿。”
杨勇打一个激灵
杨勇:“儿臣在这。”
独孤后继续说
独孤皇后:“哀家说到哪里啦?对,你父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毒汁瘀在瘤子里,就会向里散发,如果毒汁窜进五脏六腑,就基本没救了。所以啊,每天得有人用嘴替你们父皇把背上这瘤子里的毒汁吮吸出来。”
诸王的目光再一次全都投向了杨坚背后。
独孤后又一声叹息
独孤皇后:“可是,问题在于你们父王背上这毒瘤里的毒汁,不但恶臭至极,而且毒性太强。前天刘公公替你们父王吸毒,昨天死了。昨天王公公替你们父王吸毒,今天也死了。但你们父王背上这毒瘤又不能没有人吸毒,否则,将会产生什么后果,想必你们和母后一样明白。”
杨坚微闭上眼睛,目光却从缝隙里射出去,注意着诸王,尤其是太子和晋王的表情。独孤后又说
独孤皇后:“哀家想啊,父王和母后有你们五个儿子,尽孝尽责,不能总是让人家这刘公公那王公公去做,自家的担子也得要自家人担当一些。你们说,是不是这理?”
诸子表情凝重。
独孤后看他们一眼
独孤皇后:“你们明白母后的意思了吗?”
诸子全部点头。
这时候,陈慧儿端一只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五杯水,走到诸子面前,轻声说
陈慧儿:“请太子殿下和各位王爷殿下漱口,御医说,吸毒之前要用盐水漱口。”
独孤后再次强调
独孤皇后:“母后把话说到前头,咱们自愿,谁上来吸毒就自愿上来,母后不指名也不勉强任何一个。反正你们父皇的背上只有两颗毒瘤,可你们的父皇却有五个儿子。”
诸子不语,目光则都私下里觑望别人,唯有晋王一人神情坚毅。
独孤后故作失望地说
独孤皇后:“你们都这么谦让?不就是拼着一死吗?”
独孤后神情为难,开始点名
独孤皇后:“勇儿,你是长子,你先带头。”
杨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杨坚背上的毒瘤,眼神慌乱、表情犹疑。杨坚瞑目斜觑杨勇,神情混杂着恨怒与哀怜,说不出的失望。
这时杨广站起来
杨广:“母后,太子身为储君,位高任重,这以身试毒的事还是让儿臣来做比较合适。”
独孤后瞪了杨勇一眼,转对杨广
独孤皇后:“广儿,你父王背上这毒瘤里的毒汁可是剧毒,你就不担心毒发身亡?”
杨广坦然道
杨广:“回母后,儿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儿臣的性命能换得父王的性命,既是儿臣之幸,更是大隋之幸。”
说罢,杨广毅然走到杨坚跟前,目光中没有丝毫惧怕,口中则轻声说
杨广:“父王,广儿鲁莽,如果不慎触痛了父皇,请父皇恕儿臣不孝。”
杨广于是伏到杨坚背上,口对毒谊,轻轻吮吸。
杨坚瞪着杨勇
杨坚:“勇儿就当真如此害怕?”
杨勇这才说道
杨勇:“儿臣不怕。”
杨坚便说
杨坚:“广儿,你且下去吧,留一只毒痕给太子,让太子也尽一点孝心。”
杨广这才起来,而且将吮吸的“毒汗”咽了下去。
杨勇只得小心翼翼,虽鼓起勇气却难掩厌弃地凑近了杨坚的后背。
独孤后黑着脸色,她看到杨勇的嘴并没有落实在痘的部位,只是就近象征性地敷衍了事。
杨勇完事之后,赶紧将并不存在的秽物吐掉,还又再一次漱口。
独孤后还不肯饶他
独孤皇后:“勇儿,你父皇后背上的毒痘,你吮吸了之后,有没有嗑摸出什么滋味?”
杨勇:“苦、臭,苦死儿臣、臭死儿臣了。”
杨勇脱口而出。
独孤后转问杨广
独孤皇后:“广儿,你嗑摸出什么滋味?”
杨广:“回母后,儿臣感觉到甜,似蜂蜜一样的甜。”
杨俊、杨秀、杨谅都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杨广。
独孤后瞥见,对三王说
独孤皇后:“你们以为你们的二哥是花言巧语是吗?刚才有人说广儿最擅长惺惺作态,母后让你们看看,谁最擅长惺惺作态。”
她用手指刮下杨坚背上的蜂蜜,伸到三个王子面前
独孤皇后:“你们都尝尝,看究竟是什么滋味?”
说完,独孤后自尝了一口。
三三王这才分别舌舔了一下。
独孤皇后:“什么滋味?”
三王异口同声:“甜。”
独孤后鄙夷地说
独孤皇后:“可是有人说苦、说臭,你们说究竟谁在惺惺作态?”
杨坚已穿上袍服,恢复了皇上的威严
杨坚:“今天趁着你们都在这里,现在朕再跟你们说一件正事。”
五个皇儿竖起耳朵。
杨坚“唰”地拉开地图
杨坚:“边关军情紧急,漠北将有大战,东突厥的都蓝可汗与达头可汗联手出动十五万骑兵犯我大隋,边关吃紧,十万火急,朕准备急调三十万大军征讨。联原准备御驾亲征,但毕竞年岁不饶人,唯恐力不从心。朕准备从你们五位当中挑选一人但任征讨大元帅,即刻领兵杀奔边关。虽说漠北风雪连天,气候恶劣,虽说对方兵强马壮,军心彪悍,但这一仗无论风险多大,即便是没有一半的胜算,这一仗也不能不打。你们五人,谁愿意替朕披挂出征?”
独孤后捧出一方帅印,置于几案。
诸儿不语。
杨坚只得点将
杨坚:“勇儿,你身为太子,代朕御驾亲征如何?”
杨勇犹豫片刻
杨勇:“回父皇,东宫云昭仪快生了,儿臣希望自己在云昭仪最需要的时候能陪在她身边,儿臣也希望东宫能给父皇再添一个麒麟之孙。”
杨坚几案一拍
杨坚:“如果都像你这样临阵畏缩,贪生怕死,就是再添一百个麒麟之孙,又有何用?”
杨广再一次适时地上前跪下
杨广:“父皇息怒,太子监国,不可轻举妄动。儿臣愿意领兵出征。”
杨坚亲自上前,将杨广扶起
杨坚:“广儿危难时愿意为父王分优,朕甚感欣慰。”
这时候杨俊、杨秀、杨谅也一齐上前跪下
“回禀父王,我等也愿意领兵出征。”
杨坚袍袖一挥
杨坚:“都起来吧。北线并无战事,西突厥与东突厥互相对峙,根本无暇犯境,至于朕背上的后患,更是子虚乌有。朕今天无非想考验考验你们几个。结束了,退下吧。”
诸子退下后,杨坚对着杨勇的画像,自言自语地说
杨坚:“正是因为太子位置,事关国本,所以朕这一段时间心里非常纠结,朕本想把你的太子之位废掉,又觉得于心不忍、于法不妥。你纵然有种种不是,毕竟是嫡出长子,而且并无大过,如果轻易废立,这一废一立之间,难免朝野震动。朕原本寄望于你今天的表现,也好让朕有一个自我安慰、改变想法的理由,可是你今天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也让朕太痛苦了。你可知道在这一废一立的抉择之间,朕是何等的困难?”
说到这里,杨坚闭起眼睛,他抓住杨勇的画像,稍一用力,画像“哗”然落地。
杨坚两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独孤后亲自用手替杨坚抹掉泪水。
姬威在杨勇面前摊开一张纸头:“殿下,请看这个。”
杨勇接过纸头,不觉一愣。
“苍天何不死,潜龙待儿时?至尊十八年,血雨满长安。”
杨勇手一抖,纸张飘飘落地。杨勇掩饰不住惊恐
杨勇:“这是谁写的?”
姬威答:“这是童谣,长安城里,街头巷尾,很多儿童都在传唱。”
杨勇惊恐道
杨勇:“这是一首反诗,如果这首诗落到父王手里,别说本殿下太子之位不保,连命都会丢掉。”
说到这里,他抓起那张纸,发疯似的猛撕。杨勇把撕碎的纸狠狠地扔在地上
杨勇:“快把唱这反诗的孩子全都抓起来,今后谁都不许传唱。”
姬威为难地说:“太子殿下,这都城长安,里闾无数,跑不完的街头巷尾,传唱的孩子多了去了,只怕捉不胜捉。再说了,这诗在皇上眼里看来,或许是反诗,但在别人眼里,却未必不是天意。”
杨勇愣愣地说
杨勇:“天意?”
姬威点点头:“童谣哪里来的?童谣不是儿童自己编的,是高人的指点,高人一般都源于天意。”
一旁的张丽华也点头称是,杨勇突然高兴起来。姬威又把他带到后院,杨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后院的水井旁边,一处松软的泥土在慢慢向上拱起。
杨勇目瞪口呆,喃喃自语
杨勇:“这泥土怎么会动,难道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向上拱吗?”
没等他说完,泥土下已经拱出一只木匣。
姬威上前拨开浮土,取出木匣,里面只有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字。姬威将木牌递给杨勇,杨勇轻声念道
杨勇:“苍天何不死,潜龙待儿时?至尊十八年,血雨满长安。”
他赶紧将木牌合在手里,慌忙四顾,见别无他人,这才心神稍定地说
杨勇:“这怎么回事?”
张丽华笑吟吟地说
张丽华:“殿下,这或许就是姬大人所说的天意。”
姬威讨好地说:“既然是天意示祥,殿下就应该坦然接受了。”
杨勇想了一想,将那块写着反诗的木牌放进了衣兜。
皇后娘娘的寿宴上,晋王杨广的寿礼别出心裁,是萧妃和如意、月儿用头发绣的一个“寿”字,以及杨广亲手画的《千里航运图》。
萧妃左右看了看两件礼物,似不太满意,凑着杨广的耳朵说了几句。杨广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萧妃从墙上拨出一把短剑,杨广会意,伸出一条胳臂。
萧妃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胳膊,温柔地问
萧妃:“怕不怕痛?”
杨广莞尔一笑
杨广:“本王岂是见不得血的懦夫。”
萧妃:“那就请王爷殿下看剑。”
话音一落,剑已递到。杨广的胳膊上已是血流如注。萧妃赶紧丢了剑,上前包扎,口中直喊“请王爷恕罪”。杨广面不改色地说
杨广:“这一剑乃功勋之剑、成功之剑,何罪之有?”
仁寿宫中,独孤后的寿宴正要开始,祝寿的近臣鱼贯而入。诸王陆续将自己的礼物献上。
秦王、蜀王、汉王各将自己的礼盒呈上,最后是晋王和萧妃走到杨坚和独孤后面前。萧妃打开一幅“寿”字绣品,缓缓道
萧妃:“父皇、母后在上,这是臣妃用自己的头发亲手绣的一幅发绣‘寿’字,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独孤后非常开心
独孤皇后:“哎哟,萧妃就是孝顺,这么漂亮的头发剪了,好,哀家高兴,发寿发寿,寿是越发越长。萧妃,你就坐到哀家身边。”
杨广上前,打开一轴
杨广:“父皇、母后在上,这是儿臣为父皇、母后所作的‘大运河千里航运图’。虽然咱们大隋朝现在还没有这么一条运河,但如果有可能,儿臣今后就做一名开河都督,挖一条南北贯通的大运河,送给父皇、母后,让咱们大隋朝的江山四通八达,大隋朝的百姓往来顺畅。”
司礼官喊:“请太子殿下献礼。”
场上没有动静。
司礼官又喊了一声:“请太子殿下献礼。”
场上一片肃静,随后便是叽叽喳喳的嘈杂声。杨坚轻咳一声,场上又立即寂静。独孤后不满地说
独孤皇后:“太子架子真大,刘公公,你去请他。”
云昭仪满头大汗,哀号不绝。杨勇攥住云昭仪的手
杨勇:“云妃,云妃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要撑住。”
然后急对左右
杨勇:“快,快传太医。”
云昭仪虚弱地说:“殿下,对不起,臣妃今后不能陪伴殿下了。”
杨勇流泪道
杨勇:“不,云妃,不、不会有事的。本殿下要你好好地活着,本殿下还想看看没有出世的孩子。”
云昭仪挤出一丝苦笑:“殿下,谢谢你,我也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可是,臣妃恐怕不行了。殿下,臣妃临死之前,有两件事请求殿下答应。”
杨勇:“说,说吧,别说两件,就是两百件,本殿下也一概答应。”
寿宴上,司礼官再一次大喊:“请寿星皇后分切寿糕。”
独孤后对杨广说
独孤皇后:“请广儿替母后代劳。”
杨广正要站起来,萧妃环顾了一下,说
杨广:“母后,分切寿糕,象征权柄在握,应该由太子代劳。”
萧妃想了想又说
萧妃:“而且臣妃还要禀报父皇、母后,晋王胳膊被刺伤了,不能使力。”
杨坚和独孤后几乎同时问道:“怎么受伤的?”
萧妃:“被刺客所伤。”
独孤后忙问
独孤皇后:“刺客是何人?”
萧妃期期艾艾地说
萧妃:“好像是李纲的养女。”
独孤后一愣
独孤皇后:“什么?那个红拂女入宫行刺过皇上,现在又行刺晋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都与东宫有关?”
杨坚将手中的一只酒杯慢慢捏碎,鲜血从他的缝间流出。
杨坚大声一喝
杨坚:“来啊,再传太子进见。”
东宫内,云昭仪紧攥着杨勇的手大口大口地喘气:“殿下,第一件事,我死之后,请殿下把我和我弟弟埋、埋在一起。第二件事,你一定答应我,杀、杀李世民。”说到这里,云昭仪的手突然松开,绝命而去。
悲痛欲绝的杨勇失去了理智,拖剑直奔晋王府。姬威小声提醒了他,晋王现在应该在仁寿宫。杨勇停住脚步,愣了一下,便转身直奔仁寿宫。
人们都在等待太子前来分切寿糕,他们没有失望,衣衫不整的太子拖着剑来了。他一进宫殿,便挺剑直刺晋王
杨勇:“杨广,今天有你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你。”
杨广赶紧闪开,太子回剑又欲再刺。
杨坚霍然出手,一掌打落杨勇的长剑。杨勇一个趄趔,倒在地上,从他衣兜里滚出一块木牌。陈慧儿捡起木牌递给杨坚。
杨坚一看,大怒,一把提起杨勇
杨坚:“这上面写的什么?”
杨勇还没有清醒,斜眼看着杨坚
杨勇:“父皇不识字吗?好,儿臣念给你们听听。苍天何不死,潜龙待儿时?至尊十八年,血雨满长安。”
杨坚厉声喝问
杨坚:“好啊,你想盼朕早死?你是潜龙!不错,你是潜龙!你等不及了是不是?朕至今确实已经当了十八年皇上,怎么,你想造反?你想在长安都城制造腥风血雨?”
杨勇被劈头盖脸的责问蒙住了,愣在那里。
独孤皇后:“这是哪来的?”
杨勇迷惑地指了指,说
杨勇:“东宫后院子里,水井旁边挖出来的,那里还有。”
独孤后着杨广看看那里还有什么。
东宫后院,姬威悄悄扒开浮土,里面窖藏着一桶黄豆,张丽华朝黄豆上泼水。姬威讨好地说:“娘娘真是聪明,黄豆遇水膨胀,放什么都会见长。”说着,将一对木偶放进豆桶,上面再覆盖一层浮土。
张丽华神情忧戚地说
张丽华:“太子这一次大概完了。”
姬威媚笑着:“娘娘是不是又有些舍不得了?”
张丽华不语。
这时候,听到门外一声喊:“晋王爷驾到。”
张丽华一愣,赶紧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又对着井水照了一下。
杨广进来,不觉将张丽华多看了几眼,小声说
杨广:“娘娘比以前更加美艳动人了。”
一旁的姬威说:“晋王爷您来得正好,臣知道王爷现在还需要这个。”说着就从土里扒出那对木偶交给杨广。
杨广笑了,他又望了张丽华一眼,匆匆离去……
杨坚仔细一看那对木偶,气得几乎发抖。他把木偶递到独孤后面前
杨坚:“这就是咱们的长子,咱们大隋朝的太子干的事。这里一个是朕,一个是你,都被五花大绑,而且浑身插满了铁针,用心何其歹毒!何其险恶!他这个太子就是恨着咱们为什么还活着,就是盼着咱们早死!”
独孤后一阵弦晕,险些倒下。
杨坚怒不可遏,猛地将寿席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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