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秦琼一众这天来到了北平府境内。因北平王罗艺的秦王后是秦琼失散多年的姑母，秦王后正因思念大哥秦彝暗自垂泪，却不料，意外得知秦琼到来，不觉惊喜异常，虽然知他是个充军的犯人，也不由得着来问话。

秦琼跪在罗艺跟前，已卸去枷锁。那秦王妃颤巍巍站起来，走至秦琼跟前，撩开秦琼披散的头发,一眼看到他右耳后边有块梅花胎记,便不顾肮脏抱住秦琼大哭起来

秦氏：“我苦命的儿呀！”

秦琼方才想起母亲说过，早年间有一位失散的姑母，一直不知下落，却是眼前这位北平王后，而那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罗家枪的俊俏小子，就是表弟罗成。当下，一家人抱头痛哭，尽诉离愁别绪。

想着秦琼孤儿寡母这么些年，秦王后暗自心酸，眼下侄儿又蒙不白冤狱，更叫姑母于心不忍。她有心叫北平王给秦琼谋个一官半职，却深知罗艺的脾性，再说恐军中将士也难以臣服。正在为难之际，罗成看出母亲的心病来，笑着说

罗成：“母亲多虑了。以秦琼大哥的武艺，别说当个旗牌，就是马上当先锋、上将，也绰绰有余！”

秦王后喜不自胜，当下便问秦琼有些什么本事。秦琼恭敬答道

秦琼：“小侄自幼跟随家中老仆秦安练习先父的锏法，倒是多年未敢荒疏。”

罗艺欣慰地说

罗艺：“如此甚好。目下没有战事，积累军功谈何容易？只有校场演武比试，果真武艺超群，再授以军职，才能服众。”

次日，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校场上，旌旗如林，将士列队观摩秦琼演示武艺。秦琼舞动一双银锏，施展浑身解数。将士们全神贯注地看着，纷纷赞叹。

罗艺明知故问

罗艺：“本帅统兵三十余年从未见过你这路锏法。你从何处学来的？”

秦琼：“这是小人家传，故而与别家不同。”

罗艺佯作惊讶

罗艺：“是‘秦家锏’？本帅久闻其名，今日才得亲见。”

罗艺环顾身旁将佐.接着赞叹道

罗艺：“果然精奇玄妙，变化多端。本帅向来主张量才为用，秦琼虽然初入军中，但确是武艺超群，身怀绝技，岂可因身阶低微而埋没其才？本帅有意破格委任秦琼为旗牌，众位将军以为如何？”

众人附和，也有少数将领流露出明显不满的目光。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史大奈：“末将不服！”

跳将出来的，正是先前已与秦琼交过手的史大奈。他对罗艺拱手道

史大奈：“俺凭着三年军功，才做了这个旗牌。秦琼刚来几月，寸功未立，怎能与俺同列？俺要与秦琼当众比试。他若胜得过俺，俺甘愿将旗牌官让给他做；他若不能得胜，便休怪俺不服！”

史大奈转对秦琼一抱拳

史大奈：“秦琼！史大奈认你是朋友，俺的大刀却不认你是朋友。你小心了！”

说完昂然而去。

秦琼只得领命相随。二人分头向校场两边走去。

秦、史二人拳来脚往，各展其长，难分高下，博得阵阵喝采……

史大奈飞马跑来，向教场尽头左侧靶牌连发三箭。

秦琼从对面飞马跑来，向教场尽头右侧靶牌连发三箭。

两靶先后各中三箭，秦琼的准确率略胜一筹。

史大奈边驱马奔跑边搭箭在弦，望着空中瞄准片刻将箭射出。一只孤雁从空中坠落，观众一片热烈喝采。

秦琼策马跑来，搭箭望着空中寻觅目标。空中已无雁影。

忽然更高空一只野鹞急掠而过，飞行速度比大雁快得多。秦琼没有迟疑，一箭射去，野鹞从高空垂直坠下，未曾落地便引发了一片大大超过方才的喝采。

史大奈舞刀纵马冲来，满脸煞气。秦琼手持双锏策马迎来，显得心无斗志。两马接近，史大奈抡刀便砍，秦琼举锏相迎。不料刀突然一变方向，从斜刺里劈过来。秦琼忙变招应付，发出极沉重的一声撞击：“当！”

刹那间两马错过，观战将士都大吃一惊！

史大奈搂头盖顶一刀。秦琼左锏将刀格开，错蹬之际突然拧身，右锏从肋间打去，锏将到时只听史大奈“啊——”的一声，翻身落马。

史大奈苦着脸上前道

史大奈：“王爷！秦琼武艺确是高强，俺甘愿将旗牌让给秦琼！”

罗艺：“哈哈哈……”

罗艺开怀大笑

罗艺：“秦琼武艺出众，史大奈也忠义可嘉。自今日起，秦琼任左旗牌，史大奈为右旗牌，同班效力！”

纵使北平王府的日子千般好过，姑父姑母亲如爹娘，秦琼却也一日日思念起自己的娘亲和妻儿。自己离家已时日漫长，想必他们也在思念自己。特别是中秋宴后，秦琼略带醉意，只觉酒入愁肠，化作了相思泪。这一切都逃不过姑父姑母的眼睛。罗艺那天特意找秦琼细谈了一番，并着他回山东老家，投奔自己的门生、节度使唐壁。秦琼闻言大喜，当下谢过姑父大人，择日告别姑母和表弟，奔回老家去了。

济南城里，风光依旧。秦琼站在熟悉的街头，想着自己这些时日的种种遭遇，不由得感慨万千。命运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巨掌，将他推来搡去。这半年，他不仅杀了人、吃了官司，也结交了一批义薄云天的生死朋友，还相认了表弟一家……

花家酒楼依然是旧日门楣。透过大门，秦琼一眼看到了正在后院劈柴的程咬金。他专心致志，一身好膘在阳光下暴满了汗水。花大脚则在一旁的摇椅上惬意地躺着，时不时拿起旁边的小酒壶抿上一口酒。想来这一对欢喜冤家已经琴瑟相合。

秦琼一脚踏进门，叫了声恩兄。

程咬金抬头，见是秦琼，连忙把斧子往地下一扔，高兴地站起来

程咬金：“唉哟，莫非俺眼花了？你可把俺想死了！”

花大脚也从躺椅上“嗖”地站了起来。

秦琼笑问

秦琼：“你们这是已经大喜了？”

花大脚：花“你看，你看，你家哥哥都承认了，你还敢不认我！”

说罢，利落地摆出一桌酒菜，热情地为秦琼接风洗尘。秦程二人相视笑了笑。

花家酒楼张灯结彩，红红的大喜字高挂在正堂，喜气洋洋。新娘装束的花大脚搀着穿戴一新的程母四处看着，满脸笑容。

入夜，洞房内一对红烛高烧。花大脚蒙着盖头端坐在床铺之上，一双硕大的脚露在红裙之下。

程咬金搬进来两坛酒，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花大脚，暗暗一笑，心想

程咬金：（下半辈子谁听谁的在此一举。这婆娘平时打她不过，今晚把她灌多了再收拾她，非要把她打得跪在地上叫爷爷方好！）

程咬金陪笑说

程咬金：“今天是咱俩大喜的日子，咱俩拼拼酒量如何？”

花大脚白了他一眼

花大脚：“好！就依你！”

一手提起一坛酒，仰头就喝。程咬金提起另一坛子酒，看花大脚“咕咚”喝下一坛子，直发呆。

花大脚摆摆手

花大脚：“算了，算了！老娘知道你那点酒量，你要再喝下去就又成了醉螃蟹了，今天是老娘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想守着一头死猪过！”

花大脚上去一把抓住程咬金，细声细气地

花大脚：“来吧！咱们一起把灯吹了！”

花大脚一口气吹灭了两盏喜烛，抓住程咬金倒在床上。床帘被“唰”地放下，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动。

突然床帘被程咬金揭开，穿着大花裤衩裸着上半身的程咬金突然坐了起来

程咬金：“不行，咱得先把话说清楚了！”

花大脚躺在床上，两眼温柔地望着他

花大脚：“你说！今天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程咬金鼓足勇气说

程咬金：“咱老程家可是有家法的，俺得给你约法三章！第一：以后见了俺老程要称我家老爷；第二：老程喝酒要管够，老程花钱要给够；第三：你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不许犟嘴！”

花大脚依然语气温柔

花大脚：“说完了吗？”

程咬金有些惶恐地点点头。

花大脚突然厉声说

花大脚：“那你可以下去了！”

话音未落，一脚把程咬金踢下床去。飞出去的程咬金撞碎了桌子，空酒坛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花大脚叉着腰光着脚跳下床

花大脚：“给我立规矩，我告诉你程咬金，今天老娘就给你好好立立规矩。”

花大脚顺手抄起床边的鸡毛掸子向程咬金冲过去，她狠狠地抡起掸子把，一掸子打在程咬金裸露的后背上，立刻隆起一溜红印……

程咬金跳起来边往外跑边高喊

程咬金：“救命啊！”

长安城大街上热闹非凡。原来，大街上搭起了高高的擂台，上面红绸高挂，锣声“哐哐”。擂主是一年轻小伙子，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酒，头仰向天空，不看台下一眼。他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将花生米扔向天空，又一一张嘴接住，十分傲慢。

一名卫士正大声宣告：“比武夺官，胜者可入选太子府侍卫总管！擂台之上，拳脚无眼，生死由命！”

李世民和李秀宁也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观望，耳边“嗡嗡”不喋，他一侧耳，听得台上的擂主原来是东宫太子杨勇爱妃云昭仪之弟，名唤云达。

三声急锣，立即有一汉子扛着枪上台。云达握枪平举在手，向台下观众看了良久，突然挺枪刺出，呼呼生风。这一套双尖两刃枪法有板有眼，台下也掌声雷动。突然，云达迈步时，脚却被台板上一突出木钉勾了一下，他踉跄跌扑，虽最终站稳，但接枪不及，双尖两刃枪刚触到他指尖，最终还是滑落。

李世民的一声“好”余音未绝，云达立刻恼羞成怒：“台下是谁在喝倒彩，给老子站出来。”李世民正要答话，那云达青筋暴跳，“敢喝倒彩不敢上来，你就是我孙子！不上来也行，你叫声爷爷，再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你！”

李世民怒火腾地一下子被激起，纵身跃上摆台。

两个人也不答话，立刻拳来脚往打到了一起，难解难分。李世民一脚踹得云达翻滚在地，台下掌声雷动。

闪。，向看李世民猛刺，李世民连连躲闪。

云达一枪猛地刺向李世民咽喉，李世民一把抓住枪杆用力夺枪，云达也往后用力夺枪。李世民一撒手，双刃枪的另一头扎进了云达的左胸口，云达大睁着双眼，嘴里汩汩地冒出血来，直挺挺地倒在擂台上。

台下李秀宁见状大声说

李秀宁：“擂台之上，生死由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话虽如此，形势迫人，他且战且退，纵身跃上马背，狂奔而去。

东宫的大院里，一口大棺材停在院子中间，空气沉闷异常，四周阴风惨惨，一道闪电划过，雨“哗哗”地下了起来。云昭仪就跪在雨地里，任左右如何劝解，她就是不肯起身，大雨很快将她全身上下浇了个透。太子杨勇无奈地望着雨地里的云昭仪。

一个宫仆匆匆进来禀告：“太子殿下，唐公李渊绑着李世民在宫门口求见！”

杨勇呆了一会，随即阴邪地笑了

杨勇：“来得正好。”

大殿上，李世民身背荆条，梗着脖子站着，一脸的不服。李渊站在一边，表情平静。见了杨勇，李渊抱拳道

李渊：“太子殿下，犬子世民不懂事，与云舅爷打擂，误伤云舅爷，李渊特带犬子来负荆请罪！”

杨勇拨开李渊走到李世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不阴不阳地说

杨勇：“少年英雄，可敬可贺。本宫真为表兄高兴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李渊一声喝

李渊：“还不跪下，给太子殿下请罪。”

李世民仍然笔直站立。

李渊冲身后的两个李府家将一使眼色，家将把李世民强按在地。

杨勇望着李世民笑了

杨勇：“你这性格会吃亏的，除非你是当朝天子，不然你得夹紧尾巴做人啊。小英雄，你可知云家只有这一棵独苗！可知云昭仪伤心欲绝，不吃不喝！可知她腹中正怀着我皇家的骨血，可如今岌岌可危！”

李渊一惊，硬着头皮上前

李渊：“请云昭仪节哀顺便！今天带犬子来，要杀要剐任凭太子殿下发落！”

杨勇转了转眼珠，说

杨勇：“要杀要剐？那不是在耻笑我大隋没有王法吗？打擂规矩，生死天定。依我看，云达尚无子嗣，我要李世民披麻戴孝在云达棺前守孝三天，做个孝子给他送终！”

李世民腾地站了起来，从身上拔出佩力架在自己脖子上

李世民：“爹，世民宁可一死，也不愿做别人孝子。”

突然，太监在大殿外高喊：“皇后驾到！”

独孤后带着威严地迈步进门，而李渊的幼女李秀宁跟在身边，数名宫女紧随其后。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恭迎皇后娘娘。”

独孤后走到李渊身边，将李渊扶了起来

独孤皇后：“太子无礼，唐公请见谅。”

李渊起身道

李渊：“皇后娘娘……李渊教子无方，实在惭愧。”

独孤后笑了笑，命人解下李世民背上的荆棘，说

独孤皇后：“这件事到今天就算过去了，望你们也不要再提起。以后谁若再提起，我绝不轻饶！你们回府吧。”

李氏父子三人走后，杨勇不满地嘟囔

杨勇：“可是李世民杀死了云达。”

独孤后厉声道

独孤皇后：“糊涂！李渊对你父王忠心耿耿，又是本宫的至亲外甥、你的亲表哥。云达和李渊比起来孰轻孰重？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你要砍去自己的左膀右臂吗？”

独孤后走后，负气的杨勇转身进了书房。看到张丽华正在书桌前画一幅水墨，杨勇将一枚碧玉镶金凤钗托在手心，从背后伸到张丽华面前。张丽华看到了，淡淡地说

张丽华：“碧玉镶金凤钗，来自西域，想必是贡品。”

杨勇一下愣了

杨勇：“爱妃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原来还是懂玉之人。”

说罢将金钗小心插入了张丽华的发丛。

一回身，发现李纲一身素衣，笔直站在书房门口，杨勇吓了一大跳。李纲见了他，直直地跪了下去。

杨勇大怒

杨勇：“李纲，为何穿了这身丧服？你好大的胆子！你想诅咒本宫不成！”

说罢欲冲上前去，却被张丽华一把拉住。

李纲倔犟而镇定地说：“太子殿下派姬威私自去南方广选美女，妄称为大隋挑选宫女。此事一旦东窗事发，臣恐怕太子殿下不但太子位不保，连这条性命也堪忧！所以，臣提前为太子殿下戴孝！”

杨勇气得浑身哆嗦，半天才说

杨勇：“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个东宫侍卫冲进来拖着李纲出去，李纲一言不发紧紧咬着嘴唇，很快嘴唇就咬出了血。

两名侍卫开始杖刑，李纲惨叫：“殿下……只要微臣不死，微臣就还要进谏……微臣不能看大隋江山，就此断送……微臣不能看东宫易主，那将是微臣最大的失败啊……”

张丽华久久地看着李纲，李纲的裤腿处殷红一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朝时，杨坚把奏折“啪”地摔在龙案上，对着文武百官说

杨坚：“我堂堂大隋朝竟然发生易子而食这么残酷的事！晋王杨广去扬州这么久，没有将如此严重的灾荒尽快上奏朝延，却拖到今日才报。”

杨素出来，躬身说

杨素：“陛下息怒，据微臣所知，晋王已经连续上了三道奏折，申请朝廷拨款拨粮赈济灾民。因太子拦截了晋王的奏折，所以……”

杨坚气得团团转，一边高喊传太子，一边逼视着杨素，低沉地问

杨坚：“越公，你是辅佐朕几十年的至近老臣。朕早想问问你，太子在朝臣当中的声誉究竟如何？”

杨素看了看左右，故意勉强地低声说

杨素：“尚好……只是关于太子殿下的私德，朝中倒是时有议论，说太子殿下又私纳了一个偏妃。”

杨坚皱起眉头说

杨坚：“太子的这个毛病皇后已经屡加训教，朕还寄望于他能及时回头。”

杨素趁势说

杨素：“微臣倒是听说，晋王作风十分简朴，扬州的晋王衙门非常简陋，几乎与民房无二。为救济灾民，晋王殿下把府里的粮食全部熬粥救济了灾民。萧妃的首饰也变卖一空！”

杨坚感叹道

杨坚：“晋王和萧妃此番作为，才是我大隋的中流砥柱。”

这时，杨勇满头大汗地跑了来，看着杨坚的脸色，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

杨坚沉声问

杨坚：“晋王从扬州连发三道奏折，申请赈济灾民，到现在还没有转到我的手里，你可知在何人手里压下了？”

杨勇的头上冒出新汗来

杨勇：“儿臣不知·……”

杨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杨坚：“你竟敢说你不知道！你身为太子理应辅助国事，所有的奏折都经你手再行上奏，如今你竟敢对朕说不知道？！”

杨勇顾不得擦汗，急促地狡辩

杨勇：“父皇，儿臣这几日虽然奏折有所疏忽，但却也并非耽于玩乐，而是在辛苦操练东宫娘子军，儿臣这也是为了大隋的基业啊！”

杨坚冷冷一笑

杨坚：“说得好听，东宫之内不缺侍女，为何还要到扬州私自遴选美女，听说一女子不从，还逼出了人命，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杨勇惊惶万分

杨勇：“禀······禀父皇，我东宫选的并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为东宫娘子军招兵买马，充作东宫侍卫之用！现已被儿臣发往洗衣房，请父皇明察。”

杨坚疲备地说

杨坚：“朕就再信你这一次，不日朕就和你母后带着众将一起去看看你所谓的娘子军。回去之后，速将积压下的奏折阅批后择要上报，再有疏漏，绝不轻饶！”

当晚杨坚做了个可怕的恶梦，他气喘吁吁，满脸是汗地坐了起来。杨坚惊恐地对身边的独孤后说

杨坚：“朕梦见自己在长安城头闲步，见城上有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上果实累累，不知何名。正在纳闷，忽听城下水声汹涌，转眼之间洪水滔天，便将城墙淹没。朕大声呼喊，周围竟不见一人！朕马上就要被大水淹死了……”

独孤后劝慰道

独孤皇后：“人都说梦是反的。陛下做此恶梦，也许倒是吉兆呢！”

杨坚心有余悸，摇摇头

杨坚：“恐怕不可如此小视……爱妃试想，城，乃社稷之象征，被洪水淹没，岂不是社稷倾颓之兆？此梦应是预兆朝中隐藏着居心叵测之臣，日后将危及大隋社稷！此人若不早除，必成大害！”

独孤后忽眼神一亮，失惊道

独孤皇后：“陛下梦见城头结果，‘果’为木之子，‘木子’岂不是个‘李’字？洪水淹城，谓此人名中有水。陛下可以在李姓大臣中，以带水旁之字为名者，逐一思之！”

杨坚苦思冥想了半天，喃喃道

杨坚：“光禄寺卿李涛？一个职掌膳食器物之人，何以作乱……李泱？区区侍郎，拙于交际，也不足成事……李渊！他倒是手握重兵……可他对大隋忠心耿耿……”

杨坚望望独孤后，独孤后一惊

独孤皇后：“李渊绝不可能，他是哀家的至亲外甥，又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觉得会是他？”

杨坚：“那爱妃以为是哪个？”

独孤后想了想

独孤皇后：“是了！成国公李浑的儿子李洪会不会是日后乱国之人？”

杨坚诧异道

杨坚：“李洪？何以见得呢？”

独孤后分析道

独孤皇后：“陛下梦见洪水，岂不应在‘洪’字？其父名‘浑’，‘浑’字从‘军’，岂不是刀兵之象？陛下，不知哀家如此认为有无不妥之处？”

杨坚沉吟半晌

杨坚：“……爱妃所析甚为有理！明日朕就派人将李浑父子问斩，不然朕再难安寝！”

可怜那毫不知情的李浑，竟因杨坚的一个恶梦而命丧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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