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一惊,说话更是结巴起来。
洛校尉:“将军!小的,小的只是胡言罢了……”
那人看着她与洛麟并肩而立的刺眼画面,一双黑黢眸子冷如冰霜,咬牙道:
皇上龙凌天:“我说怎么搬个澡桶搬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和新朋友聊得乐、不、思、蜀、啊!”
渡禧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他身边,讨好道:
魏渡禧“没有没有, 小的对将军忠心耿耿,和洛校尉只是偶然撞上,所以闲聊了几句!”
他余光瞥向洛麟手中抱着的洗澡桶,冷哼了声,少许嘲讽:
皇上龙凌天:“倒是好心。”
洛麟讪讪站在原地,一时将澡桶放下也不是,搬着也不是。
渡禧心念洛麟对她的好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几番,到底还是有意替他解围。
她眨巴眨巴眼,道:
魏渡禧“将军大人,晚上军中似有篝火夜会,不知我可能……”
她摆出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满是恳求。
他轻飘飘拒绝。
皇上龙凌天:“不许去。”
她泄了气,朝洛麟投去一眼:“我就说将军不会让我去吧!”的目光
洛麟却是犹豫下上前劝道:
洛校尉:“将军,明日就要拔营,眼下好不容易有片刻休息……不如就让魏兄弟与我们一道豪酒吃肉篝火纵歌吧,也好让他多认识几个弟兄……”
他盯着他们俩冷笑声,道:
皇上龙凌天:“是好让他多认识几个弟兄,还是好让你们多些眉来眼去的机会?”
渡禧一听,顿觉他蛮不讲理,心下不满的瞪着他。
他见她瞪着他,嘲讽的笑意也淡去几分。目色微凉,问道:
皇上龙凌天:“怎么?还想为他说话?”
渡禧撇过头去,带着少许赌气成分道:
魏渡禧““小的”哪敢呀!”
眼看他们俩之间“剑拔弩张”,洛麟忙出面调解:
洛校尉:“属下先把这木桶放进去,再不洗这水可要凉了,将军请快吧!”
皇上龙凌天:“稍后你先与我商量明日查探龙屿谷事宜。”
他没什么神色地瞥了她一眼,道:
皇上龙凌天:“魏渡禧再去打半桶热水。”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又着重补上一句:
皇上龙凌天:“不准任何人帮忙。”
渡禧磨牙轻哼。
打就打!看夜里她不把这笔账给算回来!
入夜。月出中上天,群星满山野。
士卒们都在豪饮长歌,或击筑而弹,或吹叶成声,悲凉中又难掩激越,凄怆又难冷将士热血。
洛麟擦去头上冷汗出了主帐。
方才和将军一通商量, 真是一点微末错处都要被揪着批得狗血淋头啊……
想起将军一直盯着他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他打了个哆嗦。
洛校尉:“魏小兄弟是真的惹不起啊……”
帐内,渡禧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侍那人浴罢穿衣。
这个大魔王,绝对就是在公报私仇。
那人不用看她也知道她心下在腹诽什么,冷冷开口:
皇上龙凌天:“怎么,心疼你的小情郎了?”
渡禧火气一涌,甩手不干了,道:
魏渡禧“什么小情郎?!我的小情郎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他故意装出一副不着急的的模样问她:
皇上龙凌天:“哦?是淮?
渡禧恨恨磨牙:
魏渡禧“除了你这总是欺负人的将、军、大、人,还能是谁?”
那人被她一通损却还是面色如常。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原本黑云压城的那人似乎顷刻之间,心情愉悦了不少。
皇上龙凌天:“若在宫中,你这句话就是大不敬。”
魏渡禧“现在可不在宫中,而且还是你说的,在外一切以将军相称,我哪里说错了吗?!”
渡禧气哼哼的反驳。
皇上龙凌天:“没说错。”
他唇角一扬却被他很快压了下去,又警告道:
皇上龙凌天:“之后……莫再与那些人走得太近。今日之事,只是个教训。”
魏渡禧“他也只是好意!你还管着我不让我交新朋友……”
她越想越气,越说越委屈。
那人闻言扬声,连自称也不经意地改了回来:
皇上龙凌天:“才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你就觉得他们都是好意了?朕护了你大半辈子,怎么不见你说朕是好意,反倒怪起朕欺负人?”
渡禧被噎住,声音微弱下去,吞吞吐吐道:
魏渡禧“这、这不一样嘛……我,我也没觉得……你不好……”
她低下头去没敢看他。
他心绪平复少许,按压眉心道:
皇上龙凌天:“人心隔肚皮,遑论他们征战多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军营苦闷,你的女儿家身份若被泄露出去,哪怕有我的统帅威严在,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若是有心人欲对你行不轨之事,你又该如何?”
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魏渡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话成功引来了某人一记爆栗。
她捂着头苦兮兮又想了半天回答:
魏渡禧“那我以死明志?”
那人又面无表情地敲了下她的头,道:
皇上龙凌天:“说你蠢你还真当仁不让。”
她两眼泪汪汪。
魏渡禧“呜痛!那我打也打不过,这不行那也不行,还能怎么办嘛……”
他声调平淡:
皇上龙凌天:“自然是少和他们来往,少引人注意。”
她就知道他说来说去还是这目的。
他顿了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骨哨,道:
皇上龙凌天:“这是我当年镇守西疆时……刻的一枚骨哨。你拿好它,若遇到什么危难就及时吹响。无忧或我听见了,定会前去救你。”
渡禧两眼一亮,好奇的问:
魏渡禧“我吹了,真的会有回应?”
说罢,她直接就将哨子放至嘴边,嘹亮吹响。
皇上龙凌天:“别!”
那人眸子睁大伸手便要去夺, 却还是晚了一步。
抢夺间场面混乱,待她回神过来时,已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她无辜的眨眨眼。
魏渡禧“?”
他气息不稳地低头看着身下的她。
褪去军甲一身白衣的她就那样长发散乱地倒躺在榻上,神情没有一丝防备,眼神温软而湿漉,就似营外令人向往的清辉圆月……
他抿了抿唇,撇开眼神,深吸一口气正待起身,却在这时,有人拉开了帘子。
无忧:“主上唤我可是有什么事?”
无忧抬眼看他们俩在榻上抱做一团的身影,愣了愣,而后赶紧放下帘子道:
无忧:“……是属下打扰了。”
说罢,无忧一溜烟的匆匆离开。
他狠狠盯着她,责怪道:
皇上龙凌天:“看你做的好事!都说了,非危急之时切莫动它。”
她忙藏好骨哨,似生怕他收走,耍赖道:
魏渡禧“我也是想试试这哨子的威力啊。”
她笑嘻嘻蹭了蹭他,挥动粉拳道:
魏渡禧“有了这哨子我就不用怕啦,来几个匪徒就打跑几个嘿嘿!”
他心不在焉地接住她的拳头,妥帖放在身侧,道:
皇上龙凌天:“真会狐假虎威。又不是你自己打跑的。”
她抱着他撒娇道:
魏渡禧“皇上的东西那不就是臣妾的东西嘛~皇上的功劳那不就是臣妾的功劳嘛~”
她一唤起皇上、臣妾的称呼,气氛陡然旖旎起来,烛火摇曳,灯光昏黄……外头的豪歌声也被夜风吹着忽远忽近,平添了几分柔婉之色……
他身躯骤然紧绷,将她环住的双手从脖上拉下,警告道:
皇上龙凌天:“说好了在军中不得再称呼“皇上”!”
她有意戏弄,决定一报他先前斥责她和洛麟之仇,故意娇媚道:
魏渡禧“是,将军大人,将军哥哥,我知错了~”
他被一声“将军哥哥”喊得起了鸡皮疙瘩,忙捂住她的唇,剑眉微皱。
皇上龙凌天:“乱喊什么!”
她张唇舔了舔他干燥掌心,偏偏神色无辜。
他刹那烛芯爆燃,噼里啪啦的声响间,似有火花从掌心贯穿全身。
他呼吸一紧,将她彻底按倒在榻上,死死盯着她,面色沉得很,问道:
皇上龙凌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摇头笑得灿烂,无辜状道:
魏渡禧“我做了什么呀?”
他掐紧了她的腰,将她向自己揽得更紧,躯体火热似铁。
细算来,因在军营有所顾忌,他们也有许多时日不曾亲近了……
他恶狠狠道:
皇上龙凌天:“你就是欠长教训!”
她在他看不见的暗处笑得就像偷腥的猫。
清了清嗓子,她正待推开那人叫他受焚身之苦时,又有人掀开了帘子……
他正在她细白脖颈上落下一吻的身躯一僵,没有回头。
洛麟手里拿着串烤得酥香滴油的大鸡腿道:
洛校尉:“魏兄弟你要不要吃……”
他话还未说完,抬眼看见榻上影影绰绰的交缠人影,顿时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目瞪口呆得合不上下巴。
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他如被天雷劈过,结巴转身,胡乱解释:
洛校尉:“属下、属下走错了!”
他忙合上帘子,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而压在她身上的那人好事被打断,面色黑得像谁欠了他千万两。
古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今有脆鸡腿难倒有心人。
渡禧苦着脸,道:
魏渡禧“完了,这下又要被非议了……”
那人瞪了她一眼。似在说“还不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
他从她身上爬起,头疼地揉揉眉心,道:
皇上龙凌天:“……今晚你去隔壁营帐睡。”
她轱辘爬起,疑惑问道:
魏渡禧“你不是一直不放心我一个人睡吗?”
皇上龙凌天:“夜里我派人守着你。”
她如临大赦,飞速下榻睫毛一眨,忍不住兴奋道:
魏渡禧“那我先过去了?”
呼吸自由空气的新生活,她来了!
他却突然伸手拎住打算一把冲向新生活的她,道:
皇上龙凌天:“等等。”
她身躯僵住。他不会打算反悔了吧?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道:
皇上龙凌天:“明日早些起,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 。”
她疑惑道:
魏渡禧“不是说要赶着抓捕龙傲风他们,没空闲游吗?”
前几日她初到襄阳,兴致勃勃与他提议一起去城里逛逛,去草原上策马时,他便是这样一口回绝她的。
皇上龙凌天:“傲风他们已行至龙峡谷,此谷狭长偏窄,易守难攻,须派探子查探地形后才能决定明日如何进攻。左右空出了半日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顿了顿,他又神色如常的补上一句:
皇上龙凌天:“可不是专门陪你去市集玩的,只不过……我恰巧也有要事去办。”
她心头泛甜,先前那些轻微的恼意也烟消云散,温软而漾然。
这个男人惯是口是心非。可也正因如此,那些偶尔展露的心意才愈加让人觉得可贵。
她扯扯他袖子,眨巴眨巴眼,小声道:
魏渡禧“要不……我今晚还是在主帐睡?”
他瞳孔一缩,扬眉道:
皇上龙凌天:“不怕他们说你闲话了?”
她呼出一口长气,自在地往榻上一躺。
魏渡禧“左右他们都看见了,欲盖弥彰也没什么用。”
他唇角微扬。心想这样也好,倒能让那些家伙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看谁还敢非议妄动。
这夜他拥着她,不知为何,总嫌军榻咯硬得不舒服的她,这夜难得香熟好眠。
或许是身旁人的怀抱太过温暖……或许是那人的胸膛太过宽厚……又或许是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止不住留恋。
第二日,晴光正好。
她懒洋洋地起身,突然想起他说的带她去市集游逛一事,心下一惊。
魏渡禧“不好!起迟了!”
他正从外头洗漱回来,手上挂着水珠,拿过搁在木架上的帕子就几下擦拭干净。
见她醒了,他嗤笑一声:
皇上龙凌天:“整个军中,睡到日上三竿的也只有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将军怎么欺负你了。”
她匆忙起身收拾,嘴里念叨:
魏渡禧“糟了糟了,也不知集市关了没。你也不叫我!”
皇上龙凌天:“你睡得那么香,拍你几下还被当蚊子打,我还能怎么叫?”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悠悠道:
皇上龙凌天:“不用忙活了,集市都已经关了。”
她泄下气来,道:
魏渡禧“我就知道……好不容易能有闲暇去逛,结果还是错过了……”
他瞧她沮丧模样,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
皇上龙凌天:“逗你的。”
她睁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大步走在前面,道:
皇上龙凌天:“行了,走吧,带你去逛集市。”
她拿起外袍便追赶上去。
魏渡禧“等等我,将军!”
集市上有很多摊位,大多是新奇花样的小玩意。
她左看看右瞧瞧,对着琳琅满目的边境小物,什么都觉得稀奇。
她扯他袖子,激动的叽叽喳喳:
魏渡禧“你看你看,这是用幼狼的獠牙做成的颈链唉!”
他一脸平淡。
皇上龙凌天:“嗯。”
她又跑到了另一个摊位上,兴致勃勃。
魏渡禧“将军你看!是小兔崽!毛茸茸的……”
他却是一脸嫌弃。
皇上龙凌天:“没几两肉,买回去还不够塞牙缝。”
她立马双手护住兔崽子,瞪大眼。
魏渡禧“小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用来吃?”
皇上龙凌天:“……不吃你还打算在军中养兔子?”
知晓这的确荒唐,她瘪瘪嘴,放下兔子转而对其他摊位起了兴趣。
突然,她惊呼。
魏渡禧“这是拨浪鼓!小时候我娘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用这个逗我玩儿……”
皇上龙凌天:“你娘?魏夫人,不是还在世吗?”
魏渡禧“她啊,是我爹的小妾,在我娘走了以后被扶成的正室。”
她有些漫不经心,这拨浪鼓确实给她了太多回忆,不只是娘亲,还有钰肆和苧芷,他们小时候,她也拿着拨浪鼓这样逗他们。
不过,这么些年了,她也释怀了。
正如她说,人不能在原地止步不前。
皇上龙凌天:“原来如此。”
他点点头,正思索着如何安慰她,却见渡禧已然心神一拐拐到了隔壁的摊子上,仿佛方才的落寞神色只是一瞬幻觉。
他无奈摇摇头。
魏渡禧“这簪子好别致!”
她两眼亮晶晶地瞧向他,撒娇道:
魏渡禧“我要买这个,将军帮我别上?”
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簪子上,也就是多了几个缀饰的骨片,绑了几条细小红绳,造型与京都的凤簪珠钗不甚相同,可在边境,这种货色还是不大稀奇。
罢了,谁叫她喜欢呢。
他递过银子,拿起簪子往她头上发髻随手一插。
皇上龙凌天:“好了。”
她欢喜的摸上,待摸到后却神色一变。
魏渡禧“都插松了!我好不容易绑好的发髻又被你毁了!丑死了!”
她气鼓鼓的转身不理他。
他瞥见旁边商贩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以袖掩拳轻咳了咳。
皇上龙凌天:“我没怎么给人戴过簪子……回去再给你好好戴。”
说罢,他小幅伸手去拉她。
魏渡禧“不要。”
她轻哼一声,拂开他的手,往前快走了几步。
那摊主看着稀奇,一脸好笑。
摊主:“小兄弟倒是脾气挺大啊!”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将军,他是小厮。
这辈子他几何时这样低声下气地哄人……虽说此刻不是帝王而是将军,可能这般折煞他傲然风骨的,这世上恐怕唯有她一人了。
他在无人巷口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将她顺势拉入怀中。
皇上龙凌天:“行了。 好不容易出来趟,就别置气了。”
魏渡禧“我才没闹脾气。明明是你戴得这般不用心,一看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她别过头去哼哼。
他不禁头疼。
皇上龙凌天:“这都哪跟哪……”
不过是插个簪子而已,怎么突然和真心扯上了。
母后一直教导他不要相信任何女人,如今看来……的确是女人心海底针。
真不知他当初是怎么看上得这个小冤家。
见她还在小嘴一张一 张,喋喋不休论着他是多么不用心,头疼下他终是眼一闭, 倾身堵住了她的唇。
皇上龙凌天:“……吵死了。”
无人的巷子里,一身戎装的锦衣郎将怀中人按在斑驳的灰墙上,继续着昨夜未完的吻。
一路攻城掠地的带着狠劲,似想让她彻底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睁开眼来,道:
皇上龙凌天:“这下看出我到底有没有用心了吗。”
她眨巴眨巴眼,大脑眩晕如坠云端,飘乎乎的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魏渡禧“嗯……看出了……”
她回过神来,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被他眼尖手快及时捞起。
看她整个人像煮熟的虾,没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不禁埋在她肩上轻笑。
皇上龙凌天:“还想养兔子呢,你不就是个兔子。”
明明已嫁与他多年了,却还是这般不经亲……
她心下羞恼,直接两手捂脸埋在他胸膛上,耍无赖道:
魏渡禧“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走。”
他挑挑眉,蹲下身道:
皇上龙凌天:“上来。”
她哼哼唧唧地上背。不禁得意,方才这么欺负她,现在不还是要背她回去。
心下平衡了些,她便安稳趴在他的背脊上,看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还伸出手,对着他的影子一戳一戳。
落日熔金,云蒸霞蔚。
他背着她平稳地走过漫长归路,夕阳余晖跃在树权间,给柯叶也镀上了一层金光,岚风吹过便飘动如金纱。
整个天地朦胧而叆魂,就像是黄昏织就的一场温柔幻梦……
她被晚阳照得昏昏欲睡,趴在他的肩上不住呓语:
魏渡禧“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他好笑,睡梦中竟是把军营当家了。
忽而想起她的那句“吾心安处便是乡。皇上在哪,我便在哪”。
是啊,只要两人相守……何处又不是家。
他步伐坚定而有力,向来沉冷的声音也难得放柔了半分。
皇上龙凌天:“…快到了。”
这辈子,他看过的最美夕景,便是那年襄阳城外,他背着他的全世界,他背着他的整个灿烂黄昏……一步一步归家,抬眼见过的流云瑰霞。
绚烂的如同她安静的睡颜,明媚不败。
他的声音是那般轻,似不想惊醒心上的姑娘。
皇上龙凌天:“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属于他们俩的,一起的家。
这一睡,她就睡了小半日光景。
待她醒来时,月上中天,她的确已安然“到家”。
只是身边人……却不见踪影。
她心下一紧。想起他曾说过的龙屿谷查探一事,忙出门拉住一个小兵询问:
魏渡禧“将军去哪了?”
那士兵瞧见是她,面色有些怪异,回答道:
小兵卯:“将军回来没多久,探子也打探回来了,说龙屿谷没什么异常,将军恐有诈,率洛校尉带小路人马先暗中去一探究竟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少许不安 。
凭龙傲风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会不选择在龙屿谷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伏击大军?
烛火噼里啪啦爆燃着,在烈焰中毁灭又重生。
而她心思重重,守着根本空无一人的营帐,根本不得安神。
就在这时,营外似有一道黑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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