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山之行

第五章 香山之行

一旁的青杏瞧着何芳流似乎情绪不好，放下手中的花瓶，拿起帕子揩了揩手，又抬起一盏烛火放到桌旁，“爷，今晚可还要再学会？若是要看书，我便叫人再添点油。”

“再看会吧。”

未待认真计算，香山考试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这天里旭日未起，晨光已给晴天浅浅铺了一层底色，零散地卧着几朵漂浮的云彩。

清早的露珠点点挂在微弯的草叶尖尖，沾湿了路过匆忙的裤脚，破碎着洒在泥地里。

“快快快，东西都备好了没？可千万别迟了！”

“诶！跟着来！”

“好嘞好嘞，准备得当了！”

行色匆匆的仆人婆子们在门口进进出出，匆忙中还保留着一定的秩序，小心地避开正中的主人。

秦氏拖着何芳流的手，头上只簪了根素色木簪子，绾了个轻巧的髻，面上是未施粉黛的苍白，身上还披着一件灰青色楞芳纹薄袍子，端的是一派清净居家模样。

“我便不跟着你去了，路上记得要小心些，考完了试记得同苏老聊一聊，不要太过紧张，寻常心便好，啊。”秦氏关切地拍了拍他的手。

何芳流一一笑着应了，也冲秦氏点了点头，安抚地说：“母亲也快进去吧，您的风寒还未好，不要又吹风了，”说着他便偏头，“冯姑，快带母亲回去吧，记得温点热水给母亲润润口。”

“诶！”冯玉姑连连点头，“世子爷真真是有孝心的，夫人啊，您可有得福享了！”

“好好好，”秦氏也笑了笑，“我就回了，你也去吧，路上小心了。”

“嗯。”

言罢，何芳流便带了烟墨、菱角，并几个小厮上了马车，朝东郊的香山书院赶去了。

香山书院正如其名，一路上俱是高大的树木，修葺的十分标准的石阶，上面镶嵌着一块块打磨光滑的原石。若是时至秋日，想必一定是红叶飘飘，一派香山红叶的艳丽景色。

“爷，前面到地儿了，该步行了。”外头的马车高声喊了一句，伴随着马车平缓下了的步伐，一行人便又改道步行而上。

何芳流还是来得早，路上也不见人影，等到了书院门口，还只有两三个小童在洒扫。

“小哥，院长可在？我们是今日来笔试的靖西侯府。”烟墨朝一个小童搭话道。

小童扬起一张童真的脸，颇有些迷茫地重复了一遍，“靖西侯府？”

“诶！笨，是靖西世子啦！”另一个激灵的小童连忙拍了拍他，将手中的扫帚夹在怀里，朝一行人做了个揖，又说道：“您且随我来吧，你去跟七哥说一声，说世子来了。”

“哦哦。”

那小童便领了何芳流走入书院，绕过正大门摆放的一整面石壁《论语》刻画，便是一个开阔的大厅，大开的正屋中一眼便瞧见摆着一尊孔夫子的石像，供奉了一排烛火瓜果。

小童子十分自如得领了何芳流等人入了西厢房，“您且在这边休息会，院长正在盯着学子们晨读，不要多久就来了。”

西厢房的摆放也颇为雅致，正上两张漆红大椅，墙后也挂了一大幅书有“慎独”字样的字画，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两侧依次是三张并列的桌椅，桌上摆了些果盘茶杯。再后便是两扇镂空萱草花纹的木制屏风，遮掩住后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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