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又来了个反转,苗香心想既然自己清白已毁,罪魁祸首的宇文毓也别想好过,她含泪道:“侯爷,奴婢扶着三小姐回屋子,然后就昏迷了。想来是大小姐下的套,奴婢与钱公子才作出那事!”
她抬头狠狠的瞪着宇文毓,“奴婢自认服侍大小姐并无差错,可大小姐好狠的心肠。”
宇文毓不怒反笑,她神情悠闲的走到苗香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若看个垂死之人,“你说我害你,我堂堂一个相府大小姐为何要害你,你以为你是谁?”
苗香咬着唇瓣,别过眼,“谁猜到您的心思呢,许就是你看奴婢不顺眼,想除了奴婢。”
宇文毓低笑一声,“是吗!”
木莺捧着一个布包过来,苗香面色微闪。木莺却当着众人面打开布包,里面全都是些首饰,玉镯。很显然这些苗香一个丫鬟是用不起的。
“你别想告诉我这是母亲赏你的!”宇文毓料到苗香会狡辩,“这些首饰十分精致,谁赏赐给你的呢?我倒是很好奇!”
苗香嘴角张了张,胸口突然一疼,她口吐一口黑血,双眼瞪大着,倒地不起。
宇文毓眸光一暗,眉头微皱,竟然被人提前下毒了!恐怕苗香死也没想到她忠心耿耿为苏姨娘办事却落得死路一条。
此时的秋水居
苏姨娘捏着手中的帕子,听着丫鬟的回报,又惊又怕。苗香这个没用的,竟然失手了,多好的机会啊,她都能失手,没用的废物。
只是她怕苗香会受不住刑法,招出幕后之人是她啊!
而宇文倾则是面带讥讽的笑容,对着宇文妧便抱怨道:“二姐的法子也不怎么样,姨娘还说给我报仇,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旁坐在绣墩上的宇文妧听了这话,面色虽是冷凝,心里不甘,却是出口安抚苏姨娘,“姨娘不必顾忌,苗香说不出对咱们不利的话。”她道:“恐怕这时候她已经毒发身亡了。”
苏姨娘这才吁口气,拉着宇文妧的手,“到底是妧儿做事周全。”她这女儿做事就是令人放心,还留了后招,想来相爷也怀疑不到她们身上。
宇文妧并不欢喜,她这是输了吗!第一次与宇文毓正面交锋,她输了!她自诩聪慧,怎么会败在宇文毓身上,明明她吸了自己身上的熏香也头晕了。
她也在半路上碰到苗香也随着苗香进了屋子,屋子里早就燃起了催情香。她怎会逃脱的,主角又怎么变成了苗香。
这一切令她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愿承认自己输了。不,她不能输!
“姨娘,”宇文妧眼底尽是阴霾之色,她握住苏姨娘的手,眼中闪着执拗近乎扭曲的光芒,“你一定要成为平妻,我不愿当庶女,凭什么!”
凭什么,她不甘心。这话不知是说给苏姨娘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十几年的人生所想之事便是成为嫡女,这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
就算前途荆棘满道,她也要不顾一切拿到自己想要的,这便是她心中的执念。
苏姨娘听后也是面色激动,她反手握紧宇文妧的手,恨声道:“妧儿,你放心。你一定会是宇文府的嫡女的,一定会。”
且说苗香中毒而死,如今是死无对证了。钱荣也是吓的面色一白。没多久前还与他缠绵床榻的女人现在七窍流血,死状可怕,他真觉得晦气。
早知道就不听那个丫鬟什么劳什子的话,什么美人。这宇文毓即便是美人,也是个蛇蝎美人,他这辈子的噩梦。
见苗香死了,宇文华反倒松了口气。死了更好,事情也就不那么棘手好解决了。
最后协商之下,钱侍郎愿意出一百两银子给苗香家人处理后事全是宽厚的。宇文府宴会至此也算是提前落幕了,盛子诚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宇文毓一眼。
宇文毓淡笑回之,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法子便是她自岿然不动气定神闲,淡然处之令他气恼却无可奈何。
只是那顾北念却走至她面前,男子本就生的高大,他垂眸盯着宇文毓,语气有些复杂,“盛子诚是你的未来夫君?”
宇文毓摸不清顾北念的意图,是以笑颜如花,故作娇羞状,“是的,王爷有何指教么?”
顾北念收回眼神,眼眸动了动,他只用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飘飘的说:“你不必作出一副欢喜模样,本王不是傻子。”
他的意思很明显,顾北念分明对那盛子诚没好感,故作的小女儿娇憨之态着实刺眼。他更气宇文毓竟然想糊弄他,把他也当成那些无知之人戏耍?嗬,宇文毓,本王可不是你能戏耍的人。
宇文毓眼眸一眯,然而男子已经离她数尺之远,与她保持着距离。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清高悠然,他挑了挑眉,温声道:“如此,本王就恭贺宇文小姐得此如意郎君。”
宇文毓有些怀疑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模样是面前这个男人吗?他如何能做到面色变换如此之快,果真是个狡猾的狐狸,这样心机深沉的男子,不知有何目的。
她自认没有招惹这尊大佛,也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但他却有意无意插入她的世界里,到底有何企图?不论是什么想法,宇文毓都觉得理智上也要离他远一点。
顾北念翩然离去。姿态依旧十分优雅。
待众人走尽,宇文华倒是变了脸,今日的事他岂能就此代过!
蓝氏虽是身子不好还是硬撑着让严嬷嬷扶着来了大厅,恰好碰到宇文华发怒。又瞥见地上死状恐怖的苗香,她更是觉得恶心。
宇文毓上前扶着蓝璇,目光柔和,轻声道:“母亲你来这做什么,还是回去歇息罢。”
蓝璇摇了摇头,“我怎能安心入眠,今日有人故意害你。我便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宇文毓点点头,转身与宇文华道:“父亲,我听闻是有人向你禀告我屋子里有奇怪的声音,是吗?”
宇文华点头,然后一个丫鬟便走了出来,木莺一瞧,便惊讶道:“你不是二小姐院子里丫鬟小雯么。”
“二妹妹院子里的?”宇文毓故作讶然状。
小雯心里腹议着,表面还一副委屈的表情,振振有词的说:“奴婢是奉我家小姐之命来探望大小姐的,奴婢当时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以为……然后就来禀告侯爷了。”
“妧儿?”宇文华皱了皱眉“来人,去叫二小姐来,本相有事问她!”
不消片刻,宇文妧就来了身后还跟着苏姨娘。宇文妧先是给宇文华与蓝璇行了礼,这才眼含关心,对着宇文毓柔声道:“妧儿听了大姐姐所遇之事,幸好大姐姐你没事。”
装姐妹情深?宇文毓也是微笑,“多谢二妹妹关心了,不过这个小雯是怎么回事?二妹妹能解释一下么?”
宇文妧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小雯,满眼的茫然不解,似乎很是无辜的样子。苏姨娘出声道:“相爷,夫人,妧儿与妾身一直在倾儿的屋子里未曾踏出一步。”
蓝璇不悦的道:“没让你说话!”还不把她这个主母放眼里了不是。
苏姨娘眼光暗淡,低声下气的应了声。这幅楚楚可怜作态正中宇文华下怀。他不满的瞪了蓝璇一眼,越发觉得蓝璇无理取闹。
宇文妧蹙着柳眉,耐心的解释:“我先前与大姐姐在廊中相遇,那时三大姐姐突然有些头晕。后来月儿不放心大姐姐,这才派小雯去探望大姐姐,父亲,怎么了吗?”
她娇糯的声音十分真诚,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宇文华反正是信了,他慈祥的笑了笑,“妧儿,没什么事,不过是个奴婢乱沁罢了。”
奴婢乱沁?宇文毓觉得十分可笑。宇文华简直不辨黑白,不过也难怪,谁让苏姨娘母女是他掌心宝贝呢。偏心的有够明显,这便是她的好父亲。
前世能将她推入火坑,能无情的看着她被万少峰谋害,能冷血的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货品。所以,这辈子宇文毓对他也提不起半分好感。这个男人不过是养了她十四年而已,仅此。
小雯也是个聪明的,听见宇文妧的话,也附和着,“相爷,奴婢纵使有错,那也是担忧大小姐的清誉啊。”
好个有情有义的丫鬟,真是令人感动啊。宇文毓悠悠笑着,目光落在小雯脸上,她道:“你这般为本小姐着想,本小姐要怎么感谢你呢。”
小雯身子动了动,心虚的回着:“奴婢不敢邀功。”
宇文华凌厉的眼神射向小雯身上,今日之事他不仅要给钱侍郎一个交代,更要给蓝璇一个交代。如今他后台还不够硬朗,蓝璇母家司南候府他暂且得罪不起!虽然蓝璇这么多年并没有联系过司南候府。
于是乎,他冷道:“小雯胆敢污蔑主子,来啊,将她拖下去杖毙了。相府中再有人敢胡乱造谣,下场便如她一样。”
宇文妧欲言又止,她知晓小雯是活不了了。今日之日父亲定要拉个背黑锅的,不然没法向蓝璇以及众人交代。可惜小雯这个棋子了。
苏姨娘很是不解侯爷为何这么做,这不是打妧儿的脸面么。她正要开口,宇文妧却拉着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切勿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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