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机会,好吗?”钧然此刻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问着,听得一旁的落恨君都不可恩议,一向高高在上的帝尊何曾用这种语气同别人讲过话。落恨君都觉的眼前的女人都有些不识好歹,便忍不住上前同她理论道:
“岚笙上神,你也说了,多少事都随沧海变迁消散而去,如今只为一桩陈年旧事便如此不依不饶,是否有些过分了。”
话音未落,稚非便黑着脸走进来,道:“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位仙君是否有些强人所难。”朝岚笙让礼,“姑姑。”
岚笙见是稚非张口便说道:“你怎么上来了?”
“姑姑自昨夜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东西,便做了几样点心在厨里,怕姑姑忘了时辰,就上楼来请姑姑下去用膳。”
钧然看到稚非的一刹倒有一分失神。落恨一脸不满地看着半路杀出的稚非,又要接话,却仍被钧然拉住。道:“若岚笙上神有事要忙,那桐华就不便打扰了,不过若岚笙上神想到补偿之法,桐华随时恭候上神,和这位仙君大驾。”钧然说到稚非时顿了顿,尔后便让礼。
“不劳帝尊挂怀,那些事,就此做罢,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两不相欠。”
岚笙倚栏远眺,眯着眼睛看白日里耀眼灼目的太阳渐渐收敛锋芒变成温暖的颜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岚笙脑海中忽地冒出这句诗来,年糕跑过来窝在她脚边,一边用脑门轻轻地蹭岚笙的脚踝,一边咪咪地轻唤。
岚笙自袖袋中拿出一只千纸鹤,指尖轻点,纸鹤朝远方飞去,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稚非在一旁看着岚笙这一系列的操作,面无表情,内心却渐起波澜。如果说七万年前的岚笙是年少轻狂的初生牛犊,那七万年后的岚笙就是有足够能力傲视天下的王者。伏魔塔不仅是毁了她作为韵容的过往,还成了她蜕变的天劫,稚非知道,若是她此刻要毁天灭地也是有这个能力的,毕竟她生来非常,就算九界联合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但她没那个想法。或者说,她不在乎九界生灵是死是活,她只在乎一个真相,她只想给自己和她的二哥求一个真相。
岚笙是从心底明白,六合之内是没有真正一人独大的,只是总有那么些不自量力的蝼蚁妄想着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至于天帝,现在想来真是可怜的紧,整日猜疑不断,幻想他这天帝之位不保,幻想这九界无他便要大乱,很难不让岚笙相信他是不是拿致幻的药当饭吃。
“稚非啊,你喜欢这儿吗?”岚笙一把抱住小年糕,问道。
站在岚笙身后的稚非垂下眼眸,反问道:“姑姑觉得如何,那便如何。”
“这叫什么话,我在问你啊,”岚笙佯嗔,“不过我倒觉得,这地方好是好,但总待在一个地方也会腻。等过段日子,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稚非并不接话,只是看着岚笙的背影,心底滑过一丝心疼,“嗯”地应了一声。
从此以后,她想做什么事,他都陪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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