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品之分在韵容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自那日在桃林中言明心意,而钧然又并未明确拒绝后,韵容似乎又找到了更有趣的事,她会偷偷藏起钧然的东西,激得钧然同她酣战一场;也会在送给钧然的药汤中投毒,然后看着他惊诧的表情捧腹大笑。其实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堂堂帝尊,天地之主又岂会真的被偷东门上,被投毒吗?她被拆穿时明明看得到他眼中的那抹笑啊。
那时,时光美好地仿佛梦一般,她闹,他看着她笑。多少次他们月下共醉,相伴而眠;多少次他们山巅酣战,棋逢对手,快意高歌;又多少次,他们乔装入人间赏凡人风流雅事,笑看人生百态。
那时,他不过一个不理世事的闲散仙人,她也不过是他身边挚亲至爱的女子。
那时,一切都太过温柔了,温柔地仿佛煮着青蛙的温水,稍不留神,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韵容提着劭煌站在九重天金銮殿外时,她双目通红,一如手中冒着怒气的劭煌。“天帝,今日我不灭你,我只要你给我个交待!”
拦在韵容面前的云擎一脸为难,“帝姬,莫要冲动。或许这之中有些许误会?”
“误会?好,叫天帝出来,让他解释,有何误会!”说罢便要冲进殿中。
“帝姬,”云擎横戟拦住她,“您不能进去。”
“韵容,你是灵丘的帝姬,若如此莽撞不计后果,到时不但龙族与天狼族互生嫌隙,连你,也要重罚。”
“桐华,好,你来的正好,你告诉我,我二哥他没有死,对不对?他没死…”韵容终是扛不住这翻涌的悲伤,劭煌被扔在一旁,她一点一点,慢慢瘫坐在地上。
“韵容,你二哥,在平叛鬼君动乱的浩战中的确已经过世,你…”钧然俯身蹲下去手掌抚上她的肩头。
“不,不会的,”韵容眼中凛光闪过,一把攥住钧然的领口,“平叛之时,二哥驻守后方,明明是你,你才是统兵元帅,明明是你在前阵灭了鬼君赤夜,为什么死的是二哥!为什么,桐华你回话!”
“不管你信与不信,你的二哥的确死在凛海,元神祭剑,而我不过是用了祭有他元神的剑才得以斩杀赤夜。”钧然看韵容神色微滞,猛地抽走劭煌,“带帝姬去莲池。”
韵容猛烈地挣扎,不愿被带走,钧然反手一掌将她击晕,面无表情,冷声道:“带下去。”
殿中
“帝尊这是做什么,毕竟她可是您的徒弟啊,又何况是灵丘的帝姬。”端坐于宝座上的天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身冰冷的钧华。
“天帝,任韵容是谁,身在九重夫便要守这天族的天条。”
“哦?可如今她持着劭煌杀进本君的金銮殿,帝尊,此番,该当何罪啊?”
钧华眸色一沉,旋即跪地而拜:“天帝,岚笙此番无礼着实是犯大戒,然,念其忧虑兄长才犯下大错,还望天帝网开一面,留三界,一个体面。”
“桐华帝君,这是在,威胁本君。”天帝眼中杀气乍起。
“钧然不敢,只是岚笙帝姬天生命格非常,地位及高,不若另寻他法,给以小诫即可。”
“如此,本君颜面何在。”天帝面色大改,语气愤然,一甩锦袖,旋即又复如初,“那依帝尊之言,该如何罚?”
钧然攥紧衣袖下的拳头,任指尖嵌入掌心,“依本君所见,伏魔塔即可。”
“只是伏魔塔,这处罚是否过轻了啊?!”
“天帝,狼帝第二子为平叛而以元神祭剑,如今天族不论其战功,反而惩其胞妹,是否有失公允。”钧然语气微提,“天帝莫不是忘了狼帝风况,若叛罚失公,那必然引起天族与天狼族生出嫌隙。”
半晌,天帝仍旧不松口,“既如此,天帝不如罚得再重些,十二世凡世轮回,尝人世百苦,历人间万难,岂不是比伏魔塔来得痛苦。”
“哦?帝尊竟舍得?”
“不过,岚笙既顶着我的名号,徒弟犯错,那我这个做师攵的自不能免责,请天帝准桐华担去半数轮回,与徒儿同历世艰。”
“帝尊,这怎么行,快起,”钧然看着天帝那伪善的嘴脸,自然知道他心中是何打算。到时自己与岚笙这两个大威胁都被贬下界历劫,那他天帝再如何铲除异己都不见怪了。只是,如今既让出这天地,那便只护她一人吧,毕竟,自己也曾亲口答应,护她周全。
“还望天帝准许。”
”如此,好,本君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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