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不好了,”钧然正往莲池赶去,却迎面撞上慌忙跑来的司命星君,“见过帝尊。”
“免了,发生了什么,可是韵容出事了?”钧然忙扶住要拜的司命,“她在哪?”
“帝尊,韵容仙君被送到莲池的路上被天帝的人截走了,小仙猜着,八成是截到了天牢中,所以赶紧来告诉帝尊。”
钧然面色一沉,转头便向天牢去。司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跟着帝尊。
天牢是什么地方,在那里可没人管进去的是什么阶品的仙君,通通一视同仁。那刑罚,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若是让韵容进了天牢,那自己便是真的救不出她了。
“啊!”还未进去便听到一声惨叫,钧然脚下一踉,猛地踹开牢门,却看到韵容满脸是血地被绑在行刑柱上,那原本是眼睛存在的眼眶如今深深凹陷。血还在不断涌出,已将胸前的衣襟浸湿,浸透,流下,顺着衣角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也砸进钧然的心里。
“你们都干了什么!”钧然一声怒吼,从未这么冲动地想要砸烂这天宫。
“帝尊,帝尊切莫冲动啊,”司命见形势不对连忙拉住钧然,“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帝姬的双目,让帝姬重返光明啊,帝尊。”
“好,我去找他,你同我一起去。”钧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拉住司命。
“你看,他多在意你啊,为了你不惜和天帝对着干。”一个老狱卒走到韵容面前低声说着,韵容转转了转头,“帝尊自退位就遭天帝猜忌,为避免那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很少上九重天,如今为了你,不但保下你的命,还要去找天帝理论。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好命,如今像帝尊这般护短的人,少喽。”
“你,是谁,”韵容寻着老狱卒的声音,浑身颤抖,“你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回去是吗,我不想连累他,我求你,告诉我怎么回去。”
“其实,他不是不想连累他吧,”老狱卒围着韵容看了看,“你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吧。”
见韵容不回答,老狱卒又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回去的办法。”
“告诉我。快告诉我!”
“姑娘,去找一座塔吧,从那塔顶上的镜中跳进去,你就能回去了。”
“塔,什么塔。”
“九重天就那么一座塔,塔中也就那么一块镜子。”
韵容感觉身上一轻,老狱卒竟解开了捆着她的铁链,“要赶快啊,晚了时辰镜子可就闭了,那可就回不去啦。”
狱卒的声音渐渐消失,韵容跌坐在地上。她该到哪儿去找那塔呢。
看着女子跌跌撞撞的背影,老狱卒轻蔑一笑。真是好骗,如此轻松便解决了一个,至于桐华,不急。竟是天帝。
钧华自然是没见到天帝的。他赶到时只看到一只木盒子放在正殿中,那里面放着的,正是刚刚从韵容眼眶中取下的双眼。钧然端着木盒,看着金碧辉煌的宝殿,属于天帝的宝座高高在上,坐在上面仿佛便可俯瞰天地一切。突然心口一紧,钧然苦笑,这帝座,多少人为之丧命。蓦地,转头向天牢奔去。
伏魔塔中
一步,一步,韵容至身漆黑的塔中,周身飘浮的纤虫,那些细若纤丝的,散发着荧蓝色光泽的细长虫子随着她的移动被带起,如同和空气融为一体。
她眼中空洞,干瘪的眼睑深深凹陷,机械般抬脚再落下。纤虫入体,它们那如吸盘的嘴上长满尖利的牙齿,攀附左她的皮肤上,让她仿佛渡上一层荧蓝的光环似仙似魔。她似乎感觉不到痛苦,嘴角一丝苦笑。
那狱卒说过,只要跳进那镜子中,我便可以忘记这所有的一切。她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指,摸索着踏上又一阶台阶,纤虫不会一次就让她死去,但当那如针刺般的感觉遍布全身角落时,却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想哭,可眼中早已无珠,又何来泪水。我究竟有多深的罪过,如今竞连落泪都成奢望。
脚下踉跄,竞嗵地跪在地上,她想站起来,可她好陈摸索,到手的只有空无。她无奈,伏魔塔中没有传闻中的各种妖魔,平静地就如寻常可见的建筑,可里面却是令人可怕的黑暗和挥之不去的吸血纤虫。
她再无力气爬起,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上3多少次台阶,任任何内心强大的h在这令人窒的空间中都会感到生不如死。她苦笑,转过头,感受身体内的灵力随血液一丝丝地被纤虫吸去。失去意识前,她感到身体一轻,腾空而起。
钧然看着怀中已被折磨得如同一具干尸般的女子,欲哭无泪。他的一次次退让,只是想得一方安稳,为什么却换来如此结果。
他桐华这一生,恣意潇洒,处处留情却从未真正动心,为何这次,他终于遇到这个他自认为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子,上天却要给他开这样一个玩笑。
泪水落在韵容眼角,钧然含着这一丝苦笑,手掌覆上她的眼,他还她双眼,只愿她从此再也不要看这世事肮脏。
“韵容啊,天黑了,师父带你回家。”
伏魔塔剧烈地颤抖,塔外的司命只见两道白光坠下。转世轮回也好,万劫不复也好,他们在一道便好。
司命轻叹,却正对上天帝的目光,司命连忙跪拜。
“司命如今又要忙一阵予了。”
司命只得趴得更低,却并不回答。
天帝看了一眼倒塌的伏魔塔,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如今,两个罪大恶极的人,连同一众罪大恶极的妖孽一同灰飞,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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