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人办事效率无可挑剔,五日之后唐绰就得知了凌宪的下落。她知道凌宪被业国太后扣押,据说是因为得罪了太后。不知道具体原因,朝廷不好公然去业国要人,再者说,要人也不一定放,反而打草惊蛇,把凌宪看得更紧,不利于后续营救。
"我要亲自去趟业国。"唐绰思忖半晌,灵光闪现,一套绝妙的方案已了然于心。
"绰然,我能帮什么忙,你尽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做。"张督墨好意说道。
唐绰低声交代,张督墨点头而赞。
过了几日,业国的大街小巷传唱开了一首不知从何处起源的歌谣。
天道轮回,国命将殒。
初雪至时,大业不存。
这首无名歌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百姓中越传越广。直传到太后刘莺的耳中。她震怒不已,严令禁止传播这首歌谣的行为,在公开场合人们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可是私下里交头接耳,讨论歌谣中预言业国即将灭亡的事,很快就要入冬了,初雪也为时不远。人心惶惶,都十分不安。
与此同时,业国国都中出现一个云游的女相士。这相士虽年纪轻轻,但她不仅占卜得准确无误,开出的药方也效果奇佳,而且收费公道。很快,国都的百姓都知晓了这个长得甚是好看的相士;一些大胆的女子男子在街上偶遇他时总将他围堵得水泄不通。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规模更大,导致街上常常会出现一个相士被一群人追着跑的景象。而这是我们好看的相士没想到的。
"一个相士,看什么看,快去干活!"某家的总管拍了拍趴在门边看相士的杂役的头,杂役刚才看得愣了,经这一下,一缩脖回过神来,磨磨蹭蹭地回到里屋;总管自己的眼神,却盯在相士身上移不开了。"好……好美的相士啊。"
太后正在宫中踱来踱去,眉头紧锁,闷闷不乐。金烈小心翼翼上前说话,"太后,那歌谣……"
"纯属是一派胡言。"
金烈苦笑,嘴角一咧,"胡言不胡言暂且不论。太后,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我们堵住自己的耳朵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有什么好方法?"
"不如找个相士给看看。有一个长得不错算法精妙的云游相士正好在城中,不如问问她如何。"
"那就把她找来。"
"大业国运安然,太后不必担心。"相士眼神略微躲闪,避开刘莺的目光。
刘莺柳眉一挑,"大可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国运自有天道,万事万物有始必有终,歌谣若为真,寻个破解之法就是了。"
那相士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天道之结,唯有天道方可破解。天怒,便抚之。设祭坛,以五人生祭,可延绵大业国运。"
"生祭……"刘莺迟疑,"此可为唯一破解之道?"
"是。若太后不忍,用死囚即可。"
"罪大恶极之人,必将一死,早几日还是晚几日,无妨。牺牲他们五个,造福大业子民,这是对他们的仁慈。烦劳相士同我亲自去牢里走一遭,挑几个人出来。事不宜迟,即刻便去。"
牢中光线昏暗,他们直奔死囚区而来。死囚全部为单独监房,互相隔开。唐绰装模作样地画了几道符,依次从每个牢房边走过,走走停停,很快便挑了四个死囚出来。狱卒押着他们,手铐脚铐发出并不悦耳的声响。
怎么还没找到他。唐绰正有些急,突然在最东边的那间牢房中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原来,你在这里啊。
唐绰装作漫不经心地踱到那间牢房前,"太后,还有这个人。"
太后用眼神一扫,就有人上前把凌宪押过来,面对着他们。
唐绰看见,凌宪的脸如同暗血织就的蛛网般惊心动魄。新鲜的血迹与未落的血痂交构,哪里还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唐绰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刘莺啊刘莺,他究竟做了什么,被你如此蹂躏,忍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刘莺喉咙动了动,"相士,这个人并非死囚,只是被关押在这里。可另选他人。"
"太后有所不知,此人与符契合度甚高,是难得一见的好祭物。既然被关押在死囚房,想必他也是罪过不浅。"
"是啊是啊,"金烈抢着说,"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敢忤逆太后之意。得罪了我们太后,被弄到这里来,完全是他自找的。"
刘莺面无表情,"凌宪,你可改变主意了?"
凌宪被押着跪在地上,他高昂起头,嘴角还隐约带着刚刚抹去的血迹,"矩本为方,何必强令其如规之圆。"
刘莺冷笑着,"得不到的金靴,就是弃之不用的敝履。既然是个好祭物,相士尽管选他就是。五个生祭之人既然已经择毕,还请相士尽早设坛,救我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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