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过去,凌宪毫无消息,唐绰隐隐觉得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便去官府申请寻人。没想到竟偶遇了卫颂,很快派出专人寻找线索。凌宪行踪本来就隐蔽,要找到他的去处谈何容易,他们忙了几天还是毫无头绪。
又一个寒意阵阵的清晨。
"师姐,"卫颂一脸凝重,"师父那边肯定出事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办法。"
卫颂略加沉吟,"不如,我们去禀报陛下。自从上次大疫平息,陛下对医界之人很是尊重,师父这种绝世之才莫名失踪,陛下定不会坐视不管。"
唐绰不是没想过去找张督墨帮忙;可是,卫颂这么明了地说出来,自己竟一时语塞。卫颂只当她是默认了,抽出宣纸来匆匆写下几段话,叠好,密封。
唐绰回过神时卫颂早已让人把信送出去了。
"你去见陛下吧,我不便露面。"
"为什么?"
"我……"
"怎么关键时刻支支吾吾起来了。看样子你认识陛下,那就更好了。刚才我在信里的署名写了我们两个,师姐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
这种事情张督墨向来不会拖得太久,唐绰深知这点,也没回去,就在官府里等。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宫中来人叫他们二人进宫面陈。
张督墨穿的很随意,就在书房里见了他们。唐绰看见宋心茗没穿里衣,衣领很低,坐在张督墨身旁,不知道刚才在干什么。唐绰内心感慨,人们常说物是人非,今天算是感受到了。书房的陈设什么都没变,只是他身旁的那个人变了,只是见到他时,内心再无波澜。
卫颂率先开口,将情况说明。张督墨也没为难他,表示此事必会追查,并当着他们的面交代下去了。唐绰表现得十分自然,于翊春宫和冉夏宫共度的时光仿佛早已在记忆中被抹除干净。张督墨也礼貌而客气,所以卫颂一直在心里揣测这俩人究竟有什么过节,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事办妥,两人道谢,一前一后离开。唐绰还未跨出房门,就听见熟悉的称呼从身后传来,"绰然。"
她回头,宋心茗不知何时已经出去,现在书房内只有他和张督墨二人。
张督墨开口,"这段时间,过得可还顺意。"
"还不错。看样子,你也过得很愉快吧。"
张督墨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越来越觉得,他之于我,或许只是填补生活空虚的手段罢了。"
"身为帝王,玩弄一个想要提升自己地位的伶人,各取所需罢了。况且,自你即位以来,百姓纷纷称道,你为大旸所做的一切,举国共睹。我希望你过得开心点,别有那么多负罪感了啊,阿墨。"
"我们曾共度良辰,同赏美景。君之笑颜,永铭我心;君位刻骨,世人无替。唯,情如春逝,实不能以既变作未变,想必君亦慨然。"张督墨直视唐绰双眸,"从今以后,我张督墨断情绝爱,不问情事,一心为国,决不食言。"其声一字一句,如玉掷地。
"阿墨,我希望你知道,在你勤政治国、躬身为民时,有一友于大旸某处,祈君之安乐,盼盛世之至。"
张督墨郑重地点点头。"大旸盛世,必创于我手。"随即话锋一转,"凌宪的事,你就放心吧,宫中这些人一定会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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