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宫中的日子基本相当于软禁,只是有好吃好喝罢了。金烈不许凌宪接触外人,每天几乎和他形影不离,一天下来嘴基本没闲着,东嘲讽两句,西挖苦两句,凌宪只当他不存在,不急不恼不怒不躁,一心只想着太后身体快点痊愈,自己得以早些回去见阿绰。凌宪觉得不对,按理来说最多七日即可恢复,这太后怎么持续九日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奇怪的是,金烈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只是不时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凌宪,凌宪虽感疑惑,却未作理会。
傍晚,金烈被一个侍女叫出去交代了几句话,回到屋内。
金烈猛拽凌宪的衣袖,"走走走!快走!别让太后等得着急。"
"太后已经痊愈?"
"我们太后福德无量,当然痊愈了。"
两人说着话,不觉间走至太后书房门前。金烈把手一松,非常嫌弃地拂拂袖子,"进去吧。"他并未跟随凌宪进入书房,只是把守在门前听候指令。
凌宪看见,太后端坐于杏黄锦缎铺就的长桌之后,面色早已不是先前的苍白,而是健康的红润之色。一袭桃粉色长褂绣织独角神鹿,艳而不俗。
看来,药起效了。
凌宪满怀归国之喜,"太……"后字还没说出口,太后轻启朱唇打断他,"医仙果然名副其实,按方服药,七日即愈。有如此医仙,实为旸国之幸。"
"太后谬赞了。"
"业国医界竟无一人可抵君之十一。不知可否暂留业国,传医授道,也好好体验我们大业的风土人情。"
"多谢太后美意。太后痊愈,在下不胜欣喜。只是在下还有要务在身,须尽快回去,恐怕不能体验贵国的风情了。"
太后起身从桌后绕出来,一步一步靠近凌宪。凌宪这才发现这件桃粉色长褂有一处水滴形镂空,太后颈下的雪白肤色无遮掩地展现于眼前。太后虽名为太后,可年纪并不大,也就刚满三十,作为当年被业国先王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子,容颜和身材自不必说,妖冶明艳,万里挑一;加之几年的太后身份,又多了几分凌厉气场,真是智慧与美貌并存。
"凌公子,不瞒你说。"太后在凌宪身前绕了一圈,将玉指搭在凌宪的右肩,"让你留下,我也是有私心的。先王基业虽不能与君共分,但大业的风花雪月,我愿与君共赏,岁岁年年。"
凌宪毫无表情,"承蒙太后抬爱,凌某不胜感激。只是,在下鄙陋,实不配与太后并肩。"
太后脸色一沉,"凌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请太后宽恕。"
太后高声喝道,"金烈,拿五龙钩来。"
在门口待命的金烈闻此言,推门而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将凌宪架在中间,将他双手捆于背后,挣扎不得。金烈在他背后狠狠一踹,凌宪跪倒在地。金烈手中是一只金晃晃的五龙钩——纯金制成,钩有五爪,皆为龙爪之形,爪爪锋利,触纸即破。
金烈将五龙钩甩了几甩,居高临下邪笑着打量凌宪。太后开口,"凌宪,你可想清楚了。"
"贵国男子皆鲲之类,必有太后中意之人,何必抓住沟渠中的泥鳅不放。"
"就算是条泥鳅,"太后面无表情,语气冷冽,"我也要得到。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不就是一张好看的脸么?金烈,动手吧。"
金烈粗暴地扬起凌宪下颏,五龙钩的冰凉触感在面部游走,走过的痕迹变为一道道血印,织成血色的不规则的网,钩的爪尖划开一寸寸皮肤,如剖开鱼肚一般,毫不吝惜,毫不怜悯,金烈下手之狠,势必要将凌宪毁容。顷刻之间,凌宪的脸上多出数道血痕,伤口撕裂着,牵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经。
痛。
太后全程冷眼旁观,此时像看累了一场精彩的戏,慵懒起身,抚平长褂的褶皱,边向门外走边说,"邀请凌公子这么困难,我只好出此下策,请多体谅。请凌公子在我们大业的牢中,好好体验体验大业的风土人情。"太后走到门口,回首看了一眼凌宪,嘴角一动,"至于旸国,哪儿有医仙施展妙术之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凌宪离开业国一步。"
凌宪一袭白衣喷溅上点点殷红的血,他双目紧闭,牙关紧锁,低头不语。心中暗道,你以为这是终局吗。旸国,我是必须要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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