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凌宪还未腾跃到树上,就觉得右脚被一股巨大的钳制力紧紧锁住,一阵剧痛从踝骨直冲颅顶,随即重跌在地,动弹不得。他下意识地回头看,面前之人黑衣、蒙面,肩宽体阔,虽魁梧但并不臃肿,肌肉紧实,显然常年习武。
"凌章?"黑衣人凌厉一笑,俯视着斜跌于身前的凌宪,他的一袭白衣因沾染地面的潮湿尘泥而变得脏污,"堂堂医仙的白衣,竟也有沾染凡尘的一天。"
纵使凌宪医术再高,此时身上无药,没有任何缓解疼痛之法。凌宪突然注意到黑衣人的腰侧悬挂着一枚异形玉佩,玉佩上有两个倒牛角状的尖角。是业国的人。凌宪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疼痛,冷冷说道,"我与业国素日无交集,今日无故断我右踝,这是何意。"
"医仙果然是明眼人。太后贵体抱恙,久治不愈,我正是奉太后之命,前来请你过去。"
凌宪眼角一挑,"无故伤人,胁迫屈从,这就是贵国请医的方法么。真是礼仪之邦,道德典范。"
"多谢夸奖。不过,我这叫做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若不是旸国人都道医仙冷峻不问世事,我还不至于如此得罪。"
说罢,黑衣人将凌宪拦腰抱起,足尖轻点,如风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也不知黑衣人给凌宪用了什么安睡药,他昏昏沉沉,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富丽堂皇的居室之中,伤口已经敷了药。黑衣人见他醒的这么早,有些诧异,心里暗想,医仙体质果然不同寻常,这特制的安眠散给一般人用,没有十天醒不来。
"这是哪儿?"凌宪口干舌燥,声音略带沙哑。
"医仙怎么这时候眼拙了?如此富丽堂皇,当然是太后的宫中。"
"现在就带我去见你们太后,早治早愈,早放我走。"凌宪挣扎着站起身,怎奈因伤行动不便,走路一步一停,甚是缓慢。
"医仙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仙人了,"那人嘲讽道,"也是肉体凡胎,有伤依然得养,寄人篱下依然要低头。我就勉为其难,带你现在去见太后吧。"
一路上有不少宫人都与黑衣人打招呼,他们叫他"炯明",看起来都是老熟人。黑衣人将凌宪带进一座殿内,凌宪抬头而视,只见一个女子衣着华贵,容貌姣好,看不出多大年纪,端坐于蓝银相间的兽皮王座之上。只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黑衣人上前施礼,"参见太后。"
"金烈,这就是旸国医仙?"太后咳嗽不止。
"正是。"
凌宪心想,原来这人叫金烈,那炯明……是他的字?
"太后可否详细描述一下有何症状。"
太后猛咳了一阵,才缓缓道出所有情况。在此期间,凌宪一直观察着太后的脸,太后说了几分钟,"不知医仙是否有特制神药。"话音刚落,凌宪话音就起,"太后无需过分担忧,此为感染风寒所致,只是比一般情况更严重而已。"接过递上来的笔墨,提笔写下几行字,"这些药材,贵国都有,不必用我特制的药。"
太后脸色稍有不悦,"医仙远路而来,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如此匆忙,敷衍了事。业国的医师,也不至于连风寒这点小事都诊断不出。"
"太后若有疑虑,何不用药一试。有无效果,即可揭晓。"
"若没有,"金烈说,"你此生休想离开业国一步。"
凌宪不卑不亢,"若有,请太后即刻放我回去。"
"好。"太后答应的倒是爽快。
"希望太后立字为据,不要食言。"
"你别在业国摆医仙的架子。"金烈嘲讽,"这里没人认识你。"
"你出此言,说自己非人我倒是没意见,可是你置太后于何地。"
金烈想上手打人,太后用眼神制止了他,这才作罢,金烈忿忿地退在一边。太后让侍女收好药方,去按方取药了。
凌宪回到自己房间,凝视着窗外静物。树纹丝不动。石凳纹丝不动。宫墙纹丝不动。本来和阿绰说,二十天左右就能回去,可我现在被困在太后的宫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阿绰,我开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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