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璇悄悄抬眼去看他在做什么,不小心与他对视,忙转眼看桌上的碗莲。
她也不是什么都与怀礼说的,想着上次瞒他怀若安泄题之事,把他气的,心虚笑着转移话题。
"对了!夫子病了,一会儿可一起去看看他。"
"好。"怀礼自是应的,对于周庆平,他也没再追问,那人多半是说了些不好听的,刁难她了。
他也知道周庆平那副德行,他还是侍讲时也在他手下被磋磨过,仗着自己是翰林掌院之子,以为国学祭酒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在国学唯吾独尊,肆意妄为,没料到怀礼半路杀出来,接管了国学。
周庆平一直不服,对他冷嘲热讽至今。
"夫子怎么病了?严重吗?"
祁璇置身处地想想,夫子先辈入过狱导致他无法入仕,各处做夫子教课了半辈子,终于得进国学授课,教的还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年近六旬还要因先人之过被周司业鄙夷,想尽力让是非堂重回正轨,却效益不大。想想就着急,她无奈摇头"可能是急的,可能是气的,可能是累的……不知道。"
她低着头,怀礼一低头就看到她的发顶,柔顺黑亮的发丝随意挽在脑后,抬手想去揉揉她的头,有点后悔去找老师安排她来国学了,如果他不提她应该会去翰林院,道录司,也不用受周庆平的委屈。
她突然抬头,清透的眼望过来,怀礼心里一阵慌乱,悬在空中的手一抖,攥成拳收回来,摆弄桌上的书。
祁璇自然看到他一系列动作,眼中不解,但想的却是,他那双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如果拨动琴弦该是很赏心悦目了,可她去过怀府,府中明明有一亭,专置琴,可他却从不在她面前展示音律。
心里奇怪,但她不善音律,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一本书让她回了神。
她拿起书来问"《金石录》?你什么时候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就是等她回来的时候,随手拿的,但怀礼听她这么问像是有兴趣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与她聊天的大好时机,眸光灼灼,微笑颔首"最近想了解了解钟鼎彝器的铭文款识和碑铭墓志等石刻文字,想着《金石录》考订精核,评论独具卓识,正巧你这有。"
眼见祁璇仔细看序,颇有兴致,暗叹还好他翻阅了一下,过目不忘记住了一点,以后可以借看书来找她了!
任温家晞每天来蹭饭又怎样,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祁府,同她一起品书清谈,心中不免飘然。
祁璇本来听他一说是有兴趣的,翻了两面,兴致全无。心中不解,他怎么突然喜欢看这类书了?
"是嘛!那这书便送你了。再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祁璇放下《金石录》走去书架,左右翻翻《考古图》《集古录》《赵氏神妙帖》……这都是什么?
她小声嘀咕"下次不让陈叔购置书册了!"
怀礼拿着书册,欲言又止,欲止又言,还想再挣扎一下"……你不再看看?"
祁璇想想那画工,文笔,略有嫌弃,摇摇头"不看了。你别客气,书房才修缮好,陈叔置办的书,很多我也不大感兴趣,你拿着吧!再挑挑带回去些,腾点地方我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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