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做侍讲感觉怎么样?"怀礼与她闲聊着。
见她拿起瓷盘中的鲜花饼,咬了一口,他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她把裴首辅的画挂在墙上,心知她是喜欢的。
"挺累的。"祁璇吃点东西,感觉心情好些。
"含巧不跟你去是非堂吗?按理说侍讲可以随带一人。”
"她就不去了吧,周司业已经很不喜欢我了。就不给他添堵了。"祁璇无奈的耸肩,莫名被人讨厌的确不快活,可她没办法主宰别人的思想,总有人会因你做了什么而讨厌你,总有人会因为你什么都没做而讨厌你。
怀礼见她情绪低落"怎么了?"
祁璇摇摇头。
她犹记得考校那天。
窗外,花开鸟啼,春光无限好,她答完落笔,周司业拿起答纸仔细看看。
突然嗤笑一声,然后当着她的面撕掉了她答完的卷子,走到她身旁俯视斜眼看她说"答得好不如生得好。"
一手扬起,碎纸在空中翻转落下,随着他行步离去,被走路的风吹去两边,还有一片落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她气极了,撕她的答卷她都忍了!这说的什么话!!
她拍案起身,怒视他的背影说道"周司业何意,还请明示?"
周庆平回头看她,他已年过三十,有妻有子,还要在怀礼这个毛头小子手下管事,只觉得丢脸!
想想以后甚至还要和小小女子,一介罪人之后共事!怎么能忍!
俯瞰这个要仰视自己的小女子,冷冷说道"意思就是,祁侍讲年轻气盛,最容易走错了路,是非堂别的不说,高门贵族的子弟有的是。我是指点你别错了心思,传出些闲话来,污了国学堂的声名。"
听到这祁璇已经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快要憋炸了,只听他继续说"毕竟女子就这点好,总能轻松就能得到她们想要的。"
她这才听懂,他不是怀疑她借父亲职务之便,得入国学,而是讽刺她生为女子,只要稍微聪明一些,不用付诸多少努力,自可以踩着男人的枕席平步青云。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把她的努力她的信念摧之殆尽。
极其羞辱,她紧攥双拳咬着下唇,急促的喘息着,泪水溢盈眼眶,许是咬疼了自己,她松口,眼泪被她控制住没有掉下来,颤抖着手,张口想反驳,被本想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章丘尔拦下。
她尚未出阁也未定亲,有些话她不方便说,他着实是听不下去了,摆足长辈的势头,准备教育教育这个周庆平。
"司业眼界过于狭隘了!古之桑蚕嫘祖,妇好,蔡氏女蔡文姬等巾帼女子为例,不可一言以蔽之!祁璇自四岁跟着我学文理政史,十余年从无怠慢,方得今日之成就!唯有不堪之人才会想他人不堪,还请司业慎言!"章丘尔帮她说话,声如洪钟,说的话有如实质一般打在周庆平脸上。
周庆平自视甚高,并不把章丘尔放在眼里。呵!罪人之后罢了。他像只五彩的雄鸡,高傲的展示自己的羽冠,偏不正眼瞧他们。
似是打了个喷鼻,他嗤笑一声,尽力挺直腰杆才勉强跟祁璇一般高,嘴角勾起,冷讽道"二位侍讲齐心,甚好!那就看看是非堂在三月内可有长进,若是二位侍讲的存在并无意义,国学堂便不留二位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他刚踏步出去。一片云彩飘来,遮住了暖阳,光忽明忽暗,枝头的鸟儿似是被惊,展翅飞走了。
章丘尔轻轻拍了拍祁璇的背,以表安慰,从他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风过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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