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萍抵达景仁宫的时候,殿上已经聚满了宫嫔,显然她来迟了
李向玲:臣妾请安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年未嬉这茶不错!
钮钴禄璐姚: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必然是极好的,臣妾成日里总喝味道苦涩的,早就忘了清茶的滋味儿,这会儿自然得多品几口
武冉娇:姐姐,您瞧瞧,齐妃这算是返老还童了吧?
武冉娇:瞧她身上的这件旗装,绣着白玉兰那么淳美的花也就不说了,竟然还是对襟的样式,真当她自己青春少艾,可惜啊,多少粉也填不平她脸上的沟壑
宋锦洁:妹妹这张嘴啊,可真是够刁毒,只不过刁毒归刁毒,竟也说的一字不差
武冉娇:这宫头啊,嫌恶齐妃的大有人在,懋嫔姐姐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武冉娇:妹妹这话送进姐姐耳朵里,当然是受用的,可咱们无论再怎么揶揄,怎么讥讽齐妃都好,也抹不去皇上对她的钟爱
宋锦洁:哪里算的钟爱,宁嫔别逗趣儿了,皇上为何会如此,虽然现在看不明白,但必然是有缘由的,何况你也说了,连粉都填不满的沟壑,难道真的米死人不偿命么!
宋锦洁:有登高的时候,就必然跌重,不信咱们走着瞧
年未嬉这几日齐妃侍奉皇上辛苦,难免倦怠,来的迟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宫倒是少不得叮嘱齐妃两句,自己的身子要紧,毕竟不似新晋宫嫔那么充满活力了,且得好生保养着
宋锦洁:可不是么!虽然齐妃姐姐依旧明艳照人,窈窕动人,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哪里及得上后宫里这些年轻的姐妹身子强健呢,姐姐可得好好保养着,补药汤羹一回都不能落下,保不齐上天保佑,还能让姐姐再得个小阿哥,为咱们大清开枝散叶,再添血脉呢!
李向玲:懋嫔真是会玩笑,一口一个齐妃姐姐叫的格外亲昵呢!
李向玲:若论侍奉皇上,你可早于我许久,姐妹相称,到底是按年资按年龄,本宫可当不起你一句姐姐,至于皇嗣之事,本宫不敢贪心
李向玲:身旁有三阿哥已经足够,何况岁月不饶人,本宫也到底过了适宜生育的年岁,只盼着后宫里其余的姐妹能多尽尽心,为皇上多添麟儿,至于懋嫔么,就同本宫一样,少为这些事操心为好
李向玲:毕竟无论怎么操心,也终究是不可能的,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么!
宋锦洁:你……
年未嬉齐妃这话,本宫却不赞同,身为额娘也好,身为庶母也罢,六宫妃嫔无论是谁诞下了大清的血脉,咱们都该一视同仁,怎么会有不操心之说,何况身为宫嫔,本就是上承君恩,下继子嗣,本分如是,当然都得尽心
年未嬉齐妃莫不是只惦记着君恩,忘了本分吧?
宋锦洁: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身子未曾痊愈,此时多有不适,先行告退
乌拉那拉欣瑶:你身子弱,便好生歇着,春日容易招病,凡是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宋锦洁:谢皇后娘娘
宋锦洁领着自己的侍婢匆匆退下,只觉得胸闷的快要窒息
乌拉那拉欣瑶:懋嫔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宋锦洁:臣妾去而复返,乃是为人领路,皇后娘娘一见便知
乌拉那拉欣瑶:既然由你带路了,就领进来吧
萨哈尔察漫彩:奴婢漫彩,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吉祥如意,金安万福
武冉娇:皇后娘娘,您说臣妾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瞧着这位姑娘,竟与齐妃有几分相似
李向玲:宁嫔真会说笑,本宫怎么及得上漫彩姑娘楚楚动人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听闻御前新来了个侍奉的姑娘,不想如此的乖巧聪颖,容貌出众,走上近前来,好好让本宫瞧瞧
萨哈尔察漫彩:是,奴婢入宫多日,迟来向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乌拉那拉欣瑶:你是在御前侍奉的人,最要紧的便是好好侍奉皇上,本宫原是不拘礼节的,何况你今日前来,已经礼数周全了
萨哈尔察漫彩: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宋锦洁:昔年齐妃娘娘在咱们府中侍奉的时候,那可是风姿绰约,倾国倾城,不想竟然人有相似,咱们这一位漫彩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瞧着就让人心里舒坦,这可真是极大的缘分呢
宋锦洁:漫彩姑娘是否弹得一手好古筝?
萨哈尔察漫彩:奴婢的确喜欢弹奏古筝,但技艺算不得好,不知懋嫔娘娘如何晓得
宋锦洁:皇上就喜欢古筝弹奏出的曲调,否则也不会请齐妃于御花园中演奏,只是不知漫彩的技艺,是否如同齐妃一般纯熟呢!
耿怡窈:姑娘是御前侍奉的女官,何以今日却着了一身旗装?
耿怡窈:姑娘莫要介意,本宫只是好奇而已
萨哈尔察漫彩:回禀娘娘,奴婢乃是满人,入宫侍奉之初也是着女官官服,只是皇上觉着奴婢如此穿着太过刻板,于御前走动,犹如上朝一般,故而恩赏奴婢可以着满人旗装
耿怡窈:你穿这浅紫色的衣裳到底好看,的确是比官服要惬意许多
乌拉那拉欣瑶:漫彩,皇上也快下朝了,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奉,既然请罢了安,你便回养心殿候职吧,往后闲暇无事,随时可来本宫这里说说话,你容貌清丽,本宫也很喜欢
萨哈尔察漫彩: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奴婢告退
钮钴禄璐姚:臣妾倒是觉得,齐妃与漫彩格外投缘,容貌的相似倒在其次,又皆是擅长古筝,若非缘分使然,臣妾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何了!
宋锦洁:还不是咱们的皇上,眼光一直未曾变过,昔年喜欢那时候的齐妃,如今喜欢这时候的漫彩,这巧合啊,缘分啊,其实皆是皇上的用心
宋锦洁:要我说,齐妃姐姐可真是沾了漫彩的光呢
李向玲:是啊,这里面涉及的可能就是沾光之说,可懋嫔似乎忘了,先侍奉皇上的人乃是本宫,漫彩如今也还不过是与前侍奉的奴婢,怎的见得就不是漫彩沾了本宫的光呢?
乌拉那拉欣瑶:咱们都是侍奉皇上的人,自然是希望龙颜大悦,圣体康健,那漫彩姑娘虽然只是御前侍奉的女官,可到底也是满族的血统,看着有是个精巧伶俐的丫头,若是皇上当真喜欢,册封为宫嫔,是她的福气,何尝又不是咱们的福气了
乌拉那拉欣瑶:只要皇上高兴,六宫便祥和,这样浅显的道理,不用本宫反复言说是么?
“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训”
乌拉那拉欣瑶:一早晨说了着许多话,本宫也乏了,你们跪安吧
欣瑶就着娅悠的手起身,从容恬淡的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从景仁宫出来,宋锦洁的脸上就只有喜色
宋锦洁:今儿还真是痛快!
宋锦洁:原我还在纳闷,皇上怎么会忽然圣心转圜,又看上齐妃了,原是沾了那漫彩的光,齐妃才得意了几日啊,这张老脸怕是要丢尽了,即便咱们不笑,她有何颜面还在这宫里丢人现眼,换做是我,只怕要一头碰死才得解脱
宋锦洁:总好过被人笑得脸都绿了
年未嬉姐姐!
年未嬉您就别这样说了,指不定皇上是真的想与齐妃重温旧梦呢,胡乱揣测圣意,总归不好
年未嬉难为咱们最近清静,好好的不好么!
钮钴禄璐姚:懋嫔姐姐若是觉得出了这口闷气,心里痛快,便只管等着瞧宫里的风吹草动便好
宋锦洁:你说的极是,到底皇上是喜欢懋嫔,还是喜欢旁人的影子,只管等着瞧就是了,今儿真是痛快,笑得脸都酸了,腹部也微微发痛,我便不与两位妹妹多说了,且得好好回宫去歇一歇
宋锦洁:否则明儿没有精气神儿瞧热闹了,告辞了
年未嬉姐姐慢走
年未嬉懋嫔是恨毒了齐妃的,即便数十年过去,心里的怨恨也不曾消减半分
钮钴禄璐姚:岁月的确能抹去许多伤痛,可烙印是在心里头的,未必能消除的无影无踪,想法,如果心里的那口气咽不下去,只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越积越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便会爆发了
年未嬉熹妃是明白人,随随便便用些小法子,就能搅得齐妃心烦意乱,破绽百出
钮钴禄璐姚:虽然是小法子,却是齐妃最在意的事情,皇上对她再好,都不如对御前的女官好,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郁世澈是个没骨头的奴才,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连他的师傅都敢出卖,暗中调换了紫玉簪与羊脂白玉簪,激怒齐妃在先
钮钴禄璐姚:随后,漫彩带着让齐妃恼火的簪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如同火上浇油,只会使齐妃心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外加懋嫔、宁嫔这些平日里就看不惯她的妃嫔从旁添油加醋,臣妾料想,不几日,齐妃就要动手了,而那一位温文漫彩的姑娘就要遭殃了
年未嬉妹妹办事,从来不喜欢连累旁人,怎的这一回倒是例外了,瞧你的样子,似乎很讨厌那位姑娘,否则,不过才见过一两回,何以要人家平白无故的遭冤?
钮钴禄璐姚:她出现的时机很好,正好帮着齐妃风光了一把,也正因为齐妃风光了,宫里头许多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就盯在她身上,正好是打击她的最佳时机,此事成了,娘娘对皇后也有所交代,而臣妾对您,也有所交代
钮钴禄璐姚:所以漫彩姑娘,成了前一发动全身的关键人物,这也是她最不幸之处,是否回伤及她自身的安危,臣妾不敢担保,只看天意
年未嬉本宫还以为,你会设法保全漫彩呢
钮钴禄璐姚:臣妾并非没有想过,但未必能做到,何况后宫之中,原本就是尔虞我诈,原本就是步步为营,臣妾纵然能救她一回,也不能事事时时为她筹谋,她既然入宫了,就该预见自己的未来,如若做不到,早死……
钮钴禄璐姚:早超生
年未嬉难得能从你嘴里,听见如此犀利的话,但这样的话,本宫早就听烦了,所谓人各有命,走一步看一步便好了
年未嬉也的确无需多言
钮钴禄璐姚:那臣妾不远送了,娘娘慢走
年未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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