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五内俱焚地难熬!
景沫躺在沾满血的床上,在痛醒与昏厥之间反复横跳,最后一次昏厥,是在鸡鸣之前……
“姑娘这期间会发热不断,嬷嬷还得仔细看顾!”
毕竟是摄政王亲自命他前来诊治,可见此女身份不一般。
“三日后,再施换皮之术!”
“换皮?那岂不是还得在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嬷嬷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的杂乱物品,一边呢喃“额弥陀佛”。
即便是宫里浸淫多年,她也从未见过哪位娘娘有这般狠辣的手段!
嬷嬷压下心里的想法,收拾好东西之后,合上房门便岀去了。
与此同时,景沫昏睡期间,神识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竟直接离体飞往东海之东,碧海之上!
“子苌?是你唤我?”
景沫一袭天水碧衣裙,足间轻放至扶桑树巅。随后,一只三足乌鸦也化作男子形状,身着银色长衫,与女子并立。
“我把安景沫的魂魄送至了地府,看她毫不犹豫地饮了孟婆汤,过了往生门!”
子苌伸手朝天空画了一个圆,安景沫最后的画面,竟然是双手紧紧捂着耳朵,飞奔过的往生门!
“往生门本是让死者回忆自己过往的地方,而她的过往,却都是折磨!”
景沫喃喃开口,左手轻轻拉起袖子,细嫩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金线。
“这是……命缘心路?”
子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错!你走之后,我又去看了一下安景沫的尸身,谁料,命缘贴却在那一触碰之后,便将我融进了安景沫的身体!”
景沫抬头看了看这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想起了那日命缘贴从天而降的画面。
“命缘心路一旦生成,若非了结往生者的夙愿,此生,你怕是难岀这个躯体!”
子苌脸上写满了忧愁!
“是啊?她都不愿意面对自己过往,即便我做完这些,她又如何得知?”
景沫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是日神归来,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
“日神现在在哪儿游荡啊?树上这个太阳一直在沉睡,每日都得靠你驮着!这也太能跑了了!”
子苌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对呀,找到日神,说不定景沫就有救了!
“你且先回去!马上该升日了,日神这边我来找!”
景沫一想,也对!要是让百姓看不到太阳,那他们可就失职大发了。
子苌对着景沫点了点头,抬手捻了个诀,景沫便被身体拉了回去。
再睁眼,新一轮的痛苦也随之排山倒海般朝自己扑过来。
“好…痛…”
“痛过之后,就是甜!忍一时之痛,换来整个新生!”
这声音……好熟悉……
景沫偏过头那一瞬,耳边蓦然响起了涓涓细流的声音。似水流年般的长河倒映着他那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眸,如玉般澄澈的脸庞似一瞬间就能掐断人的呼吸!
右眼角的那颗朱砂泪痣像是眼里流淌岀的星芒,玉冠横束之下,细长的墨发时不时与周围的风挥舞几下。
端起茶杯的右手与那如兰花般高洁的气质交相辉映,可谓是相得益彰。
“恩公长得还真是祸国殃民呐!”
景沫此话一出,周围的侍女瞬间吸了一口冷气。
“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极了!”
姬璟珩爽朗的笑声自屋里传开引得周围的侍女再次低下了头。王爷该不会是又要杀人了吧?
只见姬璟珩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行至景沫床前,俯下颀长的身子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脸蛋儿白皙,但似乎只有他的巴掌那般大的弧度。眉毛若一弯新月,点漆般的眸子里依旧能看到的当日倔强。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此句,与你极配!”
两相靠近时,那一股兰花的清冽香味让景沫周身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恩公谬赞,那什么同你…也挺配的…”
“你说什么?”姬璟珩见景沫目光躲闪,疑惑询问。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三花”全套了!
不过,这么腹诽自己的恩人,有些说不过去吧!
“没什么!还未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只是我这躺着也不甚方便,待我身好,一定用实际行动来还报这份恩情!”
毕竟,她还是一个务实的行动派!
“行!那本王…拭目以待…”
临走前,姬璟珩不知何故,突然想逗逗眼前这个小女子。于是伸手轻点了一下景沫的鼻子,连反应也不给景沫。
门合上那一瞬,景沫呆愣着脑袋问身边的侍女:
“我这是被三花揩油了吗?”
“姑娘…嘘…这话可不兴说啊,听到可是要人命的!”
收到惊吓的侍女赶紧捂住景沫的嘴巴。尽管他们王爷也的确是三花,要是见女子而不撩那才不正常呢!
可这姑娘也太耿直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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