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
他一声令下,就由身边的贴身公公回了趟宴会将那未用完还有些凉透了的的甲鱼汤端了过来。
这李太医拱了拱手,先是围着那汤看了一转,又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蘸了一点凑近闻了闻。
“禀陛下,这甲鱼汤里有不少量的朱砂,足以至富察贵人小产了。”
“朱砂……”
倚翠一听那两个字眼有些失了神,喃出了声,永杏见她有要继续说的意思,从后面偷偷拽了她一下。
她随即理会,不再吭声。
景明城也不知听没听清,就往那边瞟了一眼,他的目光再转向旁边的一个从他登基就开始时候左右的老公公——房丰康。
“这甲鱼汤里……何来的朱砂?”
“陛下,奴才并未吩咐过御膳房在甲鱼汤里放些朱砂,”旁边的房公公语气轻飘了些,但也不失威慑力,“想必……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
景明城扫了那群嫔妃一眼,沈熄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过都是些前几个月刚入宫的新妃,受着皇帝的目光都有些羞涩与唯唯诺诺。
如今出了这种事,就更畏缩了,个个都用帕子掩了半面。
倒是仍未散去酒意的高弦如没心没肺似大无畏般地站在那里,晃悠着脑袋,眼皮有些重,但也识大体地没说话。
沈熄颜再看向后面的程汐雨,毕竟是她提出来来这平乐苑看一看的,不知道她此时是做何反应。
可入眼看到的却是——这小小修仪好像在踮着脚尖,想要看向前面的某处,又或是锁定了什么人,让她正紧紧蹙着眉。
这反倒让今夜看了几出戏的皇后娘娘又来了些许兴致,她顺着她的目光追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那昏昏欲睡的高贵妃。
程汐雨在看高弦如?
沈熄颜有些摸不着头脑地一挑眉,这一挑眉眼珠子也随之一转,正好与同样已经不知看了自己多久的杨皖歌对视。
她好像也正笑着看自己,沈熄颜与她对视不久,就收回了目光。
尔后再想,自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沈熄颜撇撇嘴:奇怪,怎么跟她一对视,就有种紧张地感觉?
就这尴尬的场面之间,平乐苑的敏月出来对景明城恭敬道:“参见陛下,贵人想见您。”
景明城眉心跳了跳,看着那些嫔妃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张了张口却又被打断。
里面正是富察贵人的声音:“陛下,我们的孩子……”
“……罢了。”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虽关系到皇嗣,但夜深露重,各宫妃嫔们就先行回宫休息吧,明日再细究。”
“是,臣妾告退。”
一众嫔妃随着景明城的转身进平乐苑苑门而行礼告退,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充耳不闻,都是各怀鬼胎。
高弦如一听可以回宫睡觉了,眉眼弯弯就踏着小步回了宫。
夏初时节本该是有些回暖,但今年的春天连到六月份仍旧是都没有暖和的迹象。
以至于这晚上,还有一丝凉意在空气中作祟,月光在小路上流淌,引着她们回宫的路。
高弦如被这丝丝晚风吹的清醒了些,她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如柳,你先回宫吧,本宫散散步。”
她给她添了一件披肩,蹙着眉反倒有些为难:“可是娘娘,亥末时的夜愈发浓了,您……”
“无碍,你先回去。”
“……是。”
如柳揣揣手,只好点着头先回去了,走前还不忘叮嘱着小心侍卫,别让人逮着嚼了口舌。高弦如只是点着头冲她摆手,一边催促着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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