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赋】莫名其妙（19）

“好。”

清冷疏远的语气确实是从杨皖歌嘴中说出的，沈熄颜本该高兴她同意停药的。

但心中却只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弥漫在心中，最后化作沉淀堵塞在心口处。她没再吭声。

一夜无梦，直到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只是看见杨皖歌已经洗漱好了，在换衣裳。

“……”

沈熄颜侧身过来看着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富察贵人那边还是要警惕一点…”

杨皖歌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她心里也有些不快，只是把目光从沈熄颜的香肩上挪开，准备离开，但刚跨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

沈熄颜脑袋昏昏沉沉的，做起来揉了揉眼睛，准备洗漱，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软软地问：“怎么了？她这几天挺安分的。”

“不一定。”

杨皖歌留恋似的看了她两眼，就离开了。

沈熄颜想着倒也怪，话虽是这么说不错。但一个小小庶女能闹出什么大名堂来？好好在宫里生下她肚子里的皇子便是了。

趁着一旁小宫女在给沈熄颜梳妆的功夫，她也仔细琢磨着，昨晚她和杨皖歌是闹了不愉快吗？

为什么一早上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气氛……

她细细回顾着昨晚她们的对话，确实没筛出什么个不对。

莫名其妙！

她撇了撇嘴，再不过就是让她停药的事儿嘛。在后宫随意服用避子汤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是在皇家。

作为妃子，为皇上生下个一儿半女，即便拥有宠爱，有了子嗣才真正能稳住脚跟。

可她杨皖歌入宫了却不愿意给皇室开枝散叶，要是被发现怪罪下来，左相府九族估计都得掉脑袋。

好在景明城没有发觉，不过沈熄颜想来她这个夫君也是可悲，从她嫁来东宫直到后宫选秀这大约六年时间，也没几个侍妾或妃子诞下子嗣的。

说白了，难道景明城不行？

“哎呦！”

只见沈熄颜想着出神，她旁边的小宫女给她梳头发一到分叉的地儿，一用力，可把她的思绪给拧巴回来了。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沈熄颜刚想说没事，可一转头便看见这小宫女往地上“噗通”一跪，把沈熄颜刚要开口的话生生给噎了下去。

这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小宫女看着年纪也尚小，入宫也不过是父母家图几块卖身银两……

只不过是在梳妆的时候弄疼了主子，也就能落个乱棍打死的下场了。

沈熄颜想着也算是个可怜娃娃，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什么大碍，你继续吧。”

相比这小宫女，沈熄颜不免心里泛酸，同样是人，她生来就在别人家向往的起跑线上，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别人呢？

快要禁足结束的倒数第三天……

禁足结束的倒数第二天……

倒数最后一天……

“……”

沈熄颜坐在宫中，痴痴地看着景阳宫紧闭的大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她确实是在等一个人。

那个那天下午在她熟睡的旁边，有一个美人正准备服侍着她，晚上还笑着跟她说，禁足快要结束了，这几晚都想来服侍她沈熄颜的小美人却迟迟没有兑现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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