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暮色已经模糊了起来,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娘娘,安歇吧。”
“明儿一早妃嫔们还要来宫里请安呢。”
“嗯。”
她没有来,沈熄颜似乎还想再等一会儿,后来想罢,明早还是会见的。
她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出来见各宫嫔妃,人都坐齐了,唯独有一个位置是空的。
“娘娘今日禁足结束,可要尝尝嫔妾这几日新调的茶?”
“程修仪有心了。”
都是慰问、恭喜她禁足结束的客套话,不过这几个女人里沈熄颜就瞧着程汐雨气色不错。
新妃进宫可确实是要有些本事的,琴棋书画,总得会一个。
不过这程汐雨,最精通的就是茶艺了,沈熄颜想来也奇怪,但她没有多问。
“近日皇上都歇在你那里,如今看来,本宫也放心。”
“可不是?就是不知皇上是喜欢程妹妹的茶呢,还是人呢……”
沈熄颜抬眸往声源处一看,高弦如正拿着帕子抵在嘴边,阴阳怪气地开口。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光芒温婉,唤醒万物生机。而正对太阳升起的景阳宫在这时却有些冷得微妙。
没有人再开口,程汐雨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她饶有趣味地看向高弦如。
“高贵妃娘娘好像话里有话?”
“哪里。”
只见没人再吭声,尴尬的气氛随之蔓延,沈熄颜则是灵光一转,问道:“淑妃今日怎么没到?”
“回娘娘,淑妃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永杏在一旁搭调回应着。
高弦如这一打断和谐的气氛,沈熄颜一是正好想到那个空位置的淑妃不在,二是想到前几天景和豫那边一闹,自己解了禁足正要去踏春殿慰问许沉湘的呢。
“那便散了吧,本宫待会去看看淑妃。”
“是,臣妾告退。”
待那些妃子们一一退下,沈熄颜留了一会杨皖歌。
永杏倚翠是明眼人儿,她们相视一笑,把还没搞懂状况的丹心拉了下去。
沈熄颜看杨皖歌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直说了来:“你在跟本宫闹别扭吗,为什么?”
“……”
“你作为妃子,理应为皇室开枝散叶的。再说了,有了孩子,在这后宫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
沈熄颜见她还是沉默着,端起一旁小桌的茶杯抿了些许,看她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又叹了口气道:“本宫这是为你好。”
杨皖歌挑了挑眉,见她低着头,便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沈熄颜走去。
“你过来干什么?”
沈熄颜还坐在主殿上,抬眸一看杨皖歌朝她走过来,吓得把手里的茶杯一抖,水渍溅了些许到裙身上。
杨皖歌莞尔一笑,用手帕给沈熄颜擦了擦唇角,笑意未泯:“不干什么。”
“你不喜欢景明城?”
“不喜欢。”她擦拭的速度放慢了,好像是在有意无意地调戏着她。
“我……我也不喜欢,但……不也……还是入了宫……你……”
沈熄颜有些语无伦次,眼眸飘到别的地方,但还是任由杨皖歌为她擦拭,她说到最后有些无语,似乎在等回答。
即使沈熄颜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杨皖歌不带一丝顾虑的斩钉截铁也让她不解,她张了张口,却被眼前人先抢了来。
“你是不是……”
“我喜欢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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