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钻心的话涌入耳朵里,刻在心底处,可道路的尽头却是一片黑暗。
沈熄颜猛地被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一大片,她微愣——是噩梦吗?
偏头便看见窗外夜晚与黄昏的交界一片,似乎仅在弹指瞬间,黑夜即将会包裹整个世界。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无力感在她起坐时霎时地爬满全身,冷汗散失,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今日新妃入宫请安,她也算糊弄过去再借身体不适消遣了半天,梳洗之后的神清气爽使她忘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与声音。
晚膳过后正是闲得无聊,可却也没料到那位新良娣又来请安了。
沈熄颜下午睡了一觉心情甚好,她见杨皖歌来了也没设置太多礼数,直接招呼她坐下。
“宫里的吃食还习惯吧,你喜欢吃什么就告诉御膳房,他们做事老成,定会记得。”她指了指小桌上的杏云糕,“对了,那里还不少有心灵手巧会做糕点的宫女儿。”
“可要尝尝?”沈熄颜笑了笑,随手拿了一小块就想要送到她的嘴边。
虽说是身份有别,但如现在这般喂食的亲热劲看两位倒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姐妹。
“谢谢,”她莞尔一笑,却是用手接过一尝,沈熄颜察觉了自己似乎太过热情,有些羞赧,杨皖歌当做没看见,只是点了点头道,“嗯,很甜。”
“沈家嫡长女闺名熄颜?”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就聊到了这里。
沈熄颜起初只是一愣,如今嫁做了人,闺名是很少人再叫起了,都是那冷冰冰的一声“太子妃”。
不过自己与她素不相识,问名字又不知为何了?
“没错。”
她并不是那么在意这种“逾越”,不过宫中多了说话的人,日子也不会像往日那样平淡,如今有了皇儿,也不会仅仅因为沈家这一丝目的苟活下去。
“母亲!”
都说母子连心,这不,想着他,他就来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沈熄颜跑来,这个岁数的孩子天真无邪,是最讨人喜欢的了。
“这便是皇长孙殿下?生的真水灵……”
杨皖歌打量着景和豫,起初只是有些诧异,尔后就开始夸赞起来,毕竟女人一旦见了孩子,不免多了几分慈爱。
沈熄颜见此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一丝奇妙的感觉,并不是儿时在沈家时,母亲旁边的一堆妾对她的夸赞讨好。
她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都说儿子随娘,皇长孙殿下果真随了你的可爱。”
“你长得好看,太子又如此爱惜你,只要尽心服侍,想必不出几月,也会添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孩子的。”
杨皖歌正瞧小家伙看着盘里的糕点馋的直流口水,笑意未泯地拿了两块塞到他手里,又蹭了蹭他软软红红的脸颊。
却听沈熄颜说出这么一句,脸色微微一变,似笑非笑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会。”
不会?
沈熄颜不免疑惑,女人进宫当了太子侧妃,不求个位分为家族光宗耀祖也是求个孩子为以后做打算,为什么是不会?
那天晚上,她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含蓄着的,杨皖歌就回去了,也并没有多做解释。
深藏闺中的她与杨皖歌注定是不同的,她有沈家的负担,从小被精打细算这日后的一切,日日夜夜诵读着《女德》、《女诫》不免厌烦。
她不同于那个年龄的女孩可以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也许杨皖歌并不是她那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人……令她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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