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穆眨着清澈的紫眸笑着道:"你这责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蓬莱掌门不应该夸我保护了你的子民吗?"谢云穆继续单手撑着头,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鹤林。
"让王二娘变成厉鬼也叫保护?"鹤林被谢云穆不当回事的态度激怒了。
"厉鬼?"谢云穆双眉一扬,"我只让她的灵魂暂时留在人间做她想做的事,等她完成了她想做的事,自然可以继续投胎,我要是不管她,以她的执念才会化成厉鬼。"谢云穆的视线看向了一直背对着自己不说话的妖泽,"不信啊?不信就问问你的……情郎?"谢云穆说道情郎两个字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毕竟我可是为你们牵过红线的。"
妖泽转过身,语气里的冷意怎么都掩藏不住,"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乱来,我就不会放过你。"
谢云穆对妖泽的话就像没听到一般,语气正经起来对着鹤林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你的评价都这么差?"
"为什么?"鹤林自己心里也有答案,自己上任这么久以来,除了找回沉凝珠,解决蓬莱派内乱,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为蓬莱子民做过的。
"你只觉得解决了蓬莱派内乱的问题就可以了,你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蓬莱子民想过,蓬莱四面环海,尽管会经常遇到风暴,可还是有那么多人选择出海离开蓬莱,你真的适合当蓬莱掌门吗?"谢云穆的话说的一针见血,不留任何情面,"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你的情郎提醒你,估计那些书册,你就直接翻过去了吧?"
鹤林低着头,谢云穆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妖泽在一旁提醒,自己根本就不会发现有哪里不对,更不会来查。
"像王二娘这样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谢云穆身形一闪来到鹤林的面前,语气没有半分放缓,"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答案?想不想改变蓬莱?"
鹤林抬头坚定地点了点头。
"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查,他不能陪你去。"谢云穆用手指了指妖泽。
妖泽站在一旁,"鹤林,跟我走,我们自己也可以查到真相。"
"跟他走,你一辈子都别想改变蓬莱。"谢云穆转过身被着手,在等待鹤林的决定。
鹤林站在原地静了很久走到妖泽面前轻声道:"我是掌门,改变蓬莱是我自己的责任,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吧,相信我一次。"
妖泽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鹤林一脸决绝的样子还是憋了回去,"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给我传音,我很快就到。"
谢云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换上了一开始的玩笑态度,转过身道:"去找赵家小姐吧,她知道不少事情。"
"可是她不在……"鹤林刚想说已经找过一次了,没有赵家小姐的身影。
"那是我故意的。"谢云穆嘴角弯处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现在去吧,她说不定在等你。"
鹤林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这里,妖泽也想跟着离开,被谢云穆拦住,"你不能跟她一起,在旁边看着都不行。"谢云穆挥了挥手布置了一个结界。
妖泽眼看着哪里也去不了干脆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下,冷嘲热讽道:"不是找你主子吗,找到蓬莱来了?"
谢云穆看着妖泽这副样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给妖泽倒了杯热茶,"我也不是故意拆散你们的,难不成你还真想跟她一辈子留在蓬莱?她来蓬莱是来渡劫的,不是来定居的。"谢云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了妖泽旁边。
妖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心肠?连别人渡劫你都要掺和一脚?"
谢云穆不怒反笑道:"我可是给你们牵过线的,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不太好吧。"
"你从妖族离开回到冥界,后来冥界消失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妖泽说话没有任何的温度。
"消失的是冥界,不是冥界的人。"谢云穆喝完茶放下了杯子,"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给她的,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谢云穆咬紧了"主仆情"道。
妖泽冷哼一声道:"我可受不起你的主仆情,你的主子是冥帝,不是我。"
"别对我敌意这么大,我是真心帮忙的。"谢云穆一点也不在乎妖泽对自己的态度,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妖泽对待别人的态度了。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你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说完妖泽就站起身。
"宠爱她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能事事都要陪着她吧?"谢云穆也站起身,"她渡劫是要成长的,不是在你的宠爱下再长大一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谢云穆说的话确实在理,妖泽放缓语气重新坐了下来,"看来你消息挺灵通啊,他找到了吗?"
谢云穆有些晃神,坐下来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我去了很多地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消失了之后,冥界也跟着消失了,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地找回了不少,只能把他们安顿在这里,还有一些在地府。"谢云穆停顿了会,缓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和她的事我听说了不少,听她在蓬莱渡劫,正好你也在,我就过来看看。"
妖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什么话都没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太宠着她了,她早晚要独当一面的,你还好起码还有商量的余地,那个白林,更过分,我只是说了一句就把我赶出神族了,还不让鹤林和我见面。"谢云穆靠在椅子上,回忆着那时候以妖泽仆人的的身份去神族认识的鹤林。
"嗯,因为你,后来我也没能进的了神族。"妖泽语气有些哀怨。
谢云穆轻咳了一声,赶紧转开话题:"魔君城还在关禁闭?"
妖泽沉沉地回了一句,"嗯。"
"他要是出来了,你该怎么办?"谢云穆无意的一句话,让妖泽愣了好久。
妖泽摸着手上那根红绳,脑海里是和鹤林在蓬莱的一切,有暧昧,有认真,有让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那个吻,妖泽闭上眼靠在后面,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上元节那天。
"我酒醒了,我现在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
谢云穆看着妖泽的样子不忍道:"我是说,你打算一直骗她吗?她总有一天是要恢复记忆的,那天你要怎么办?"一个一个的问题刺激地妖泽皱起眉。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不好收场。"谢云穆努力把赤裸裸的结果说的委婉。
"我没打算收场。"妖泽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后果是什么。
谢云穆没想到妖泽的答案,有些惊讶地道:"你是不是傻了?她现在确实喜欢你,因为她没有任何记忆,她要是恢复记忆了呢?她还会喜欢你吗?"谢云穆还是没忍住,直接说了出来,"到时候你们连朋友都不是。"
"……"妖泽低头闭口不答,他知道谢云穆说的,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总觉得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谢云穆也不说话,过了很久才站起身:"算了,我随口说的,就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在蓬莱过一段时间呢,你……随你吧。"谢云穆甩了甩衣袖,往内室走了,走一半还停了下来,"不许去找她。"谢云穆走了几步还是不忍心,丢下了句:"要是真的那么担心她,那里的水光镜可以看到她。"
谢云穆刚说完,妖泽马上站起身快步跑到水光镜前施法。谢云穆摇着头叹气,"没救了。"
鹤林回道赵家小姐的门前,这次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是个面黄肌瘦的老婆婆。"你是谁呀?"老婆婆半掩着门警惕地看向鹤林。
鹤林手上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盖了一块白布,鹤林掀开白布,里面是新鲜的菜。"老婆婆,我是外地人,对这里的路还不熟悉,下这么大的雪把我来时的路都盖住了,我迷路了,很久都没吃饭了,能不能让我进去做顿饭呀?"鹤林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着还揉着肚子。
老婆婆有些于心不忍,打开了门,"进来吧,屋子里还有热汤,你喝了驱驱寒,怎么穿这么少?"
鹤林进门找了个地方放下了篮子,扶着老婆婆进了屋,屋子里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老婆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先去做饭。"
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看见鹤林就扑过来,抓着鹤林下身的裙摆不放,"不许走,陪我玩陪我玩。"
赵婆婆赶紧扶起女人,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女儿,已经疯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鹤林微微笑了笑,"没有,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做饭。"
"这怎么行呢…你冷不冷…"赵婆婆安顿好女人回过身就在翻棉衣。鹤林走到赵婆婆面前,"不用,我不冷。"
"我姓赵……"赵婆婆顺着鹤林的动作坐了下来。"赵婆婆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好。"鹤林走出门,拎着篮子走到厨房,其实她还没做过饭,平时做饭都是洛棋的活,自己只会煮点粥,汤之类的。
鹤林叉着腰深吸一口气,手轻轻一点就烧起了火,看着桌子上的菜开始发愁,"从哪个开始呢……"
妖泽看着水光镜里犯傻的鹤林,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刚好被走出来的谢云穆看到了,谢云穆再摇了摇头走进了内室,"没眼看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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