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回府后,所作所为皆是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对父亲母亲孝顺,对他这个见不得她的弟弟一笑了之。
刚到长平,也是表哥陪着她,现在表哥离世,难得见到她有这失态的一面。
费昭雪动了动嘴角,还是到她前方,行礼问好“:三皇子。”
迎面而来的人,正是肖战与王一博。
风惜年走得急,没能来上柱香,便让王一博代他走一趟。
肖战颔首,看了眼灵堂,道“:费姑娘节哀。”
躲是躲不过,闭了闭眼睛,费若泠绕过费昭雪,在他身旁行礼,微颤“:多谢三皇子,都是来吊唁表哥的,请进吧。”
见两人进了灵堂,姐弟二人也不多留,径直离去。
……
上完香并见过张夏褚家人,两人并没有留下,而是回了风声。他们说,那蒙面人已经醒了。
“怕他服毒自尽,就绑了他的手脚,现在正关在我的房里。”
难为他昨晚和个刺客同屋而眠,还这般从容淡定。
进屋,迎面而来的是让人作呕的浓郁血气。肖战皱眉,并不言语,悄无声息地落座。
审犯人,自是要用些手段。可对不同人,手段也就不同。对这种刺客,不管是好言好语,还是怒目横眉,他皆是不怕。
所以,只能用些别的法子。
别看惊蛰喜欢笑,看着不正经,他用起手段来,不差。
在刺客未醒时,先将其视觉听觉除去,让整个人处于一个寂静的无人之境。醒后,在他身下点上几排流泪火烛。一边在他身上,时不时的划上一刀,用他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在他的鼻尖。
这也算是,水深火热了。
惊蛰看了自己主子一眼,随即俯身在那刺客耳边,含笑道“:如何?可还适应?”
温声细语,不似审问犯人,倒有些像私会情人。
无尽的黑暗寂静,突然冒出的一声呢喃如晴空霹雳,让浑身冰凉的人本能一抖。
这就是凌迟,不如直接让他死了了来得痛快。
“卑鄙——”
刺客冷呵间,又一刀毫无预兆地割在他脸上,只感觉血顺着伤口留下,一直到他的后脑勺。
耳边,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知你这般维护主子,他会维护你的家人吗。”
那人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哑声道“:我说我说,是伯家人,是他们给我银子,让我来刺杀武林盟公子。”
肖战摇头,这人显然在说谎。昨晚一群人见这人倒地后,便一起离去,显然是一伙人。王一博昨晚也说过,上次刺杀,也是这群人。
断然不是伯家指使,赏花宴那时,伯家还不曾同武林盟闹翻。
“看来,他的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话了。”
只听见肖战这般说,惊越拔剑,一剑封喉。
“啊,你好可怕~”
惊蛰抖了抖自己的身体,害怕地往肖战那边躲。
肖战不动,让他们去查这人的家世。
背后之人,很会跟紧实事,祸水东引。以伯家的名头,若是王一博真死在长平,那朝廷就必须得出兵,同江湖撕破脸面。
“先把这尸体处理了吧,味儿挺大的。”
王一博开了先前为营造气氛关上的窗,光亮透进。那光照在他脸上,让原本无甚血色的脸越发白透。
“哦。”
惊蛰同惊华一起打扫屋内,将尸体弄了出去。
屋内焚上熏香,又开了窗,过了好一阵那血气才消散。
王一博被熏香熏的难受,忍不住咳了一声。他到床边盘腿坐下。
见肖战一言不发,挺身坐在那处。忍不住盯着那身紫衣,皇子果真是皇子,天性温和,流于表面。该下手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
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水缸,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绿杆芙蕖微微摇曳。
伯夫人一身白衣,纤细薄弱。发斑白,低头抚摸着桌上那一白玉坛。眉间柔和,带着点点水雾。
她的儿子,连头七都不曾过,就要同她们一起离开。
他人尸骨无存,长平内却是一切如旧,歌舞升平。
“图儿,放心,为娘会为你报仇的。”
这一声低语,只有她一人听见。
“夫人,人回来了。”
一人持剑,低头走进。
伯夫人将白玉坛往怀中揽了揽,想将这冷玉暖热。不带感情开口“:很好。”
看了那人一眼,她道“:此事一出,朝廷定会让武林盟出面。想来人已经在路上了,让其余外姓人离开。非我伯家人不留。”
那人不可置信,诧异的抬起头来“:夫人?”
伯夫人不再理会他,挥手让他出去。
非她一族,自然不必同她们一道。
毕竟她要做的,可不是杀人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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