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天远黑冷的面色,京兆尹贸然上前弯腰接下那道圣旨“:臣等遵旨。”
接着,他遣退把守的御林军,见洛天远已经回到大堂坐定,他勉强一笑,这才带着京兆尹府的人离开。
只听见肖战的一句“京兆尹大人行事,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京兆尹笑眯眯回首,皮笑肉不笑“:三皇子说的是。”
肖战盯他一瞬,便让惊越带人将周密及其来观礼的周家人带到一旁先行看管。
他则到大堂,看着面有不甘的众人以及安慰曾家小姐的洛天远。
“今日之事,的确让人意外心痛。还望各位节哀。”
他自问这事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时也不能接受,自当是将那凶手捉拿。
他是皇子,眼下又有圣旨压着,曾家其余人都不敢说什么,唯独曾家小姐眼睛红肿,怨念开口“:节哀?三皇子何不自己尝尝这节哀的滋味!”
众人变了脸色,洛天远皱眉,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该出自她之口。使了眼色让旁人带了她回屋。
“今日历经大变,她心绪恍惚,还望三皇子不要当真。”
肖战自是知道,也不愿与她计较。又说了些体恤的话,这才让人带着王一博去查看尸首。
“我去?”
下面人在前领路,王一博却不动,难得愣愣地看他一眼。
肖战浅浅点头,自然是他去,圣旨是他带来的,只字不提其他,想来这件事是交给他了。他既是武林盟公子,交于他也无妨。
一室静谧,连带洛天远也看向王一博这个小子。
“既然这样,那在下接了。还要麻烦三皇子一件事。”
“请讲。”
王一博眼睛看向别处,缓缓道“:我自去查看尸首,周家那边,烦请三皇子前去查问。”
周家到底出身在江湖,由他出面查问难免有失公允,惹人非议。既然肖战也在,不如由他前去,他是皇子,总不会让人有徇私枉法之语。
肖战应下,待王一博走后,他回头“:在我查问之前,还请各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知一声。”
圣旨刚下,曾父便进宫长跪于议政堂。后洛天远被叫进宫,才将曾父带回。
接下去的一两日,曾父也算是慢慢接受了周密这个准女婿。婚事匆匆准备,昨日曾父将周密叫到府上,似是打算让其入赘。可那周密不愿,二人便在书房起了争执。
周密被赶,曾父在书房内摔了茶盏,不见任何人。也没人敢在他盛怒时撞上去。直到今日临近巳时,还不见其出来,这才发现人早已凉透。颈间那剑痕清清楚楚。
且近日,仅周密一人来过府上。
江湖中人心高气傲,不愿入赘,故而起了争执。一时不慎杀了人,这说的通。
肖战来到周密等人所在之处,见其面色不善,对他视若无睹,他轻声道“:武林盟公子已经在查,定会还人清白。”
还是周密先行一礼,抬头恭敬道“:三皇子,曾大人逼我入赘,所谓争执,是他想要杀了我。”
堂前他被人诬陷,虽气愤,却也没将这事说出。人已死,那京兆尹同太傅又怎会听这些。
肖战是他科考时的副考官,当日有人陷害,他曾中立开口,不曾偏袒于谁。故他虽是皇子,又不会武功,但周密还是敬他。
“你是何时离开?”
周密想着时辰,道“:该是酉时末。”
肖战眉目温和,盯着周密看了许久,他已换下喜服。一身简练便服,目光清澈,不见一丝血气。右手指有意无意地搓着手掌。
他们都有抚剑的习惯,若是不错,他的武器应该是一柄袖中软剑。
……
见肖战出来,惊越忙迎上去,正要开口却被肖战问道“:王公子那边如何了?”
惊越一愣,他正要说别的事,这边肖战问起,他只是摇头。
眼下这件事要紧,别的事暂且不提,带着惊越便去书房。一路上,府中人已经将红绸摘下,换了缟素。
天色不知何时变幻,艳阳天不见,唯有乌云密布,让人觉着压抑沉闷。
穿过庭院,才至书房。
王一博长袖高挽,此时正在屋内走动。眉目沉静,一身清冷,与房中宁静相融。
“如何?”
让惊越守在门外,肖战踏入,也随着看了看屋内。
书桌周围一片杂乱,本笔散落一地。墙之一角确有茶盏碎片及茶叶。
曾父的尸首不曾挪动,就在书桌前不远。整个人已经僵硬笔直躺在那里。
地面看不出有挣扎的痕迹,的确是被人一剑割喉。
王一博看了片刻,他来时便有仵作在这等着,告知了人的死亡时辰,约在戌时左右。体无中毒之象。
他亲自检查,除了颈间剑痕致命,再无其他。
“他颈间致命剑痕,是利剑所致。伤口约一分。”
这般说着,王一博拔出放在一旁的长剑,剑声低鸣,快而准。模仿那人出手的动作。
“细看伤口,可见碎肉。”
依言,肖战去细看,果真如此。他道“:出手之人,不是不会武功,就是刻意换了手。”
剑柄反转,反握左掌,左手常年不握剑,略微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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